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黎明前的灰暗,一下子就变成朝霞满天。
几天来,楚流风彻夜难眠。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他的心里,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诗。
壮志未酬,是每一个有着家国天下情怀的英雄之悲歌!
楚流风不畏生死,这样窝囊的被人关在了铁笼子里面,还不如杀了他。
山下的炮声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烟尘遮蔽了美丽的朝霞,大战开始了吗?
一定是金主努尔哈赤的十万铁骑到了,金人重兵围城,宁远还守得住吗?
楚流风越想越是急躁,情急之下,挥掌向几乎手腕粗细的铁网击去,天罡地网在大力作用之下,只是晃了一晃,没有一丝变形,铁网外面的大树,却都被楚流风的内力震断了。
左乾坤看到外面的大树断了,树下的泥土也飞溅起来,心里不禁一动。
“我俩试试挖通地道,看能不能从下面出去。”
楚流风从铁网之外抓来几根树枝,二人用力挖了下去。
一会功夫就挖了两三尺深,又挖了半尺,再也挖不下去了,左乾坤指着泥土里面黑黝黝的铁网道:
“下面也是,都是和外面连在一起的,难怪老巫师说他的是天罡地网,看来我们是难出此网了。”
楚流风心灰意冷,坐在了地上。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山下的炮火声,在午后开始就稀稀落落的很少了,二人心里才略有安慰。
这时,空中一阵鸟鸣之声响了起来,一只金色的大鸟盘旋在半空,金色大鸟背上,好像还坐着一个人,在向下面寻找什么。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金娇!龙金娇!”
左乾坤已经跳了起来,大声喊着。
“这是库伦哥,阳门主的金雕在找我们,一定是阳门主到了宁远,我们有救了。”
左乾坤又是抓着楚流风的手,高兴的说着。
金雕已经发现了二人,俯冲着飞向了地面。
“这是门主带来的流星剑,门主说了,以流风公子的内力加上这流星剑,一定能破了这天罡地网的。”
龙金娇和金雕站在铁网外面,从铁网缝隙递过来一把短剑。
楚流风接过流星剑,短剑很短,却很沉重。
左乾坤笑道:“这是阳门主的宝物之一流星剑,用的是昆仑山中的万年玄铁打造而成,可以说是世上最锋利的器物,你快试一试。”
楚流风运足十成真力,举起流星剑向天罡地网上挥去,一阵清脆的咔嚓声音响过,几乎碗口粗细的天罡地网被割开了。
金雕跳了过来,兴奋地用嘴巴叼着楚流风二人的衣角,甚是亲昵。
“我和阳门主前天到了宁远城,昨夜阳门主夜探金人大营,知道你们被萨满教的老巫师困住了,我和金雕已找了一天,好在是找到你们了。
这会阳门主还在金人大营呢,他是去和金主努尔哈赤谈判了。”
楚流风心下大惊,努尔哈赤大军果然是到了,完颜洪金一定在军中,神衣门主阳昆仑竟然一个人深入虎穴之中,这是何等气魄!何等自信!
“金娇,你和库伦哥藏在半山等着接应,我和流风公子去金人大营,接应一下阳门主就来会合。”
左乾坤这时说到。
“我来之前,阳门主就交代了要是找到你们,就让我们快回宁远城,不让你们再去犯险,金人不会把他怎么样,即使金人翻脸,阳门主自有脱身之法。”
还没等龙金娇说完,左乾坤和楚流风已经再十几丈开外了。
“不管这么多了,你先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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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色,楚流风左乾坤摸进了金兵大营,夜幕中的营帐横竖排成几列,一眼看不到尽头,营帐中间的路上,每隔一会就有夜巡的骑兵跑过。
二人在暗处寻了很久,也没找到努尔哈赤的大帐,所有的营帐几乎熄了灯,军兵们应该都睡了。
左乾坤寻思抓个金兵问一下,又怕打草惊蛇索性作罢,这时楚流风看到半里之外好像有些灯火,二人纵身向灯火之处奔去。
到了近前才看到。
一座搭建起来的高台,高台上面三座帐篷,两边靠后是小一些的帐篷,居中一座帐篷极其硕大,大帐内灯火通明,不时传来阵阵的语声。
高台四周和帐篷外面俱是身材彪悍的金兵,楚流风知道这一定是努尔哈赤的中军大帐了,阳门主应该就在这里了。
二人绕到了后面,先上了大帐旁边的一个帐篷顶端,趁着大帐周围的金兵背过身去看别处的功夫,二人跃上了中间一个支撑帐篷的巨杆之上,楚流风知道大帐内有完颜洪金等绝顶高人,小心翼翼不敢造次,俯身透过帐篷顶端的通气孔向内看去。
中军大帐内摆放着四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是热气腾腾的烤全羊,烤乳猪,葱烧海参,清炖燕窝等几样关外菜品。
居中而坐的,正是在盛京皇宫见过的金主老汗王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后面站着铁木辛克和黑水老怪索无常,这会努尔哈赤神情专注,正在听着帐内的人说话。
努尔哈赤左边坐着的却是金清帮主完颜洪金,对面还有两张桌子,一张桌子是长白真人的师弟乌苏海,乌苏海身后站着武当剑客卓清流,大帐内没有看到萨满教老巫师萨独异。
正对着努尔哈赤的一张桌子,端坐一人,身如山岳,一袭白衣,面带寒霜,目光如电的五十岁左右长者,相貌看起来和阳西真卓玛央金很是相像。
楚流风知道,这一定就是名震天下的神衣门主阳昆仑了。
这时,努尔哈赤举起酒杯道:
“虽然两国兵戈相见,但阳宗师远来是客,我在关外多年,也是久闻阳先生大名,虽未谋面,却是神交已久,我们再干一杯。”
对面的阳昆仑神情淡然,举杯一饮而尽。
“刚才阳宗师所言有些道理,毕竟人各为其主吗,我纵马关外这些年来,和你们大明也是有着数不清的恩怨情仇,从李成梁到李如松,再到孙承宗和现在对面宁远城的袁崇焕,有的我们原来是朋友,后来又成了敌人,有的原来是敌人,现在却成为了朋友。
可见啊,人生变数太大,有时我都感到难以理解,这往下走,说不上哪天,阳宗师又会成为我的朋友呢。”
努尔哈赤说完,看了看阳昆仑和完颜洪金,纵声大笑。
众人都是盯着阳昆仑,看他有何反应。
阳昆仑面无表情,淡淡回道:
“不是人生变数太大,是你老汗王利欲熏心,内心膨胀的越来越厉害了,才至于今天的提兵十几万,打到宁远城。
人啊,忘本才是最可怕的。
至于我阳昆仑个人,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的朋友。
你们忘恩负义,抢占我大明辽东土地,杀死我大明几十万将士,致使辽东辽西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你只能是我阳昆仑永远的敌人。”
阳昆仑说罢,手上酒杯已经稀碎。
完颜洪金站起身来就要发作,努尔哈赤摆了摆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才说到:
“阳宗师一片丹心,我很是欣赏,但是自古以来朝代更迭,有德者居之,像你们汉人中的才子范文程,不是早就归顺与我了吗,范文程还是北宋明相范仲淹的十七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