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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辛苦了啊,时辰不早了,马上就要宵禁了,先去吃点东西吧,明日赶早再来。”
曹子安站在一栋三层高的楼前,冲着正在施工的人群招着手说道。
此处本是涂九名下的一处酒楼,位置极佳,早早就在离无极的授意之下留了出来,一直没有开业。
因为之后要在这里卖烧烤,于是离无极便画了图纸,命曹子安为监工,尽快落成。
照着图纸的样子,已经建得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两日便可营业。
工人们答应了一声,停下了手里的活,到一旁领了饭菜,蹲在角落中吃了起来。
曹子安站在楼前,打量着基本成型的酒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就在这时,一名青年快步从街道另一头冲来,神色慌张。
“曹爷,不好了!”
来人一边呼喊着,一边快步来到了曹子安身边。
听到喊声,周围的工人们不由得疑惑的看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
曹子安皱了皱眉,将来人拉到了远处,沉声问道。
“眼线回报,方才北街的方向传来了打斗声,遇袭的好像是公子的马车!”
那人凑到曹子安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神色慌张。
“什么?!”
曹子安一听,脸色大变,立刻询问了大概方位,火速前往。
...
北街。
夜幕下,一家茶馆前,马车缓缓停下,离无极踱着步子从车厢中走出。
可是当他看到面前的这间茶馆时,却不由得摇头苦笑,因为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茶馆,充其量算的上一处茶摊,完全暴露在夜色之下,但凡下点雨都做不了生意。
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坐在最边上的一张桌子前,桌上放着一本书,但却根本就没有翻开过。
正是萧弘兴。
一名年过五旬的老汉,穿着一身布满补丁的布衣,坐在茶摊的最里面,依着一根柱子已经快要睡着,时不时的打着哈切。
离无极笑了笑,径直向萧弘兴走了过去,没打任何招呼就坐在了对面。
此时的萧弘兴,整个人已经满脸绯红,一手执壶,一手执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脸上蒙着一层痛不欲生的神色。
壶是装茶的壶,杯是盛茶的杯,喝的却不是茶。
“你好像喝多了。”
离无极打量着萧弘兴,笑着说了一句。
“滴酒不洒便不算多,心中犹疼便不算醉。”
萧弘兴惨笑了一声,一边说着,一边将杯中的酒再次仰头一饮而尽,抬头的瞬间,眼眶中似有泪花闪烁。
“你有心事?”
离无极摇了摇头,笑着问道。
“芸芸众生,诸多凄惨,谁又不曾忆起过往?谁又不曾...”
萧弘兴冷笑了一声,缓缓抬起头看向了离无极,可是抬眼的瞬间便突然愣住,因为他看到了离无极身上沾染的鲜血。
“心有挂念...”
但也只是一愣,并没有被那猩红的鲜血吓到,而且还说完了后半句话。
“抱歉,赶路急了些,希望公子不要介意。”
离无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摊了摊手,有些歉意的说道。
不知为何,从他看到萧弘兴的第一眼,似乎已经读懂了那醉眼朦胧之下的落寞和忧伤,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曾经某一刻的影子。
萧弘兴这次没有开口回应,而是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下。
仰头的一瞬间,眼角的那滴即将滑落的泪滴重新流回了眼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公子坐在茶馆之中,为何喝的却是酒?”
离无极饶有兴致的问道。
“阁下杀了人,却又为何不逃?”
萧弘兴抬头扫了一眼离无极,一边惨笑着,一边直言不讳的问道。
听到萧弘兴的问话,离无极愣了一下,紧接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公子究竟为何事悲伤,可否告知?”
离无极看着萧弘兴,迟疑了一下,淡淡的问道。
“你想听?”
萧弘兴苦笑着问道。
“洗耳恭听,如果公子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