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道理,巴德,我不想瞒你,其实,我是在等信,你知道哈巴德年纪大了,事实上已经不适合在船上漂荡,假如上了亚尔维斯,那么几年的时间都不能回去,可哈巴德总共还有几年的寿命呢?”哈巴德感伤的说着,脸上的疤痕跟着表情一动一动的。
“我的亲人们已经向国王请求了,不出一个月消息就传来了,巴德,亚尔维斯的航线是你和艾富里一起制定的,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有理由批准延留在卡尔山的时间。”
“哈巴德中将大人,您的话很令人感动。您的战绩巴德是听过的,我愿意相信‘英雄’的话,您请不要犯和艾富里一样的错误才好。”巴德想了想,接着说。
“亚尔维斯在卡尔山已经停留了一个多月了,再过一个月,这是最后的时间。哈巴德中将请您明白巴德的苦衷。”
“谢谢你,巴德。”哈巴德“真诚”的说。
十天前,海盗的突然袭击,半巧不巧的哈巴德中将及时出现,接着是艾富里?史密斯的死,而现在哈巴德竟然用虚假的理由请求继续留在卡尔山,巴特莱报告过艾富里在卡尔山周围的林子里到处挖掘什么,哈巴德那天从艾富里手中得到的那本黄皮书到底是什么呢,他是那么紧张也许这是问题的关键。巴德出了船舱一路上考虑着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
这时,一个身着海军服装的小士兵,慌慌张张的迎面撞上了巴德。
“船长大人,很抱歉。”小士兵低着头,一直说着抱歉。
巴德本是没有顾虑的,可是,小士兵手中的试管倒是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是什么?”巴德严肃的问。
“这是从树林采集的‘药’,据说可以治疗‘腹泻’什么的。”小士兵解释着。
“哦,有人病了吗?”巴德转而亲切的问。
“是啊,没什么大病,请船长放心。”小士兵一直都是低着头,仿佛面临审判的犯人。
“我很恐怖吗?你怎么都不敢抬头?”
“不,不,船长一直是很和蔼亲切的。”
“那你怎么都不敢抬头?”
“我,紧张,看着您会更紧张。”小士兵说着。
“呵呵,”巴德若有所思的看着大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一名见到上级就紧张的小兵,而今在海上漂泊者这么多年倒是忘了曾经的年轻样儿,巴德继续说。
“抬起头来。”
小士兵紧张的颤颤悠悠,缓缓地抬起头。
这是个矮小的士兵,年龄应该不会超过18岁,可是相貌却是很清秀,让人看一眼就知道绝对是正宗的英国人血统。
“你为什么参军?”
“效忠国王,效忠大英帝国。”小兵坚定地说。
“我曾经和你一样啊。”巴德轻轻的说着,手拍向小兵的肩膀,这是个硬朗的小伙,巴德想。
小士兵更加紧张了,额头不断冒着汗,手里不断抓着本就是皱皱的衣服。
巴德浅笑,他面前的小士兵多像几十年前的自己。
“衣服是士兵的另一副仪容,我希望我的士兵是鹰而不是麻雀什么的。”巴德一边说着一边给小士兵整理衣服,他的手腕特别有力道,每一道工序都严肃而认真。
“不要忘了你的信仰和誓言‘捍卫我们的国家’。”
巴德大步地走了,留下呆愣的邓尼斯,他的衣服被巴德整理的笔直而平整,此时,他似乎真的就是一名海军了。
“你发什么呆呢,邓尼斯,夏佐大人叫了你好几次了,想要偷懒是吗,可没这么好的事儿,英国佬。”约瑟讥讽的说着。
开矿前相关事宜夏佐有条不紊的准备着,他看出了巴德对自己的不满,而曾经假借艾富里的名义住在船上现在已经不合时宜,于是,思索后,夏佐决定在卡尔山建造临时住所。一直冒充海军士兵留在船上的邓尼斯等人也脱下海军制服同夏佐一起离开亚尔维斯。
伯里斯飞来时,奥格斯格正在舱室里书写笔记,此次卡尔山之行让他感悟到了别样的世界,他开始反思以前的信仰。
“你太入神了,奥格斯格。”伯里斯说道。
“博学的人往往热衷于看书和书写。”柏妮絲说。
“很高兴见到你们,我只是在记录我在卡尔山的见闻,我想这是一次难忘的旅程。”奥格斯格放下笔轻松的看着面前的两只鸟儿。
“伯里斯,也许,你该介绍一下你身边的‘美女’。”奥格斯格打趣的说。他是见过柏妮絲的,并且从毕夏普那里知道柏妮絲的心意。
“我叫柏妮絲,一直很好奇你,你可以听懂鸟儿的语言,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柏妮絲大方介绍自己。
“也许只有上帝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很高兴认识你,柏妮絲。伯里斯,你们来是长老有话传达给我吗?”
