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家上海人开的餐馆,石轩回上海前常和王莉来这里吃,也算是老顾客了。
三人到了楼上,拣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菜由王莉来点,她知道石轩爱吃什么菜。
点了菜,要了饮料,石轩吸着香烟,王莉望着他吞吞吐吐了一阵后,说:“老公,我帮你兜了件烦心事。我一个高中同学,她三叔家出了事,死了人,想找你算算,我心一软就答应了。”石轩笑笑说:“莉莉,没事没事。那你同学的三叔几时来?”说完移开桌上的烟灰缸,让服务员上冷盘。
“说是今天晚饭前,现在正在来的路上。”
听说石轩会算命,林颖乐了,说:“原来你二老板还有这一手啊。算命我最喜欢了,有空帮我也来一卦,算算我何时才能找到亲生父亲?”见石轩摇头一笑,象是不信,急忙又说:“我是说真的,二老板。”王莉见她说完朝自己打了个眼神,忙说:“老公,你就帮她卜一卦吧。”
石轩指指六个冷盘说:“来来,边吃边说。”将香烟拧灭在了烟灰缸里,接过王莉递来的筷子。“林颖,你真找父亲?是怎么回事?”他关注地望着林颖的脸,象是要从这张脸上找出林颖的父亲来。他放下筷子点上了香烟,审视着林颖的五官。突然,他起身来到林颖身后,伸手捏住她的脖子,停顿了十几秒后,手从她的左肩摸到了右肩,又从左手捏到右手。这时,服务员上热菜了,他忙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要间包房。”就这么从大堂到了包房,石轩坐在椅子上一支接一支地吸着香烟。直到八个炒菜一个汤全上了桌,他这才起身关上门,到了林颖身后,将手伸进她的内衣,在她后背从上到下由左至右地捏摸了一阵后,皱皱眉头,回到椅子上,点燃香烟,猛吸了三口后,轻叹一声,说:“丫头,难道你连父亲的面都没见过?”林颖顿时眼睛一亮,用脚在桌下踢了几下王莉,从心里窜出一句话来:“二老板,你看我的这位老爸会不会就在我身边?”石轩摇头笑笑说:“这我说不上来。不过,你25骨我已捏了8骨,剩下17骨回家再捏。但你可以放心,第一你爸还活着,第二你们生活在同一城市,所以,你应该能找到他。”
“你这老公。”王莉嘀咕了一声。她始终认为石轩是个爽直的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是什么就什么,可今天怎么有点捏捏藏藏,这让她见了很不痛快。再看林颖那双期盼的眼晴,就等石轩认女儿了,可石轩还在乱摆谱,她实在憋不住了,就用责怪的语气说:“你这老公,睡觉睡糊涂了,她在火里,你在水里,这很好玩吗?她是不是你的女儿,你给句话呀。”
“你这莉莉。”石轩嘀咕了一句,不悦地瞅了王莉一眼,长叹一声后,古古怪怪地对林颖说:“丫头,只要你乐意,我就是你老爸。不过,你亲生父亲肯定不是我,应该另有其人,明白吗?”
显然林颖有些糊涂了,见石轩问自己,连忙点点头,但心里什么都不明白,所以又摇了摇头。但感情告诉自己,除了石轩,她决不会接受任何人成为自己的老爸,那怕是亲生的。可她同时也知道,石轩这么说总有这么说的理由,但不论怎么说,她想要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二老板,我不管你是不是我亲老爸,总之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老爸,能让我知道其中的理由吗?”她能如此平静,这让王莉觉得很安慰。
“好吧。”石轩吐了一口气,随即又说:“但你答应老爸,回家不允许问你母亲任何事。可以吗?”林颖一见有谱,连忙乖巧地“嗯”了声,抱住王莉欢畅地说:“姐,我有老爸了。我终于有老爸了。”
喝着饮料吃着菜,听石轩回忆20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那是仲夏的黄昏,我骑车办事途中,不小心撞倒了你的母亲,就送她到附近的中山医院看病。经拍片后,诊断结果是小腿骨折,夹了木板,上了石膏。从医院出来,我用自行车先带你母亲到单位交了病假单,再送她回家。由于当时你的外公外婆都在外地工作,除她的一个小姐妹外,也没人来照料她。这祸是我闯的,我自然要负责和照顾她的日常生活,白天由我负责,晚上由她的小姐妹照顾。就这么,我和你母亲相处久了,彼此都有了感受,就相爱了。
丫头,这是你母亲的初恋,只是你母亲的初恋有些痴狂,一天看不到我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在你母亲的骨折好了后,我决定再次踏上求知求学的征途,离开前特意从朋友那里拿来一只鱼缸,就是那天在你家里看到的那只鱼缸,又从外面搞来十几条金鱼,当时你母亲特高兴。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37天后回到上海去见你母亲,你母亲突然与我中断了关系,也不给我任何理由,还一下子失去了踪影。我想不通,也不可能想得通,直到现在还没想通。谁知七八个月后,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母亲,可她已经挺了只大肚子。
我气啊,气得血都吐得出来,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几年后,我从侧面打听到了一些有关你母亲的情况,有人说她由于未婚先孕,被你外公外婆赶出了家,在田林一带租房住。也有人说,你出生后不久,你母亲就死了。总之,不知为何,你母亲始终没有结婚。”
好不容易听完了这个离奇而又古怪的故事,王莉和林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林颖问:“老爸,你真能这么肯定,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我碰都没碰过你母亲,又怎么可能让她怀孕?”
“可我老妈说,她就给过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难道,这男人不是你?”
林颖这话无疑深深地刺伤了石轩,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声,摸着林颖的头说:“丫头,你妈爱我爱得痴狂,心里根本容不下其他男人。但我不在的那些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也只有你母亲自己知道,或许这就是她与我分手的理由。唉!往事如梦,不堪回首,被人无端抛弃……不谈了,不谈了。来来,吃菜。吃菜。”他分别给王莉和林颖夹了几筷菜后,放下筷子,点燃了香烟。
林颖怕自己继续追问会让石轩更伤心,忙乖巧地闷头吃菜。
佳肴再美味,可女孩就这么点胃口,石轩有太多的心思也吃不下,结帐买单,开着保时捷逛街。原想再去逛逛火车站那一带商业区,王莉一看时间,快要下午3点了,忙让林颖开车赶往经八路。<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