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连音这时兴冲冲道：“老板，我已经改好了第四稿。”
揭开遮着画板的白布，倾城之恋的第四稿，就出现在林斜面前。
大体上，第四稿和第三稿相差不多，唯一的区别，便是画上的男女，脸上一片空白，既没有眉毛眼睛，也没有嘴巴鼻子。
可这样，不仅不显得怪异，反而给人一种另类的优美。
真正的艺术作品，是需要观众去解读的。
一千个观众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真正完美的作品，反而应该具有不完美的特质。
好比断臂的维纳斯。
男女主角脸上的空白，皆可由观众自己去想象面孔，想象成他们自己，或者是他们消逝的恋人。
这，才是真正的倾城之恋。
“很不错。”
林斜终于开口称赞，这让木连音脸上绽放出喜悦的傻笑。
“那老板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它刻出来，什么时候举办拍卖会？”毛猫问道。
“快了。”林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现在作品有了，名也有了，只等着过了冯老爷子的寿宴，从冯铮手里得到风烟楼的使用权，便是汪家向程家宣战的一刻。
一切辛苦，且看明朝。
到了晚上，程鹤如毛猫所说，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她看到林斜之后，完全没有之前在
凤舞珠宝店与商场那样的作死态度，反而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
“我有话对你说，你可以让他们出去吗？”
林斜想了想，就让毛猫他们出去。
三人刚出去，程鹤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哭得撕心裂肺。
林斜没有阻止她，脸上也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因为他知道，一个主动寻死的女人，有权利哭泣。
等程鹤哭完之后，她看着林斜，开始诉说程终对她做过的事。
“程终，他是个变态。”
随着诉说，林斜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冰冷。
原以为他只是鬣狗，却没想到，他比鬣狗还要恶心一百倍。
竟然会对自己的堂妹做出这种事情。
“林斜，我求求你，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只要你帮我杀了程终，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说着，程鹤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褪下她全部的衣衫。
林斜的眼睛，却没有丝毫转移到程鹤脖子以下的地方。
“穿上吧，就算你不求我帮你杀了程终，他最终也要死在我的手上。”
说完，林斜就转过了身，走出地下室。
看着林斜的背影，程鹤眼中闪过迷茫。
“老板，没事吧？”客厅里，毛猫见林斜的表情有些阴沉，出言问道。
林斜摇了摇头，说道：“以后就留她在珠宝店里做事吧！”
她？程鹤？
毛猫心中虽有怀疑，但没有多问，只道林斜有自己的考量，也就点了点头。
几天后，冯家老爷子寿宴的日子。
清晨。
林斜准时来到汪家，就见汪连城正和方言令谈笑风生。
看到林斜来，汪连城哈哈大笑。
“女婿，快来，你的西装，老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方言令看到林斜，虽还有一丝介怀，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冷言冷语，显然他已经被汪连城用去冯老爷子寿宴的名额收买。
令林斜意外的是，汪小柔竟然也在。
“我来帮你穿西服。”汪小柔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飘忽，又看起来有些紧张。
在自己的丈夫出门时，为他穿上西装，打上领带，擦亮皮鞋，是汪小柔曾经憧憬过的事。
对于汪小柔的请求，林斜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事实上，经过这么一段日子的相处，他已经分不出，自己是遵从着师父邪灵儿的要求，全心全意对汪小柔好，还是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对她产生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