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恼的又回到卧室里,李牧师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她平时又不去晚宴,他哪知道这回她突然又要去。
李牧师只能哀叹一声,坐在客厅,愣愣发呆——他只能暂时忽略女儿的问题,开始思考起了林巍。
既然过去有过节,那想要和他交好,难度就更大了
得想想法子.
怎么才能笼络这样一位名人呢?
李牧师思来想去,有了主意。
对方可能不缺钱,也不缺一般的人脉但国会议员,却不一定了。
想好了怎么拉拢林巍,和他结交友谊,可扭头,又不由想到了自家的倒霉闺女
真是求求上帝保佑
另一边,回到家里的林巍,揉了揉崔敏舒的脸:“醋包,缓过劲来没?”
“她可真够.自我的。”斟酌了一下,崔敏舒用了个委婉的形容代替了不要脸这个词儿。
叹了口气,她兴致缺缺道:“早知道李牧师的女儿是她,就不搬这儿来了,我原本听说隔壁是个教会的主教,还想着邻居也不错呢,好歹是信教的,应该不会有什么烦人的事儿”
“好了好了,她今天不也没招惹你吗?你也看见了,我没带理他,不用管她就是了。”
“她眼神都要拉丝儿了!装的倒是一副淑女的样子。”
“戴墨镜你都看得到?”
“她眼瞎了我都能看出来。”
崔敏舒思来想去,最后哼笑一声,往他身上一挂。
任你这小婊砸装模作样,又有什么用?
喜欢林巍?嘿
“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
“其实.有更好看的哦~”
崔敏舒微笑着,展开了对李莎拉不为人知的报复。
第二天一早,崔敏舒起得很早。
她哼着小曲,早早就做好了早餐,还收拾了家里的垃圾,在门口翘首以盼着,直到听到隔壁有开门的动静,她才推开门。
果然撞到了正要出门上学的李莎拉。
李莎拉看见她,不由一愣,随后想了一会,才勉强露出笑容:“敏舒姐。”
“呦,莎拉妹妹?”崔敏舒顺便就用了更亲切的称呼,她笑吟吟的站在电梯前:“上学去啊?”
“嗯林欧嗯.社长呢?”李莎拉不自然的推了推脸上的墨镜。
“想叫欧巴就叫嘛,反正你昨天都叫了那么多声了。”
崔敏舒不急不缓,轻笑着撩起长发。
李莎拉不自觉的顺着她的手看去,看到了她脖子上、锁骨上的红印.她虽然还没实战过,可在网上也算老司机,哪能不知道这一晚上多出来的印子是什么?
该死
李莎拉咬紧了牙。
她是故意的!
“是吗?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了。”
李莎拉说着,但却迈不动脚。
“电梯到了呢,起的真晚呀,快点走吧,别迟到了,莎拉妹妹。”
她还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伸着懒腰:“昨天没休息好,姐姐就回去继续补觉啦~”
崔敏舒另一只手将垃圾丢在电梯前的垃圾箱里——每天物业的人会早晚准时清理一遍。
而后,对她伸手,调皮的眨了眨眼:“拜拜,一路顺风。”
李莎拉两眼发直,按着电梯,不说话,崔敏舒也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着,拉开房门,又关上。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李莎拉才憋屈的一脚踹在垃圾箱上——固定在电梯前的垃圾桶用料很好,比她想象的还要沉重的多。
她倒吸一口冷气,跳着脚,进了电梯,小脸一垮,西八西八的无人的电梯里愤怒的叫了两声。
而崔敏舒,则心情愉悦的搂住了正在餐厅吃早点的林巍。
“怎么,报复成功了?”
“.你怎么知道?”崔敏舒一愣。
“今天特意起这么早,昨天还非要我别捂我嘴,正吃饭呢。”林巍好笑的说着,话说一半却被她用手捂住嘴巴。
打打闹闹着,直到崔敏舒出去,林巍.却依旧没有上班。
几天之后。
“又请假了?”
