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ads_wz_;
迟静言的脸色的确难看,胸口一阵阵的疼,像是有人拿着一排排细细密密的针在扎她。
痛得人浑身都抖,却看不到任何伤口。
“冷漠。”她抬眼睛看着冷漠,“刚才过去的那个人是迟延庭吗?”
身体的反应,已经传到大脑里告诉她这个信息,她仍然不死心地非要和冷漠确认一遍。
冷漠自然是认识迟延庭的,车骑将军迟延庭一度还是他学习的榜样。
他点头,“回王妃,他的确就是车骑将军迟延庭。”
“看,刚才过去的就是车骑将军,听说他以一敌千,这才会受伤!”
“真的吗?真是年少有为,前途量。”
耳边响起路人的议论,又一阵冷风迎面吹来,胸口的痛楚加明显,迟静言皱着眉,捂着胸,慢慢朝七王府走去。
她多么希望关于这具身体和迟延庭,真的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兄妹,现在看样子……
上一次在迟府,迟刚第三房小妾对迟静言怒吼时,冷漠就躲在暗处,清清楚楚听到她说的是什么。
现在再看迟静言的反应,他恍然也明白了点什么。
……
王妃变得了,七王府所有的人,所有看门院的狼狗都能很明显的感觉到。
看到迟静言,恭敬和她打招呼的下人们,一致都觉得王妃忽然变得好深沉哦。
鉴于迟静言以前的种种表现,他们忍不住背地里猜测,王妃忽然玩起深沉,不会是对付王爷的招吧。
可怜的七王爷啊,您可千万要招架住了。
冷漠看着迟静言的背影,嘴角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他很想说点什么。
到最后,是他觉得自己嘴太笨拙,怕说多了,反而惹得迟静言不高兴,索性闭嘴沉默着。
……
迟静言才到自己屋子里,就让夏荷去帮她准备洗澡水。
一向都是比较随意的她,这一次对夏荷提出了明显的要求,洗澡水一定要烫些。
夏荷一怔,这天是冷,但是王妃说的烫些,到底是多烫,她真的心里没数。
退出门外准备洗澡水,她看到站在门口的冷漠。
在冷漠还是端木亦尘的暗侍时,夏荷就见过他几次,现在两个人又都被端木亦尘指派来贴身伺候迟静言。
所以,在夏荷看来,她和冷漠的关系应该比王府其他的下人要好。
她经过冷漠身边时,停了下来,“冷漠,我能问你个事吗?”
冷漠刚毅的一张脸,依然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字也吝啬的可怜,就两个字,“你说。”
夏荷朝房间飞瞟了眼,声音压得很低,“王妃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感觉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冷漠蹙眉,也转过脸朝房间看了看。
他看到迟静言正低头对自己在喃喃着什么,手里端着夏荷刚给她倒的热茶。
她像是渴极了,喝茶的速度非常,看得夏荷忍不住咋舌,“水很烫的,王妃她怎么能喝这么。”
冷漠收回视线,藏在左胸膛下面的一颗心,同样像是被热水烫到了,很不是滋味,他没吭声,长腿迈开,直朝前走去。
夏荷在身后喊他,“喂,冷漠,你要去哪里啊?”
身为王妃的贴身护卫,哪怕王妃是在自己的房中,他也不能随随便便离开。
冷漠头也不回的回答,让夏荷惊呆之余,忍不住也暗暗为自己担心。
冷漠坦坦荡荡地回了她一句话,“我去上茅厕。”
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夏荷生怕自己跟着迟静言的时间长了,耳熏目染,有一天,也会学到王妃很多不怎么好的习惯,比如桀骜不训。
桀骜不驯,身为主子的王妃,的确可以有,但是,作为一个下人,她字典里压根本连出现都不允许出现。
……
夏荷才告诉迟静言洗澡水已经放好,张翼就来了。
迟静言是个直肠子的人,心情不好,全写在脸上,弄得张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王妃,您知道红烟姑娘最近在干什么吗?”
