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此刻出谷,只怕没命见到你的朋友!”
夜雪见其执意离开,也不便挽留,转过来,向张无常看去,口中却道:
“此刻全城都在寻你,且在这暂避两,再行计议罢!”
苏迈闻言,亦知其所言不虚,沉吟片刻,便转朝张无常所在行去。
见医仙面有愠色,显然尚有怒气,便定了定,抬手一礼,正色道:“多谢前辈收留,小子便在这谷中叨扰两!”
张无常未置可否,转便进屋而去。
是夜,陈愚执意邀请苏迈喝酒,苏迈左右无事,便欣然应。
这段时间以来,苏迈疲于奔命,一刻也不曾轻懈,如今中火毒,避难于这幽谷之中,反而暂时远离了危险,虽说时不多,但也算是偷得浮生半闲。
酒逢知已,便来个一醉解千愁,明之事,再说罢!
就着清冷的灯火,二人在陈愚暂住的茅舍之内,推杯换盏,畅谈别后之。
陈愚听得苏迈提及近来之遭遇,震惊不已,想不到一别不过半载,苏迈竟经历了如此多事,望着他在火光下那狰狞的脸,不由得唏嘘不已。
默然将酒倒满,看着有些心思沉沉的苏迈,陈愚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又顾自闷头喝了几杯。
苏迈见其甚是担忧,心里忽有几分暖意,这陈愚虽和自己相交时甚短,但刚直仗义,确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陈大哥,生死有命,勿需担心!”
苏迈举起酒杯,和陈愚碰了碰,一口饮尽,随后便又说道:“尽说我的事了,大哥又是如何到这谷中来的,你那师妹呢?”
“哎,此事一言难尽啊!”
陈愚给二人倒上酒,面色微红,却是沉默了半晌,未曾说话。
“苏兄弟,你觉得哥哥我这人如何?”
陈愚望了望苏迈,突然开口问道。
“大哥为人粗豪,重重义,是个真汉子!”苏迈不想他会有此一问,忙回道。
“可惜,我待人以诚,从未想过害人,却从小受尽白眼!”
陈愚深叹一气,抬起酒杯自饮了下去。
“这是为何?”苏迈一听,甚是惊讶。
据他之前所知,陈愚和他师妹从小青梅竹马,感觉甚笃,他师父也对其关有加,按说应该很快乐才是。
“你可知我的真正份?”陈愚突然问道。
“我只知大哥自秋桑城而来,其余之事却未听大哥提起过!”苏迈摇了摇头,接口道。
“我和你不一样!”陈愚望向苏迈,神秘兮兮地道。
“为何区别?”
苏迈望向陈愚,满脸疑惑,彼此都有鼻子有眼的,虽长相不一,但均是普通男人,从形上,并无太大区距,非要说的话,便是陈愚比常人要高了一截。
见苏迈一头雾水,陈愚又接着说道:
“不是体上的,是血脉!”
“血脉?”
苏迈一惊,这神州界上,修士如云,从来只有天赋区别,这血脉之说,却只存在于妖兽之中。
“大哥此言何意?”苏迈只觉陈愚份怕不简单,忙又追问道。
“若说我是半人半妖,你信吗?”陈愚
定定地看向苏迈,似乎这此事很是在意。
苏迈点点头,既然陈愚自己这么说,自然不是虚言。
“我有一半巨人族血脉!”
“巨人族?”
苏迈闻言,只觉匪夷所思,他自幼便在这神州界上到处流浪,却从未听过有这一族人。
“我也只是听闻,从未见过!”陈愚点点头,接着道。
“既是如此,那大哥又从何得知世之事?”苏迈给陈愚倒上酒,碰了碰杯,随着追问道。
“我师父说的!”陈愚呼了口气,又轻轻吐出。
“那你双亲如今在何处?”苏迈好奇心起,忙又问道。
“我也想知道啊!”陈愚叹了叹,随后望向苏迈,耸耸肩,说道:“我是个孤儿,从小被我师父捡回来的!”
“看来,我们世相近啊,我也是个孤儿!”
苏迈闻言,心下一黯,从记事起,他便跟着天随子,父母的模样已然全不记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小时候,我是被一群猴子带大的,后来约六七岁时,遇到了自山中采药的师父,是他将我带下山来!”
“那令师又如何得知你有巨人族血脉?”苏迈奇道。
“其实也不难知道,我自小力气过人,若是激动时,全便会生出毛发,若更严重时,就会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