李仲久一愣神。
有些气恼的放下手里的文件,他左右环顾,望着远处办公室里的权俊佑:“权经理!过来一下。”
随着张守基的人被清理了一遍,金门娱乐的部门结构也发生了变化。
还没来上班的林巍悄无声息的进步到了副社长的位置,而权俊佑也提到了副总经理的级别,原本二部的部长池英俊则提成了总经理。
“李社长,有什么事?”
权俊佑走来,微微鞠躬,态度恭敬却略显疏远。
“林社长打算什么时候来公司?”李仲久有些烦躁。
“抱歉,我也不大清楚林社长的事情。”权俊佑不卑不亢的说着。
李仲久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行吧。”
他回到办公室,拿出电话,想了很久,才拨通过去。
“喂?”
电话那头,林巍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李社长?”
“今天有什么事吗?看你没来公司。”
“哦,最近比较忙,可能不会经常去公司办公有什么事儿吗?”
“.你升副社长了,怎么也不能连公司都不来吧?总要也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务。”
“这样,你和俊佑说,有什么事儿,我处理好了让他带回公司去,如果有需要我去公司处理的,我就去你也知道,我最近挺忙的,外边儿的公司一堆事儿,物流公司那边的生意也得我去釜山看着。”
“.行,那就先这样,等你不忙了再说。”
李仲久挂断了电话,眉头微皱。
他总觉得,林巍似乎有段时间没来公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像是在故意避开他一样。
或许也不仅仅是他
据他所知,林巍好像已经好几天都没在周围露过面了。
上次在电梯碰到李子成,闲聊几句,对方竟然还主动问林巍最近在忙什么。
李仲久偏偏头,不敢确定。
他去找石东出,如实汇报了情况。
石东出思索片刻,若有所思。
他斟酌着,没有妄下定论,而是道:“再看看吧。”
于是,李仲久就只能耐心等待。
而林巍呢?
他其实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给自己放了一波小长假。
原本计划下个礼拜就要开展的慈善晚会,也不知为何推迟了一段时间,那也刚好,给了林巍一段悠闲的时光。
这段时间里,林巍几乎每天除了会在家里的书房打电话,联系尹炫优听一听公司的情况,偶尔会亲自去NW看一看网络公司的状况之外,便只是低调的自娱自乐着。
听听音乐,去健身房找职业拳手打打拳维持身体状态,去高尔夫球场挥挥杆。
哦,还有三天一次,千信雨主动的联络,去棋院学棋。
直到临近丁青的生日,十一月八日晚。
林巍接到了牟贤敏的电话——之前和她约定好了,要出去约会一次,但对方最近似乎一直没时间,林巍也不催促,直到她又主动提起,这才欣然邀约,和她一起晚上吃顿晚餐。
逛了逛街,又去私人电影院里安静的拉着手说了会悄悄话,耳摩斯鬓着,时间入夜,当林巍隐晦的提议之后,未曾想,却遭到了牟贤敏的拒绝。
“我今晚还是要回家的。”
站在车边,牟贤敏露出有些抱歉的微笑。
她的短发被扎在脑后,专门用林巍送的发钗固定着,身穿黑色的紧身包臀裙,勾勒出妙曼的身材。
夜风习习,她抱了抱胳膊,十一月的天气渐冷,可她却直到分开的时候,才觉得有些寒冷。
“那,我送你回去。”
林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拉开车门——为了度过一个二人世界,他特意自己开车,没用司机。
牟贤敏轻笑着坐进副驾驶,等他进了车,面颊微红,却不看他,看着窗外:“没生气吧?”