“不,长老什么都没说,只是我来告诉你一个事实。”伯里斯疲惫的继续说道。
“人类还是来了鸟鸟鸟林,他们开始探测,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我想紫金就被带走了。”
“什么?”奥格斯格质疑的看着失落的伯里斯。
“是这样的,那些人类穿着海军制服,他们是船上的人。”
“奥格斯格,你了解船上的人吗?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柏妮絲问。
“也许我不够了解他们,伯里斯,明天,我去林子。现在我得去能能清楚。”
告别了奥格斯格,柏妮絲和伯里斯飞回鸟鸟鸟林。
“伯里斯,不要担心了,从奥格斯格那里出来,你就愁眉不展,看望白鸟妈妈要开心,不是吗?”柏妮絲担心的说。
“柏妮絲,我们该相信奥格斯格吗,他也是个人类,不是吗?”伯里斯说。
“伯里斯,你已经有了答案,相信自己的心吧。”柏妮絲像是看穿伯里斯一般。
“是的,我的心告诉我,相信他,可是我怕那是个错误。”
“给奥格斯格个机会,给自己的心一点信心。虽然这是我和奥格斯格的第一次交谈,但是他给我一种说不出的信任,他的言语中充满着坚定和正义,我想是他的这些‘品质’感染着我们。”
“柏妮絲,你有一双能够看穿心的眼睛。”柏妮絲说出的正是伯里斯心中所想的。
“伯里斯,振作起来,鸟鸟鸟林需要你,我们需要你,西瑞尔的死与你无关,那些可怕的枪筒我们无法抗衡,长老教育我们要勇敢面对一切,真正的战争还没来临不是吗,你就这么退缩了吗?”柏妮絲义愤填膺的说。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树林,勤劳的鸟儿要开始一天的工作,我们虽然有着不同的颜色,发着不同的声音,可有一点是共同的,我们都是鸟鸟鸟林的孩子,捍卫我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亲人,这是我们永远的信念。”伯里斯说着声音渐渐洪亮,他在恢复自信,这一切已经不是他可以改变或者控制的,但捍卫鸟鸟鸟林的使命他至死也不能忘。
“是啊,西瑞尔这么做了,我们也要,这才是长老希望看到的。”柏妮絲温柔的声音像极了和煦的春风,仿佛能抚慰心底最深的痛。
“柏妮絲,我想你是最好的谈心朋友。”伯里斯真诚的看着面前漂亮的蜂鸟。或者她不像白鸟那样天生的温婉,而她的美更来源于一种看不见感觉。
卡尔山因为一群近似于强盗的人的到临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临时住所里,夏佐正烦躁的吩咐着手下。
“约瑟,这里的人可都是英国的绅士,你该叫那些家伙‘安分守己’,这些让*心的人渣。”夏佐恶狠狠的说,他实在不希望这些没有教养的手下给他惹额外的麻烦。
“大人,我们都是忠诚于您的,您对我们的收养之恩我们没齿难忘,请放心,我们绝不会给您添麻烦。我们有合法的文书,开矿可以明目张胆。”约瑟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我不放心你,约瑟,邓尼斯,还是你来负责他们吧。”夏佐想了想说道。
“我知道了,老板大人。”邓尼斯恭敬的说道。
“约瑟,你该像邓尼斯学习一下,不要那么鲁莽。你知道这里我们认识时日最久。”夏佐说。
“老板,您是约瑟的主人,要不是您我早就死在那些美国人的手里了,您说的话,我都一定会照做,可是让我学习邓尼斯那个英国佬我做不到。”约瑟赌气的说。
