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波的带领下,几个教官已经让那些勉强支撑着的女兵们盘腿坐了下来,向波的脸上几乎不带一点的感**彩,连说话的节奏也变得缓慢起来:“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先将自己的呼吸调节到你们最能感觉到舒服的状态,一定要找到你们自己合适的频率,这样才有效果。不要去想那些让你们鸡动或紧张的事情,只是要保持自己最基本的清醒程度就可以了,完全地放松下来体会高原上的风在你们的身边吹过,体会你们身体下的土地带给你们的冰凉舒适的感觉,这个时候,你们的心跳应该已经减缓了,而你们的气息也开始渐渐地融合进了大自然里,不会被任何的事物排斥,就好象你原本就在这里,千百年来一直都在这里一般”
看着大部分的女兵在很短的时间里渐渐地进入了沉静的状态,向波和几个教官从地上一跃而起,轻轻地走到了一边。一个教官点上了一支香烟抽了两口后,猛地想起了训练场上是严禁抽烟的,赶紧掐灭了香烟,讪笑着转移着其他人的那种责备的目光:“嘿嘿~看来这些女兵的领悟能力还是不错的,至少在自我暗示方面比男兵要强,以前训练狙击手的时候,我进入沉静的状态也用了将近一小时的,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这么快就”
向波不以为然地笑笑:“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并不全在生理上,男女之间在心理上的明显区别就是女人能比较细致地思考某些事情的过程,并在思考的过程中不断地加以演化和丰富,甚至可以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想象得无比复杂,甚至是在思考中不断的自我催眠,让自己更加确信想象的事物的真实性所以女兵比男兵更容易进入沉静的状态,但同样有缺点,她们对沉静状态的倚赖期比男兵要长,至少要经历两三个星期才能转换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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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半小时很快地过去了,在沉静状态下渐渐地恢复了一些体力的女兵们立刻被教官带到了林锋面前,接受爆破方面等训练,时间对于这些女兵来说,总是没有空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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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魔鬼训练结束之后,回到宿舍中的女兵们脸上还残留着眼泪的痕迹,不少人在走进宿舍的一瞬间已经开始了压抑着的呜咽,有好几个宿舍中的女兵甚至一边哭着一边低声咒骂着所有的教官,仅仅一天的训练已经是如此的残酷,今后的那么多天将如何度过啊?
很多女兵甚至有些后悔前几天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选择留了下来,为何不懦弱一次,选择当个逃兵呢?
压抑着的呜咽声汇集到一起,在夜色笼罩下的基地中轻轻地飘荡着
站在探照灯光的范围以外,所有的教官们和叶正勋一行人低声地交谈着,总结着一天下来了解的情况,也针对那些女兵们在训练中出现的问题进行一些训练计划上的修改,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地闪动着,淡淡的烟草味道随风飘散开来,在寂静的高原上渐渐淡去
目睹了这些天的训练,叶正勋的心里对这些女兵也有了个初步的认识,尽管在第一天的强化训练中,那些女兵都坚持下来了,但这并不代表在今后的训练中那些女兵还能保持着旺盛的斗志一个被强迫着完成训练的特种兵也许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作战机器,但绝对不可能成为国家所需要的那种绝对忠诚的战士
叶正勋扔掉手中的烟头,看着刚刚从山下的后勤基地返回的军需官:“还要辛苦你一趟了,想办法去找一些历史资料影片,还有那些纪实战争影片,最好能找到以前那些德国人或者美国人在南京拍摄的胶片拷贝,我要让那些渐渐遗忘了历史,或者说对那段历史只有个模糊概念的女兵们重新了解中国的过去,了解中国的土地上所承受的灾难我要让所有从这个基地中走出去的军人都记住一个事实——中国的老百姓需要忠诚勇敢的军人来保护,而想成为这样的军人就要在这个基地里拿出命来训练”
疲惫的军需官看了看手腕上的军用手表,再看看那些紧张搬运着物资的警卫排的战士:“好吧搬运完所有的物资还需要半小时,我四十分钟后出,争取再三天内完成任务”
叶正勋拍拍军需官的肩膀,帮他拂去了肩膀上的尘泥,在高原上来回奔波几百公里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尤其是在过四千米海拔的地方,过多的运动会导致任何人体能上的极度疲劳,严重的甚至能导致某些器官的迅衰竭,而军需官已经在山路上奔波了好几个星期了再看看那些主管后勤的战士和士官,也都是强撑着拼命劳作来保持基地的正常运转,而他们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战士或军官,再一两年后就要回到地方上,靠着自己的身体和技术来换取生存下去的权利,如此的体力透支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两三年后,当身体上传来的痛楚清晰地提醒着这些已经不复当年强悍的战士们面临的窘境,当那些用自己的辛苦钱支付着治疗以往的伤痛所带来的巨额医药费的时候,有人抱怨过什么吗?