“当然,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林巍只是微笑着,想要发动汽车,她的手却覆盖在了他握着档杆的手背之上。
“真的吗?我听说,一个男人普遍的耐心周期是一周,再多一些,是半个月”
她轻笑着扭过头来,看着林巍,身子微微前倾,凑近了,打量他的脸。
昏暗的夜色下,车内的林巍刚关掉照明灯,只有窗外隐约的月色透过车窗,照亮他的皮肤,镀上一层淡银色,怎么看,都毫无破绽,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护肤的。
“如果是你的话,一年我也愿意。”林巍看着她的眼睛,又看着她白皙的脸,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鬓角。
正如她所说的,经过医美和康复,再加上用头发微微遮掩了些,方前还算明显的疤痕,此刻被妆容遮盖着,已经到了不脸贴着脸,就看不见的地步。
他探过头去,轻轻吻了吻她微不可见的疤痕,让她脸色愈发微红的同时,不由笑容更加甜蜜。
“哦,就只有一年呀?”
牟贤敏打趣着,林巍却笑的有些坏:“我是怕再等下去贤敏姐该着急了。”
“去你的嫌弃我年纪大是不是?”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却又微红着脸,将脸贴近,轻吻他:“不许生气,不是不是不喜欢你,而是有些东西是我一直珍藏的嫁妆呀。”
这句话在林巍听来有种莫名俗套的既视感,而牟贤敏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发出低低笑声:“好像有不少坏女人都这么说?”
“嗯。”林巍干脆不否认的点了点头,牟贤敏白了他一眼,坐回座位,声音轻柔:“是真的啦.我的情况又和一般的女人不同”
她叹了口气,舒展的靠坐在椅背上,略短的裙摆因此升起一截:“作为汉城日报的独生女,最开始,我们还是希望能找个靠谱的盟友,和合适的接班人的
你也知道,我爸这么爱喝酒,其实身体一直都不算特别好,总要为以后考虑一下。
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我这样的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她扭头,眼神温柔的看着林巍。
林巍有些意外,但想了想,其实也不意外。
像她这样心高气傲、又冰雪聪明的女人,怎么能不知道身为一个女人对男人而言最大的武器是什么呢?
男人和女人在情感市场上的价值表现是截然相反的,一个男人倘若有很多女人环绕,某种意义上反而更容易让女人动心,因为这证明了他有足够的能力去吸引对方。
可若是一个女人身边有很多男人,那这个女人往往会被真正优秀的男人不屑一顾。
玩的越花,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反倒影响自己的价值,尤其是对一个漂亮且多金的女人来说——因为女人如果想那样做真的很容易。
相对而言,男人即便长得不错,还很有钱,如果性格有缺陷,不懂人心,往往也会有许多人打光棍到三十岁相亲才有过初恋。
而女人只要长得好看,不管性格、双商、背景、经历多差,仍然有一大堆男人会愿意围着她团团转
所以,越是能在这种情况下,克制自己的本能的女人,反而显得格外珍贵,且具有显著的竞争优势,因为男人看待女人的观点,普遍非常简单且传统。
这正是林巍感到惊喜,甚至有些肃然起敬的原因,对牟贤敏的评价反而更高了一截。
在现代社会,能够守身如玉到她这个年纪,足以证明她看待某些事情足够透彻,反倒让人肃然起敬。
当然了,也可能是安雅英的要求——但无论如何,能做到这一点,都能说明她本质上的某些特征。
“我信你,或者说,其实没怎么怀疑过”
林巍说完,牟贤敏却噗嗤一笑:“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啦.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拖这么久,都快成尼姑了.
仔细想想,我当初以为自己大学毕业就能结婚,虽然不知道对象是谁,但还在毕业那天和我妈一起去挑了婚纱呢!
结果一晃又过了三年,明年.都要二十八岁啦。”
她说到年纪,叹息一声,扭头看着林巍:“你会不会嫌弃我老?”
“不会。”林巍斩钉截铁的说着,这个时候谁敢犹豫一秒,都是问题。
“.那明年,你能娶我吗?”
她又轻声问着。
林巍忽然意识到了对方今天提出约会的目的。
他沉默片刻,轻声问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样才能在明年,得到叔叔阿姨的认可?”
“.退出金门.怎么样?”
