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周仲英前一阵子和李亲王整日谈诗论道,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这人正常,是个风雅之士。渐渐地,味道就不对了。
这个李举自尊心极强,凡事都要争个输赢,不然就扭住你不放,直到你投降告饶为止。
有一天,二人说着说着,李举突然说屈原是高丽人,这个荒谬之言自然引起周仲英的一通疾风。这触怒了李亲王,于是,老李就开始旁征博引,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挖来许多野史牵强附会证明这一点,同周仲英打起了嘴仗。
刚开始的时候,周仲英为了宁乡军和朝鲜营的友谊,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来个不屑一顾。
却不想,他的置之不理让李举更加来劲。紧接着,他就开始证明中元节是高丽人发明的、‘毛’笔是高丽人发明的、老子是高丽人、黄帝是高丽人、韩非子是高丽人,否则他怎么姓韩。还有唐太宗也是高丽人,因为李是朝鲜大姓……
这下,李举已经全盘将中华文明搬去了高丽,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仲英就开始同他长篇大论地喷起了口水,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学术之争,后来就不对劲了。特别是在关选关老头加入之后,矛盾开始‘激’化。关选将军因为‘女’儿的事情‘精’神上本就有些不对劲,一上嘴就直接一个“傻‘逼’”喷过去。
于是,正常的学术讨论演变成漫骂,你一个“傻‘逼’”过去,我一个“瓜怂”过来,最后,三人遂成死敌。
“这个李举,真是不要脸,无耻!”岛津一夫听得忍无可忍,也开始痛骂起来。他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的脸皮能够厚到这种地步。
日本人和朝鲜人本就是世仇,特别是在万历年间,丰臣秀吉侵略朝鲜之后,一个日本子和高丽‘棒’子捧在一起,那就是必须要分出生死。
所以,岛津联队和朝鲜营平日里也是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看对方的眼睛里都是凶光。
“不过,大敌当前,为这种小事同他生气,也不值当啊。”岛津一夫安慰周仲英。
“怎么是小事,这可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周仲英愤怒地说:“李举一会儿说屈原是高丽人,一会儿又说皇帝是高丽人。黄帝是什么人,那可是咱们的老祖宗。照他这么鬼扯,他岂不成了正宗的炎黄子孙,我等反成蛮夷了?”
岛津一夫自然说不过这个老秀才,只得连连点头:“是是是,周掌牧说得是。不过啊,马上就要打仗,这朝鲜营的后勤给养都是由您负责,你们见天都要打‘交’道。若因为你和李亲王的‘私’人恩怨,影响了战事,却是不美,场面上还是要敷衍过去的。我想,掌牧也是一个能够忍辱负重,顾全大局之人。公道自在人心,在侯爷心中。”
周仲英点头:“自然,我省得,我是谁呀,铁胆周仲英。对了,还有一事我想请教岛津你……”
岛津一夫见周仲英一脸正‘色’地请教自己,就道:“周先生你请问。”
周仲英:“岛津,你没日本的‘女’子是不是都像你一样矮?”
岛津一夫有点尴尬:“咱们九州岛的人都不太高,也瘦小,自然比不上你们天朝上国。”
周仲英:“其实,‘女’子娇小一些也不错啊,可以直接抱在怀里,细心呵护。那一对小‘乳’,新剥‘鸡’头‘肉’,一手即可掌握,其乐无穷。岛津,下次你回九州岛,‘弄’个‘女’子过来让我见识一下可好。我……‘花’银子买……”周仲英的人生最大理想是三妻四妾,尽享齐人之福。
可惜以前家穷,加上老婆剽悍,他活了四十多岁,别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滋味,却是没有品尝过,感觉自己的一生都白过了。所以,在考取公务员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请连祈年给自己说‘门’亲事,纳房小妾。
上次连同学已经同他说好了一‘门’亲事,可惜在盱眙耽搁了,等他回到泰州,那个‘女’子和家人因为等不及,已经逃难到扬州去了,真叫人扼腕叹息。
此刻,一想起日本‘女’子的娇小玲珑,老周悠然神往。
岛津一夫听平日间道貌岸然,学问出众的周掌牧此刻说得如此下流,禁不住大吃一惊,忙道:“周先生,咱们九州岛的‘女’人丑得没眼睛看,如果娶了那样的‘女’子,还不如去做和尚。你大约还不知道,就连我娶的两房老婆也是建州满人‘女’子和高丽‘妇’人,辽东苦寒,偏生那里的‘妇’人皮肤白皙,身材高大,直他娘,那些孙子力气大得紧可,够辣够味。”
“高头大马有什么意思,我浑家就是一头,岛津,你不是故意推脱吧?”周仲英大大地不高兴,正要骂,这个时候,西面却传来几声火枪声,然后就是一道劲急的马蹄声。
这几声火枪响得突兀,军营里立即‘骚’动起来,日本军和朝鲜兵都提着兵器大喊大叫地从帐篷里出来。
周仲英和岛津一夫大惊,急忙跳上那堆罐头箱子的顶上,朝西面放眼望去,却见宁乡军排到朝鲜营的枪‘棒’教头俞亮骑着一匹战马从那边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建奴,好多建奴,警戒,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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