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塔之外,地面摇晃不止,无数被那紫电摧毁的乱石四散纷飞,恍如地震一般,那无用等人所立之地,已然大片陷落。
群雄颇有些站立不稳,不少人已然御剑而起,立于那半空之中。
随着一声惊天闷响自塔内传来,一道狂暴的剑光破塔而出,茫茫青气自那塔漫溢而出,无尽威压如潮水般向须弥塔周边涌去。
挤在石塔周边的众人,只觉如被重击般,形不自觉的往后退,修为稍次者,已是口有鲜血,而不少在那半空之中的修士,亦有人立足不稳,从那宝剑之中坠了下来。
随后,便见那石塔如泥砌一般,轰然倒塌,尘灰之中,清虚手持拂尘,缓缓而出,而后,正站着尚自有些茫然的四大家主。
“好……”群雄之中,一阵欢呼之声响起。
“清虚真人威武,神州无敌!”有好事之徒,开始拍起了马。
此声一出,便有人附和。
只有清岚望着那塔前不到一丈之处的沈清秋,面色沉重,看不出有一丝喜色。
“道兄修为通天,小弟佩服!”沈清秋笑意盈盈地站起来,朝清虚拱手说道。
“你赢了!”清虚望向那已然燃尽香灰,黯然回道。
“不过数息而已,实属侥幸!”沈清秋朝那须弥塔的残石望了望,接口回道。
“沈盟主的天机之术,委实高明,贫道输得心服口服!”清虚面色诚恳,朝沈清秋点了点头,看模样,还真有几分英雄相惜之态。
“雕虫小技,登不了大雅之堂!”沈清秋轻笑一声,摆了摆手,随后却朝四大家主望去。
蔺归元等人此刻业已转醒,虽不知清虚和沈清秋之间究竟发生何事,但在五人出塔之时,香已燃尽,确是事实。
在这数百群雄注目之下,愿赌
服输,蔺归元便是再不愿,亦无可奈何。
朝侧三人望了望,蔺归元往前行了两步,朝沈清秋冷言说道:“沈盟主智计无双,蔺某自叹不如,金刚盟之请,自无不可,不过,毕竟正邪有别,乾元城数千年祖制不可破,待我等草拟一份文书,双方商定后,落印生效,盟主以为如何?”
沈清秋闻言,毫不在意在笑了笑,点头应是。
他心里清楚,蔺归元乃是缓兵之计,不过此刻,金刚盟于于理于势,皆占上风,他亦不担心有甚变故。
“一个时辰之后,在下静候佳音!”沈清秋声音传来,影已没入那云层之中。
“师兄,这塔中到底发生甚事?”清岚见沈清秋已远,忙上前朝清虚问道。
闻此一言,侧的蔺归元等人,亦一脸无奈地望向清虚。
“此人的天机术已达天人感应之境,连贫道亦被其骗过,误了时辰!”清虚轻叹了一句,面有异色,心里暗想着,若沈清秋真和那人联手,只怕这神州界上,再又宁。
“哎,我等无能啊,亦被其所骗!”蔺归元闻言,虽不明内,但多少亦知,发生在几人上的事,清虚亦有所遭遇。
“这沈清秋确是深不可测!”韩世繇轻叹了一句,言语中虽有几分不甘,但经此一役,确知沈清秋高出四大家主甚多,若先前真以强相,只怕这深坑之内,难有一人生还,故而,赌注虽输,他反觉有些释然。
金刚盟确是今非昔比,反而乾元城四大家族,享受了数十年的太平,这修行一事,反倒落于人后,居安不思危,只怕无眼前之危,后亦会为人所乘。
“实在抱歉,贫道技不如人,连累四位了!”清虚面有愧色,朝蔺归元等人拱了拱手。
“师叔说哪里话,说起来,倒是我等连累了师叔才是!”蔺归元闻言,忙拱手回礼。
直到出塔之后,他细思之下,方才明白,这塔中之事,包话四人相随而入,皆在沈清秋算计之中。
清虚敢答应入塔一赌,自有几分把握,而自己四人却自作聪明,弄巧成拙,反而害得清虚真人误了破塔之机。
一个回合之间,高下立判,蔺归元过往亦是叱咤风云,在乾元城中杀伐果断,断生判死,数十年过去,多少亦有些不甘于一城一地,这些年,苦心经营,已是小有规模,想不到,在这浮屠岛上,却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许久,一步步皆在金刚盟布局之下,这沈清秋,更是算无遗策,相比想来,自己之行事,确实逊色了几分。
此刻,他提出以文书相约束之说,亦不过无奈之举,金刚盟入城已成定局,自己所为,不过为后城中之事,多几分处置之依凭,至于金刚盟人是否配合,却是难料之极。
“蔺兄,真要出那文书么?”梁尚秋此刻亦是面黑如铁,问向蔺归元道。
“天不助我,如之奈何!”蔺归元长叹一声,缓缓回道。
此刻,大局已定,为乾元城主,自不可能出尔反尔,更何况,尚有数百命捏在金刚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