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慕容转身,强自笑着摇摇手说:“呵呵,我没事的,就是刚才想事情有些入神了。嗯,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替我去照看一下周舒涵……晚饭,就不用叫我了,我不怎么饿。”
上官灵和许南燕俩人,都知道柴慕容此时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也没有再劝说什么,齐声低低的嗯了一声。
把房门关上后,背靠着门板的柴慕容,仰起下巴闭起眼睛时,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淌了下来,断断续续的滴落在她胸前,正如她的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才能让你给我孩子留条后路呢?”
柴慕容不知道默默淌了多少泪水,直到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泥土的冰冷使她全身都开始发凉后,才连带着思维也清醒了过来。
彻底清醒过来的柴慕容,在黑夜中异常的渴望此时楚扬能够呆在她身边,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给予她别人不能给予的心安和坚强!
但是那个男人,早在几天前就和宙斯王一起去了格鲁吉亚,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身边。
所以呢,现在她得独自面对这一切!
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后,柴慕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强起来,在这一刻她清晰的认识到:要想让她的孩子日后不被边缘化,再采取暗算别人的方式是不行了,得采取怀柔动作才行,不管是对花漫语,还是对周舒涵,对楚扬身边的每一个女人。
柴慕容有刚才和现在截然不同的心态,那都是因为她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上,为孩子考虑的结果。
为了没出世的儿子,从没有把任何女人放在眼中的柴慕容,此时终于决定要抛弃她的高傲,主动的、真心的,尽力的向那些女人示好。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伟大的母爱呢?
打定主意的柴慕容,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后,扶着门板的站了起来,她要去看望周舒涵。
柴慕容为了未来的儿子,就得必须向那些比她多活几十年的女人示好,从现在开始!
……
周舒涵的体质,一向就不怎么好,所以在遭受重创后,昏迷的时间要比别人长很多。
等她终于慢悠悠的醒来时,已经是当地时间的晚上九点半了。
除了柴慕容之外,夜流苏等人始终静静的围坐在她的周围,而孙斌和李金才,就蹲坐在病房门口的空地上,低着头的吸烟。
最先看到周舒涵醒来的,是南诏戏雪:“呀,周副总醒来啦!”
随着南诏戏雪的这声轻叫,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叶初晴和夜流苏,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了病床前。
轻轻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后,周舒涵望着几张关心的笑脸,露出了一个很恬静的笑脸,低声问道:“我是在哪儿……哦,是在医院中么?”
叶初晴使劲的点点头:“是的,你现在新城的医院中。哎哟,周糖糖,真没想到你昏迷了那么久,在新城防卫队中的北宫错、楚银环,他们都来看过你了……哦,差点忘了,你可能不认识他们。没事,他们都是楚扬的好朋友,都是自己人吧。咳,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我没事。”
对于叶初晴在说话时的前言不搭后语,周舒涵也许早就有所耳闻,轻摇了头后刚想坐起来,却明显感觉到下体一阵疼痛,脸色顿时就是一变:“我、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我会感到疼呢?”
周舒涵在刚醒来后,根本没有记起不久前发生了什么事,知道感觉到下体好像很疼后,这才猛地记起了她曾经滚落斜坡的那一幕,并隐隐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结果。
对一个渴望生下孩子、籍此来‘掳获’某个男人的女人来说,不管是谁来告诉她‘你流产了,孩子没了’这句话,都是很残忍的,所以在周舒涵问出这句话后,叶初晴等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眼神也变得闪烁起来。
下体传来的隐隐疼痛,就像是一根钢刺那样,狠狠的刺着周舒涵那脆弱的神经,她在望着叶初晴等人呆了片刻后,终于颤抖着哑声问道:“我、我的肚子为什么会这样疼?我、我里面的孩子,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妹子,你那个不知道是闺女是儿子的孩子,在今天午后时就流了,唉……叶初晴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谁也不想把这个残酷的现实,告诉周舒涵。
不过,现在周舒涵已经察觉出来了,不告诉她真相是不现实的,可关键问题是,谁来告诉她呢?
看到几个娘们都在那儿吱吱唔唔的不肯说后,周舒涵慢慢的绝望了,刚翘起的头重重的跌落在枕头上,拼尽全身的力气,嘶声叫道:“告诉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样了啊!?”
“你,流产了。”
周舒涵在喊出那句话后,刚痛苦的闭上眼睛,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很平静,也很残酷的声音,于是就霍然睁开眼,向门口望去。
门口,站着穿着一身白衣的柴慕容,她的脸色平静。
周舒涵望着站在门口的柴慕容,呆了很久,终于回想起了曾经发生的那一幕,双拳慢慢的攥紧,声音却冷静的吓人:“我流产了?我的孩子没有了?呵,呵呵,柴慕容,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我是不是要恭喜你,你的阴谋诡计终于得逞了?”
周舒涵的声音不高,但却像锤子那样有力,狠狠击打在柴慕容的心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