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觉有些不对,那张无常形虽小,说话之声音却同常人无异,而前方那孩童一开口,除了有些粗涩含糊外,倒也和寻常人家的孩子无甚区别。
如此看来,他应是一孩童无疑,当然,就这一力气,自然也非等闲之辈。
只不过,便是乾元城中那些世家大族的孩童,若非天赋异禀,出类拔萃之人,也很难做到这般举重若轻。
听他说话之语气,似乎与那猴谷中的主事之猴颇为熟悉,如此可推断,他应不是城中世家子弟,或者说,应是这山中常客,甚至于可能,这山林之中,便是他的家。
莫非是某位隐居大能的徒弟?
苏迈想到这,便觉有些兴奋,若果真如此,这妖猴如此惧怕于他,请他帮忙带着通过此地,应该比自己独自涉险要好得多。
正要爬起,想着出去个近乎时,先前那被摔趴下的妖猴却突然一跃而起,不知从哪取了根棍子,咆哮着便朝那孩童冲了过去。
这妖猴虽是兽类,灵智未开,但这棍子在它手上,舞起来却虎虎生风,倒还真有几分威势,看起来,一招一式,颇有章法,似乎像是专门学过。
那孩童见棍子袭来,仗着形瘦小,也不硬接,却是灵动无比地在那妖猴侧游走,时不时在它前腰后来上一拳,痛得那猴子龇牙咧嘴,却又无可奈何。
苏迈虽不通修为,但远远观望,也看得出那孩童对付这妖猴甚是轻松,围着其周扰不止,却未痛下狠手,似乎颇有戏谑之意。
那妖猴不胜其烦,不一刻,上便四处是拳伤,饶是它皮糙厚,一时间,也是疼痛难当,一张猴脸拉得老长,尖牙根根竖立,却是无处着力。
游戏片刻,那孩童似乎玩得腻了,颇有些意兴索然,口中叫了一声:
“不玩了,真无趣!”
随后,找了个机会,抓住那棍子一头,用力一甩,便将那妖猴甩得飞出老远,那棍子亦被丢到半空,随后“叮”地一声落在那谷口一小猴侧,吓得它一蹦老远,口中吱吱尖叫,瞪着大眼,四处观望,一副惊恐未定的样子。
那妖猴自知不是对手,忙爬起,一溜烟地向谷内跑去,先前那群助阵的小猴见状,忙也脚不沾地地跟了上去。
后的孩童甚是兴奋,冲着那群背影哈哈大笑,笑声听起来有些干涩,但也听得出极为得意。
苏迈在远处观望,想着此时这孩子看去心甚好,不如趁此机会,下去打探一番。
将要起时,突然感觉后有动静,正回头,肩头一沉,肩膀被人拍了下,苏迈吓得心中一惊,忙转过来,却见一张嘻笑着的脸,正凑在自己侧。
“怎会是你?”
苏迈惊叫道,来人虽不谈不上敌人,但此时此刻,以苏迈的份,二人实在算不得朋友。
“怎么了,不欢迎我啊?”
来人笑着叫道,手中折扇一展,指了指前方的孩童,做了声动作,轻言道:
“我救了你一命!”
“花公子,你为何会在此处?”苏迈犹未回过神来。
花相容突然出现于此,绝非偶然,他们花家位居四大家族之列,尽管式微已久,但仍负有守护乾元城之责,蔺归元发出全城通缉令,花家自然责无旁贷,而花相容作为花家二公子,理论上,应与苏迈是敌非友才是。
“怕我来抓你啊?”
花相容见苏迈一脸警戒的样子,笑着说道。
“那倒不是,你若要抓我,先前便直接出手了!”苏迈摇摇头,搞不定花相容到底意何为。
“放心吧,我对那城中之事无甚兴趣,这次追捕行动,花家亦未参与!”花相容闻言,正色道。
“为何?”苏迈不解地问道。
“此事牵涉甚广,表面上看是为追捕于你,实际却关系着这仙都之内,各大势力的重新平衡,花家如今这模样,少掺和为妙。
再说咱俩一见如故,便同兄弟一般,我岂能人云亦云,追捕于你,那岂不是自陷于不义吗?”花相容解释了一番,特地点明了自己的立场。
苏迈听得半信半疑,一时间却又找不出什么来质疑他,便又问道:“那你又如何知道我在此处?
“哎,此事一言难尽,反正你知道我无恶意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