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我这次摸的金子不少,足够我用了。”
见子羽对自己的摇头,略显不解,宁郃浅笑再道。
“而且我最主要的,应该还是路没有走实,虽然现在觉得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却又总觉得有些虚浮。”
他的武道,就像一条崭新的驰道,路线已经有了,地也规划完成,一旦修成,便可从西泠直入永宁。
但是这条路只是除了草,清了树,露出一片可称为路的裸土,未经平整,未得夯实。
走是可以走的,也可以到达目的地,但也容易破败,难以久持。
在没有将之夯实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破境再上的。
“你的心,还真大。”子羽小小的感慨了一下。
在很多人眼中,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内,道衍已是极境,能得幸踏入,都是天眷。
看到了路,哪个不是迫不及待,攀登而上,大可以先登峰,再稳固,有的是时间。
至于上品重渊境,那九重天渊,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迢迢天路罢了。
但宁郃的志向,显然不仅如此。
“别埋汰人啊,我这撑死是一个小小的野望。武之极境,也不过匹夫之勇,哪里就称得上心大了。”
宁郃摆手摇头,反驳一句。
子羽眼睛一眯,“你小子最好别是在这儿含沙射影,小心牙给你打掉。”
“我又没说你啥,急什么眼啊。”宁郃暗戳戳一笑,接着摇头。
他要的坦诚,子羽其实也算是给他了的,那个保证其实已经可以透露很多东西了,这也就足够足够的了。
毕竟那也是人家的底细,他不想、也不是他能去真的探究个一清二楚。
“走了啊。”
不待子羽再说些什么,宁郃便是拱手告辞。
他已经听到了帐外的脚步声,不想再多待下去。
刘祁能不能救活,能审问出多少东西,他也没那么想知道清楚了。
而且,有些话他留在这里,子羽他们还未必方便开口问。
既然他做不到知己知彼,那就交给能知道的去了解清楚好了。
简而言之,子羽两次多多少少吐口一点儿的态度,让他选择相信子羽一次,且看究竟会如何。
当然,他自己也会有些准备,可不敢拿自己一行好几人的性命不当回事。
而宁郃前脚刚走不久,后脚李在就来到子羽营帐内,看着一堆忙碌的军医们,将目光投向子羽,尽是询问之意。
子羽将李在请去后帐,详细说了一下,对李在道:“王爷,我想咱们,该是时候动作了。”
虽是请示之语,却带着笃定之意。
“启英,你该知道,现在还并不到时机才对。”李在的语气并没有太多不满,只是有些诧异,眉头也随之微微蹙起。
裴师嘉命人在雍合制造流言谶语,自也不是无的放矢。
雍王府李氏一脉,包括雍合城近三成人,确实都是虞朝后人,李氏对雍合乃至西四府的权柄,虽屡有舍弃,以促进大溱的融合。
但他们在这片土地扎根的时间,终究比大溱国祚都还要更长很多,自有自己的深厚底蕴。
只以裴家,就想在这里兴风作浪,未免太小觑雍王府一脉。
场面上的被动,不过是暂时的隐忍和妥协罢了。
不代表裴家就真能占了上风去。
若真如此,泰和帝乃至历代帝王,也不必在削藩一事上,左右筹谋,准备良久了。
他们此行最大的倚仗,不是带了多少高手,而是裴家一举一动,基本都在他们掌握之中,自不虞他们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一直没有动作,只是想要尽可能的引出埋在西四府的一些钉子,将之全部挑出来而已。
现在只不过开了个头,起出来的,怕连一成都没有,远远没有达到预期,他不明白子羽怎么就按捺不住了?
子羽道:“王爷,虎装久了猫,也是会真把自己当成猫了的。”
说罢,其极为认真严肃的看向李在。
其实不止宁郃,就是辽常等将校,包括底下的士卒,连番两次被袭,虽然全歼了来敌,但也心中已有郁郁之气。
这段时间巡营时,他也不时能听见将士们暗地里的窃窃私议。
算上在雍合城内的一段暗中厮杀,其实这种憋闷,已是在很多将士心间,积蓄时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