迟静言连自己的事都乱的一塌糊涂,哪里还有时间关心其他人,再说了,红烟的彪悍和有个性,并不比她少,何况,她人还在王府,她根本不担心她会出现什么大事。
“她在干什么?”迟静言提不起精神,自从张翼进屋,只掀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就低头看手里的茶杯,茶滚烫滚烫,一口喝下去,她都能感觉喉咙和肺都被烫的火辣。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却能勉强能压住这具身体看到迟延庭后涌起的大海啸,想到这具身体和迟延庭的关系,又压了口热茶下去。
张翼在来找迟静言的路上,已经听下人们在议论,说王妃脸上写着心情不好,今天没事千万不要出现在王妃面前,有事没事,都离王妃远点。
他善于察言观色,仔细端详了迟静言一会儿,他倒没觉得迟静言心情不好,反而觉得她是有心事,才会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
“王妃。”张翼对她拱手行礼,“还请你跟张某去红烟那里看一看。”
张翼脸上鲜少的严肃,迟静言到底是怕有人在背地里使坏,还是担心红烟,先没忙着洗澡,而是跟张翼一起去红烟那里。
……
越朝前走,迟静言心里越纳罕,终于,又朝前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她停下不走了,看着在前面带路的张翼的背影,问道:“张先生,你不是要带我去看红烟吗?”
红烟在王府,他怎么把她带出了王府,而且越走越离王府远。
张翼回头,看着迟静言的眼神飘忽不定,“王妃,张某真的带您去看红烟,您去了就知道了。”
唉,幸亏这点时间,闲来事时,她也研究过这个朝代所有的易容术,也把自己笨拙的学来的皮毛用在升平脸上,让她让顺利进了迟府。
盯着张翼看了好久,看到他忍不住伸出摸摸自己的脸,忍不住开口问:“王妃,是张某脸上有脏东西吗?”
迟静言才收回目光,她轻咳一声,“张先生,我自己还有本多事,如果你不告诉我红烟到底怎么了,那不好意思了,我不跟你一起去了。”
张翼朝右侧不远处看去“王妃,已经到了,有些事,您还是自己进去了解的比较好。”
迟静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那边有一家开的店铺,店门正上方悬挂着一块匾,上书两个字,“翼社”。
第一个“翼”是张翼的翼,第二字“社”,迟静言也知道,是这个朝代棋社的简称。
迟静言盯着那块匾看了半响,才把视线收回落到张翼身上,“张先生,红烟这是要包养你的节奏吗?”
聪明如迟静言,只看匾上的两个字,就知道红烟的意思。
张翼脸黑了。
迟静言才不管他的脸是黑了还是白了,又说:“张先生,你很幸福。”
张翼的脸又黑了好多。
迟静言似乎嫌他脸上的黑影还太少,继续说:“张先生,观念要改变,不要总觉得迟软饭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换句话说,吃软饭也是种本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得上,这可是让好多人羡慕不已的事,张先生,你好好珍惜吧。”
张翼的脸彻底变黑了,站在原地,没再移动脚步。
这一次,是迟静言催促他,“张先生,你怎么不走了?”
张翼几番呼吸,这才强忍住拂袖而走的冲动。
这时,“翼社”门口出现个女子,眉目如画,风韵美艳,不是红烟,还能是谁。
红烟看到迟静言,满目欣喜,“王妃,你怎么来了?”
迟静言眼珠朝边上转了转,“还不是有人拉我过来的。”
她回头看了下张翼的脸色,脸上闪过尴尬,眼神左右忽闪,就是不看红烟。
迟静言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约莫着,以红烟的经验外加热情,她把张翼这碗生米变成熟饭了。
红烟笑着走到张翼身边,“张先生,棋局都准备好了,要进去下一局吗?”
迟静言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变成了多余的,含笑,告辞。
在她看来已经变成“熟饭”的张翼,出声喊她,“王妃,张某请王妃来是有事相求。”
迟静言耸耸肩,表情慵懒,“我想起来了,要再不回去我的洗澡水要凉了,重烧水又要浪费柴火,有什么事,你晚点回王府后再来找我。”
话落,不给张翼开口的机会,她已经拽着一侧裙角,一溜烟似的跑了。
……
红烟伸手去拉张翼的胳膊,“张先生……”
“红烟姑娘!”张翼抽出胳膊,朝边上退了一大步,一本正经地看着红烟,“男女授受不亲,还忘红烟姑娘自重!”
“自重?”红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张翼,你昨天和我滚到一起的时候,你昨天脱我衣服的时候,怎么不对我说自重!到今天了,你吃饱了,就急着抹干净嘴巴和我撇清关系了?!”
红烟绝对是个刚烈个性分明的女子,眼泪已经要夺眶而出,被她一个仰头,生生逼回眼眶里,“张翼,算你狠!”
话毕,她转身朝棋社走去。
张翼是目送她进入棋社,又在原地站了好久,这才,轻轻叹了口气,朝七王府方向走去。
才朝前走了两步,一个人从边上跳出来,堵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