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在漫漫长夜无声走向拂晓的时候,他才能以清晰的理智对空气中的旧友说:“好姐妹们!我又这样叫你们了,因为你们真又出现在我梦里,我醒来知道这里的寓意,你们也有对我难言的寄托。迷信什么死人托梦那大多是胡说呢?活人才在难以交流的意识里多用这方式,比如我常与身体已故的母亲对话,那是出于我相信她还死没瞑目,或者说她在我心里根本就没死,这也还是个谜底不久会天下大白,到时候我跟你们的旧事也都能清楚。碍于我跟你们某种现实距离的关系,就像你们都跟我说自身离婚一样,说来本意也就是通知我一下,不是跟我商量离还是不离,这么说我好像又不近人情,不妨再各自简析一下过往。”
“这次我不把小静的事放在前头,也不按往事顺序先说宁妹的事,而是要跟兰姐先郑重致歉,因为我刚说你曾离异那点事,原本也只是想告知我一下,表面上这好像与事实不符。你当时是有跟我要商量的意思,可要知道我跟你没明确的关系,我算什么东西能对你家庭生活指手划脚呢?咱们最早似是找过半截对象,你随即就把我明着无偿转让了,你是嫌我心花这咱们都早明白,可你前夫也是因为花心又让你不高兴了,你找早就花心的人说看后来花心者,这矛盾哪能说得清?冲这个你就该离了,花心这事也不是男人的专利,你们女人也不少花心藏在蕊中。如果要补充两句迟到的正经话,该说你谈离婚时虽然我不觉奇怪,但更关键是你还有正上学的孩子,一想到老人和孩子谁还能说什么,想想你曾引以为傲的孩子,欲言又止的话既难说也难听。”
“宁妹那点陈年旧事像是已很久远了,除留下榜样的作用外其本身波澜不惊,那不过是你随便找着玩时就没想看好的过客,如今我才可以第一次明确指出事情的根本,那只是我们年轻时把婚姻当儿戏的典范,你初尝自身无所谓的一场感情游戏,还不如一场梦的经历深刻就结束了。随之就是我这个所谓你的义兄呀!让你从失望到绝望直至对我无望,不管怎么说我都还欠着你账,愚兄人穷志短偿还能力是差,却早列为我生死必还的重债,说来可笑就是类似还不清的旧账,竟然成了侧面支撑我精神的支柱!那段历史谱写着我们的慷慨激昂,是你加快了我对财富的认识,并加深我对两性关系的理解,而且加强了我对文化的需求。如同你当我的女主人都绰绰有余,可我连作你的仆人都只怕不够格,我实在找不出合适的比喻,只好用这不恰当的比方了。”
“正如我明显夸大了宁妹跟我之间金钱的份量,同样还不能忽视小静美女脸蛋对我的作用,现在我倒想彻底作一个贪财好色的男人,可你这小美人儿也知道我这悔悟实在太迟。好比等美女再也不会欣赏我这号人了,我才想起原来小美女是多么得可爱!又好比等钱已不喜欢我了,我这才开始真正喜欢钱了。关于你所提自己闹离婚的事情,实话说我听得纯粹是一知半解,咱们国内的离婚潮流早都一浪高过一浪了,你在那么自由开放的美国怎么才闹离婚?我本想知道的是你该离第几次婚了,可你只是含糊说了这点无关痛痒的消息,但因此受震动最大的人却还是我,因为我是最不该听到你提这事的人,尤其是你还像少女时一样说话说一半,似乎是故意留给人的想象空间也太大了,你这个总不把事讲清楚的毛病呀!不知是你曾受我影响还是我学你!”
“看一不小心天也快亮了!我再跟你们一起说几句,不论你们离我有多远,我相信你们都能听到。你们也知道这是我精神上还在拼命挽留你们,我也知道这样徒劳的冥想只能使彼此远离,少男少女时的我们都曾像这样,真实不虚地努力相互填补空虚,随着年轮转动相同动机却不同结局,那时候我们或为爱恋或是为友情,至少都留下过那姐妹兄弟情长的名义,这曾经微不足道的名义如今弥足珍贵!就像我们真要割舍却比离异都难,再次感谢你们证实了这点存在,残酷现实中还有的这点存在。我不再坚持自己的固执,以及我对你们的看法,把客观的认识都交还你们,你们认为我们怎样就怎样,人都有各自原貌本我,都有对自己的清楚认知,我们都该问问自己,看自己干了些什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