邓尼斯不言语只是看着夏佐的反应。
“约瑟,你和邓尼斯都是我最优秀的下属,你说话总是这么莽撞,好了,开矿人员由邓尼斯负责,你由邓尼斯管,我得休息了。”夏佐说完就放松的靠在塌上。
“老板——”约瑟欲言又止,最后被邓尼斯拉出了房间。
“约瑟,老板不会为你的那点顾虑*心的,我可是你的头儿了,哈哈。”邓尼斯炫耀的说。
“你这溜须拍马的人渣。”约瑟气哼哼的甩开邓尼斯的手离开了。
此时,巴特莱来到了夏佐在山脚下建的临时住所。奥格斯格和布蘭琪说的话时时回荡在他的脑中,巴特莱不知道夏佐到底在忙活什么,一想到那个谦虚的老犹太人会被哈巴德中将杀害,多么可怕啊。巴特莱焦急的在夏佐住所前转悠。
“这位海军大人,您有事吗?”邓尼斯恭谦的问。
“我找老夏佐,他在吗?他离开亚尔维斯太匆忙,我甚至不知道他到第去哪儿了。”巴特莱说。
“‘老夏佐’?您是说夏佐大人吧,我想我该知道您的姓名才好。”邓尼斯谨慎的问。
“我叫巴特莱。”
“您可以坐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去帮您看看夏佐大人‘今天是不是在’。”邓尼斯礼貌的鞠了一躬然后便去夏佐那里禀告。
夏佐想不出巴特莱这时找他会有什么事,难道是要向他兴师问罪?
“大人,您如果不想见他,我就回禀说您今天不在这里。”邓尼斯似乎是看出了夏佐的顾虑。
“不,邓尼斯,把他请进来,他对我们还有用,他可是船上的人。”夏佐奸诈的盘算着。
巴特莱一路走来都在思索着怎样像夏佐表述他所知道的而又不会*奥格斯格的计划,或者这些咬文嚼字的事,他是最不在行的。
“善良的巴特莱,你想老夏佐了?”夏佐依旧那副谦逊的模样。
“夏佐,我知道了一件大事,可能跟你的生死攸关,离开这里吧,别管什么矿藏了。”巴特莱焦急的说。
“巴特莱,你把老夏佐能糊涂了,夏佐是有合法公文才来这里的,谁会要夏佐的命?夏佐一直是‘安分守己’的。”夏佐极其无辜的看着巴特莱,心里却已经开始分析着巴特莱的话。
“夏佐,我刚刚偷听到奥格斯格和布蘭琪的谈话,布蘭琪无意间看到哈巴德中将的一封密信,那里写着‘犹太人夏佐奸诈无比,此人在英国行骗多端,现捉拿归案,由于他与海盗的秘密联络,捉拿过程中不幸中枪身亡’,你明白吗,哈巴德中将要杀你。”巴特莱激动地说着,因为他心里是十分的对不起奥格斯格和布蘭琪的,可是每每想起老夏佐他便忍不住的怜悯。
“巴特莱,你吓着老夏佐了。哈巴德中将要杀我,你是这么说的?”夏佐确实被巴特莱的话惊吓住了。
一直以来,哈巴德处处谨慎小心,他的秘密夏佐也是知道的,难道因为这个就要灭口?夏佐想着。
“是真的,奥格斯格的话,我相信,你还是离开吧,夏佐,哈巴德中将比艾富里少将精明多了,他把杀你的理由都写好了,你不是很危险?”巴特莱担忧的说。
“善良的巴特莱,老夏佐可以信你吗?这都是真的吗?”夏佐仔细的看着巴特莱的表情,他很想在巴特莱的面孔里看到“欺骗”什么的,可是善良的巴特莱真诚至极的模样没有一丝的杂质。
“是真的,夏佐离开吧,别信哈巴德中将的话,他不是个好人。”巴特莱越发激动了。
“谢谢你,善良的巴特莱。老夏佐,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你是那么在意夏佐。”夏佐可怜的模样又一次打动了了巴特莱,夏佐继续说道。
“巴特莱,夏佐一定会小心哈巴德中将大人的,也许夏佐就要命丧于此了,可是夏佐绝不后悔,因为善良的巴特莱是那么在意夏佐。”