从来没有,也不会有
最多也就是在酒酣耳热之际,在痛苦的咳嗽过后拍打着胸口,用炫耀的口气在几个知己朋友前牢骚:“这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想当年老子在高原上的时候,那可是抗上一百来斤的装备飞跑的”
而说这些话的时候,全然没想到就是这高原上抗上一百来斤装备的飞奔才导致了在午夜梦回时的彻骨疼痛
最好的战士总是用那些往昔的容光来装饰着自己漫长的平淡生活,不张扬、不炫耀,更不会作为任何交换的资本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朝着自己那穿着军装的老照片看看、笑笑,在梦里回味着曾经的鼓角争鸣,战火硝烟,也就朝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声:“我没白活,我干了我应该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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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下,也许是从叶正勋那渐渐湿润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军需官憨厚的笑了:“不要紧我的身体绝对能撑得住的,不就是连续作战么?虽然我没经受过你们这样的训练,可好歹也是专门从集团军里挑选出来的精英人才啊?就别为我担心了”
相对于那些商议着下一步训练计划的教官们来说,紧锣密鼓的训练让所有的女兵都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尤其是在心理上遭受的反复冲击更让那些自视甚高的女兵们感到了莫名的恐慌自己原来是这样的一无是处么?难道从前的日子里,都是依靠着父兄的照顾才能一帆风顺么?
那些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小兵们竟然是那样的能干,就是一个普通的战士也能轻易地完成那些看起来相当艰难的训练项目,更别提那些成天朝着自己吹胡子瞪眼的教官了
还有那几个从来都不挂军衔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一个比一个严厉,也一个比一个凶狠,从早到晚的折腾起来就没个完,可凭良心说那些家伙还真懂得的东西真的很多
不管怎么说,第一天的强化训练时折腾下来了,即使所有人的胃里都绞痛得难受,即使机枪的扫射和炸药的爆炸声让所有人心惊胆战,可总算是熬过来了,至于明天将要面临什么,没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思考了,极度的疲劳已经深入到了每个女兵的骨髓中,此时此刻,即使是天塌地陷也要先睡一觉了女兵宿舍中猛然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鼾声,这让站在宿舍外面的哨兵吓了一跳,不过是一天的加强训练,能让这些女兵们疲劳到这个程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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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宿舍外的几个教官心有不忍地看看穿戴整齐地叶正勋,在彼此交换了几个眼色后,一个担任射击训练地教官走到了叶正勋身边轻声说道:“一定要让她们在今天晚上跑紧急集合么?今天已经是这些女兵地极限了,再加强训练的强度,会不会出事呢?”
叶正勋看看手腕上的军用手表,再仔细听听那些此起彼伏的鼾声,终于有了一丝心软道:“让她们多睡十分钟,晚上的十公里奔袭路程减半,也不要求她们携带重武器了,大家准备吧”
当尖利的警报声响起的时候,叶正勋一行人早已站到了队伍集合的位置前方,林锋看着手表低声说道:“估计今天的紧急集合又会时了,那些女兵睡的都太死了,加上白天的训练带来的疲劳,能在一分钟内爬起来就不错了”
手表上的秒针刚刚滑过了一个半圆,林锋惊讶地看着全副武装的女兵们整齐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除了少数的几个女兵在集合时的碰撞中碰歪了帽子,其他人都是穿戴整齐。
四十五秒,全部队伍集合完毕,女兵们几乎是带着挑衅和炫耀的目光看着队列前的叶正勋和其他的教官们。
在紧急集合的表现,叶正勋是满意的,可接下去叶正勋所要求的却是更严厉和严格的,甚至是残忍的
“紧急集合训练的是你们在危机下的反应能力,在这方面合格了,并不意味着你们就已经合格,既然你们有那么多挑衅的表情,那么我相信你们同样能应付接下去的奔袭训练了,,我要你们真正的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体能极限?什么叫做机械地完成命令?什么叫做剧烈运动后的思维停顿?马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