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苜萍郡。
相距一万好几千里,宁郃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自不知道秦煜那边究竟如何,只能是安抚劝慰,让公冶梓苡平复心绪而已。
次日一早,雍王府一行仍旧天不亮就开始拔营启程,趁着早上多少凉快些,好能多走些路,晌午时候,也能多歇息一阵。
这次宁郃没将公冶梓苡扔在后面,而是带着她一起,在前游荡,怕她又胡思乱想。
虽然宁郃自己也没好哪儿去。
“二哥,你是带我来散心,还是让我陪你散心?”
一路上还得自己没话找话的公冶梓苡,薅住宁郃,极其不满的鼓着腮帮子问道。
宁郃呵呵一笑,“那不都一样么。”
“一样个屁啊!你个傻猫!”气的公冶梓苡上去就给他一脚,恨得牙根直痒痒。
随手拍去脚印,长矛插在地上,当了拴马桩子,宁郃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块儿难得有一块小陡坡,下面有点背阴的地方,索性先不走了,就在这儿坐会儿。
然后就自己捡了一堆石子,在那摆啊摆的。
“你在玩什么?”公冶梓苡凑到跟前,以为他又跟小时候一样,琢磨出了什么石头棋木棍儿棋的在玩。
宁郃摇摇头,“没玩啊,正事儿。”
公冶梓苡看了看,觉得还有些熟悉,伸出去准备挠人的爪子,收了回去,静静看去。
不一会儿,再道:“这是舆图?”
宁郃点点头,手指在地上滑动起来,画出一道道沟壑,“中间这个是雀岭,这些是几大江河。”
“边上这些小石子呢?”雀岭她倒是勉强能看出来,毕竟也是看过正经舆图的,但宁郃散步在周边的石子,她就看不出来了。
说是各府各郡的位置吧,又不怎么对的上,而且数量不对,说不是吧,又觉得有些像。
宁郃解释道:“这是我记住的一些陆关和水关。”
然后就在公冶梓苡注视下,将那些石子挪移了些位置,兴致勃勃对她道:“呐,这次你再看,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说着手指再动,将几条沟壑也给改了道,没有那么蜿蜒曲折,大都变得平顺缓直起来。
公冶梓苡想了想,一下子跳起来,惊讶道:“这是平川决的腧穴经络图!?”
宁郃连连点头,开心笑着道:“以前没在意,昨天再跟一道衍交手,发觉他们的真元流转,都有一个中心,就想到这里。”
他确实可以算是一个武痴,不止喜欢练武,也喜欢琢磨,而且是每一次与高手交战后,都会反复琢磨来琢磨去,哪怕是已经被他干掉的对手,也会去认真思量对方的特点和长处。
在雍合城时的交手,太过短暂,虽然也有些体悟,却还是太少,总感觉差了点儿什么。
昨夜算是打了个酣畅,虽然落入下风吧,也让他多发现了些东西。
尽管二者打法不同,战斗风格迥异,势也截然不同,但有一点,却是一样的。
从攻击上看,他们的那种刀气,只能由双手来用出,无论是空手,还是持械,都是由手及外,似他挨那一脚,就并没有刀气凝成,只是劲力催发而出。
从防御上看,尤其是雍合城那次,老柯和他,先后刺中其心口,就那都还有一丝反击之力,可见其真元对内腑要害的保护之强。
两者合在一起看,便是后者如城,前者如兵,余者皆是粮道野径,可往来补给,却难以兴兵筑城。
而后便思及最熟悉的平川决,有了眼下的推测。
内宇境,本就是以自身为天地,可做一座孤城,自也可做万丈山岳。
这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了破境内宇的方向和道路,而不只是多开几个腧穴那么简单。
说罢,也是再拿起一堆石子,在地面的‘舆图’上,增添起来。
“若真是以经络腧穴假做天地,那中为雀岭,上连乾元雪山,右为渊山,左为杏山,暮滨山在右下,悬苍山在左下,以此对应头身四肢,真元起乾元向下,入雀岭为枢,抵传四方,蓄转及外。此天地之势,岂不浩荡。”
说着宁郃解下水囊,顾不得浪不浪费,从自己堆出的石头阵,最顶上就往下倒。
清水潺潺而流,将山水势图,勾勒完整。
“那再往外呢?”
“再往外……”当然是海了!
但宁郃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腾地起身,拉着公冶梓苡退开老远。
公冶梓苡懵懵地看他一眼,然后发现俩人蹲坐的地方,不知何时,来了一个破衣烂衫的老头儿,怀中抱着三只大猫似的动物,绕有兴致的看着宁郃的‘作品’。
“在下宁郃,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宁郃心里一阵气苦,面上却还算镇定说道。
老头儿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跑什么,老头子又不吃人,过来接着说,正觉得有意思呢。”
宁郃嘴角抽动,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自己走了过去。
能这么悄无声息到他近前,还一点儿没被他察觉的,道衍都不行。
显然这老头儿,是个上品境的陆地谪仙。
嗯……就是没啥谪仙的风度,像个老叫花子。
“再外边是海呗。若是晚辈没猜错,能不能得入道衍,应该就看能不能联通这片海了。”
走回去的宁郃,老实说道。
形容啥的,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