牟贤敏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林巍久久没有开口。
牟贤敏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他才问道:“是叔叔阿姨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是我的。”
牟贤敏直言不讳。
她又叹息一声,侧过身去,靠在他的肩上:“我曾一度觉得你这样的日子还挺酷,像电影里的那种反派主角一样.可现在,我只替你感到担心。
离开金门吧,有汉城在,你想做的事情,我们一样可以去做。
你也不用在那里整日提心吊胆,随时都有生命
我想了很久,你现在的处境,的确有些危险,甚至说,这些危险甚至可能和我们有关.
反正你也有自己的公司,以汉城的能力,就算不能帮你把公司做大,也能找到合适的投资商,为你提供一个平台。
你对媒体很敏锐,我们可以一起做一家新的传媒公司,买一个电视台,买几家报纸,我们两个自立门户也好,你也不用在我家里看人脸色”
林巍静静地听着,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她的诚意。
牟英雄和安雅英的意图并非如此——他们就是奔着让林巍要不然在金门混出头,要不然来当赘婿的态度去做事的。
可牟贤敏却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表示了对他的青睐,甚至在这一刻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哪怕是为了他,一起从家里独立出来,也不会让他因为是赘婿而在家中受辱,只要他愿意娶她。
可林巍却只是无奈的笑笑。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牟贤敏不言语,只是靠着他,闭着眼,半晌之后,坐起了身来:“我只等你到明年,我不能再拖了。”
她声音虽然依旧轻柔,但透露着些许严肃。
有些落寞的撩起耳边碎发,牟贤敏看向窗外,只给林巍留下一张侧脸:“明年之后,要不然和我结婚,要不然.我逼你和我结婚。”
“.还好你最后没说出放弃两个字。”
“我不觉得还能找到比你更心仪的对象了除非你死了。”
“我不会死。”
“那就好。”
牟贤敏望着窗外,半晌,笑着:“那我明年什么时候挑婚纱比较好?”
“.夏天去挑吧。”林巍少见的在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点上了一根烟。
牟贤敏听到打火机的声音,扭头回看,看到了他在打火机灯光下若隐若现的脸,那张往日只有温和笑意的脸上,有些许冰冷的决绝。
“亲爱的这副表情很帅气呢。”她轻声说着。
“.我也这么觉得。”
林巍打开车窗,发动汽车。
路上,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各自都满腹心事的看着前方。
到了家门前,林巍与她轻轻吻别,在她开门前,突然道:“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什么?”牟贤敏一愣。
“大洋食品的那个女人。”
林巍微微一笑,而牟贤敏沉默片刻,再次凑上前来,轻轻一吻:“谢谢.会觉得我很.很冷漠吗?”
“不会,因为”
林巍眼神平静的轻声说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我与你理念相同。”
“谢谢你的理解.加油吧。”
牟贤敏有些留恋的摸了摸他的脸,却在微笑后,推开车门。
她站在家门口,注视着林巍倒车,调头,开向回家的路,在消失前,他还将手伸出车窗,对她挥了挥:“天冷,回去吧。”
“晚安。”牟贤敏轻声说着,却还是等到他的车子彻底消失,才回到家里,不出意外的,安雅英还给她留着灯。
安雅英穿着睡衣,侧躺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怎么回来这么晚?没跑到不该去的地方吧?”
“没有.多聊了会儿而已。”
牟贤敏面露疲惫,自顾自的走上楼去,可在楼梯口,却又扭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安雅英眉头微挑,在沙发上坐起身来,点了根烟。
“要是他有什么危险,帮他一下.”牟贤敏低声说着。
她无声地笑着,半晌,点了点头:“当然.毕竟”
烟雾缭绕着。
“他是我女儿唯一一个喜欢的男人嘛。”
“别胡说,还有爸爸呢。”
牟贤敏快步上了楼。
而安雅英则沉默片刻,望着窗外,不知思索着什么。
而此时的林巍,则开着车一路开出首尔,兜着风,停在了无人的郊外,在水库旁,林巍一个人枯坐了许久。
直到最后一根香烟燃尽,他坐回车上,重新将车子开回了首尔。
很快就是丁青的生日了。
他答应过他.要送他一份很好,很好的礼物。
(本章完)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