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手中……钱不够了!”申屠天凑到苏迈耳边,轻轻说道。
“什么?”苏迈喝了一声,随后故意大声道:“钱不够了?”
“嗯!”申屠天点点头,无奈地道。
“不是早让你带足了钱粮吗?”苏迈叫道。
“哎……”申屠天叹了一气,说道:“我们自雪山出来数月,一路吃喝用度不说,公子你嗜宝如命,一路买来,数百万券也所剩无几了!”
“那如何是好……”苏迈急得直抓头发,想了片刻,突然又说道:“我们顾家在乾元城有个分处,可吩咐人去取来。”
“乾元城离此甚远,便是最快也得十天半月!”申屠天回道。
“这……”苏迈急得大恼,却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爷,可以先落定!”钱五适时地凑了过来,朝苏迈说道。
“定钱几何?”苏迈闻言一喜,忙问道。
“按行规,这定钱便付一成!”姚掌道接口道。
“二十万券?”苏迈闻言,脱口说道,随后又看向申屠天,问道:“咱们如今还有多少?”
申屠天会意,想了想,随后说道:“算去这十天半月的开支用度,所余不过三万!”
“三万?”钱五一听,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望向姚掌柜
,眼神满带怀疑。
苏迈闻言,颇有些尴尬,想了半响,突然说道:“有办法!”
众人闻言,皆看向苏迈。
只见他随手自腰间一扯,却是摘下了那块佩玉,随后便欲将其递给姚掌柜。
申屠天见状,脸色大变,忙一把拉住,口中急道:“公子,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苏迈不悦道。
“这瑶光佩可是顾家家传之宝,价值连城啊!”申屠天忙道。
“无妨,我便将此物押与姚掌柜!”苏迈浑不在意地说道。
“不可不可,公子将这瑶光佩押在这,若有何闪失,老夫人定得打死我们!”一旁极少说话的无用,看着苏迈和申屠天一唱一和,突然福至心田,大声叫道,那急不可耐,一脸委屈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怕死的书僮模样。
“一块破玉而言!”
苏迈一脸无谓地说道,随后便甩开申屠天,将那含光佩又递了过去。
这姚掌柜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颇有些为难,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拿在手中细细观摩,只见那玉质温润,触手微凉,正面有一鸟首人身的怪物,细羽长喙,栩栩如生,背面刻有密密麻麻的云纹,纹理清晰,雕饰精美,其内有灵光泛动,却是含而不发。
姚掌柜身为天琅坊一方之主,对这灵材法器的品鉴自然颇有所得,此玉虽不知有何用处,但从用料雕工及其内流动的气韵看,便是上品,既然这管家说是传家之宝,只怕便是一极好的灵器。
摩挲片刻,姚掌柜心里一阵天人交战,若将此玉留下做定,自然是好,到时候,若这顾公子未及时付款,那这玉便成自己之物。
不过反过来一想,这东西如此贵重,虽这公子哥不甚在意,但若果是传家宝物,留在天琅坊中,万一真有何差池,只怕自己也难逃其责。
眼下看来,这顾家只怕非寻常世家可比,还是小心为妙,今日做个顺手人情,日后还怕他不来照顾生意。
一番思索之下,姚掌柜又细细了摸了摸手中之物,咬咬牙,颇有些心痛地将那瑶光佩递还给了苏迈,同时口中笑咪咪地说道:“顾公子见外了,这家传之宝,还是您好自收藏着,你我二人一见如故,这定钱嘛,好说好说!”
苏迈见其情形,心里直想发笑,看这姚掌柜的模样,顾旷这块玉只怕还真是个宝贝。
最终在二人一番虚情假意的说笑下,申屠天留下了三万券,便当做定钱,约定半月之后,全数付清,再来取货。
苏迈见火候正好,便借口有事,告辞而去。
回到客栈之中,叫来申屠兄弟三人,一番交待,便拉上顾旷无用,喝茶聊天去了。
无用生性朴实,没有苏迈那些花花肠子,不过这几日随着苏迈,出入天琅坊中,多少也看出了些名堂,见那姚掌柜已然入瓮,便对接下来苏迈的动作,也好奇起来,拉着苏迈问来问去,不过最终都无所获。
苏迈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让他又急又恼,却又无可奈何,一气之下,自顾自地打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