“夏佐,我得走了,你一定要尽快离开。”巴特莱担忧的看着夏佐。
“巴特莱,上帝会保佑善良的人。”夏佐躬身直到巴特莱离开。
巴特莱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夏佐的思路,巴特夏佐之哈巴德是可靠的多了,夏佐相信这样一个善良的人绝对不是出于恶意,假如巴特莱说的是真的,自己现在是很危险的,而顿岛方面预期是半月后到达,夏佐盘算着最利于自己的方案,他的手下以前是在流氓强盗中混的枪法绝对不输给英国海军,还有自己掌握着哈巴德的一个大秘密,这些杀手锏足以保全到卡拉的到来。想了这些,夏佐松了口气。
“奥格斯格和布蘭琪知道了,一定又会怪我,可是老夏佐是那么可怜。”巴特莱在岸边自言自语的说。
“巴特莱,我和奥格斯格为什么要怪你呢?”布蘭琪似乎心情很好。
巴特莱顿时脸红了一大半,他是不想让布蘭琪失望的,甚至他希望布蘭琪是足够信任自己的。
“布蘭琪,我——我——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吧。”巴特莱极力解释。
“巴特莱,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你每次说谎都会脸红。”布蘭琪坚定地看着巴特莱。
巴特莱犹豫不决。
“巴特莱,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有什么是你必须瞒着我的呢?”布蘭琪真诚的话是巴特莱不能拒绝的。
“布蘭琪,我做了一件不知道对还是错的事。”巴特莱紧张的看着布蘭琪,又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其他人,巴特莱继续说道。
“今天我无意中听到了你和奥格斯格的谈话,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可是老夏佐会死,是吗?”
“是,哈巴德的密信是这么说的。”布蘭琪似乎并不吃惊巴特莱的话。
“我刚刚通知了老夏佐,告诉了他哈巴德中将要杀他。”巴特莱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而布蘭琪似乎并没有嗔怪他的意思。
“巴特莱,我们一直都喜欢你的善良,没关系,夏佐再坏也是一个人,你去帮助他,我们不怪你。”布蘭琪认真的说着。
巴特莱一时间弄不清状况,布蘭琪一向不喜欢夏佐,今天竟然也同情他了?
“布蘭琪,你不怪我?”巴特莱稍有顾虑的问。
“我想奥格斯格会和我一样谅解你的。”布蘭琪真诚的笑着,仿佛能看到巴特莱的心底一般。
“布蘭琪,我都做好了让你骂的准备。”巴特莱摸着自己的大头,强壮的身体略显笨拙。
“原来,布蘭琪在巴特莱心里是这么粗鲁啊。”布蘭琪打趣的说。
“不,不,我是知道你和奥格斯格一直不喜欢夏佐。”
“不喜欢他,不一定要希望他死。也许你该去跟奥格斯格也坦白,他一定也会了解的。”布蘭琪笑着说。
“是啊,我一直是那么相信奥格斯格,他也会相信我的。”巴特莱憨厚的笑了。
看着巴特莱急忙离开的身影,布蘭琪深深的叹了口气,巴特莱是多么善良啊,可面对阴谋必须利用这种善良,这些是她和奥格斯格不想看到的,只希望事实揭开的时候,巴特莱不要难过。
“夏佐,事情进展的顺利吗?”哈巴德是那么悠闲地看着夏佐。
“老哥,您应该相信夏佐的,夏佐除了被那些‘可怕的海盗’打劫过,还没有什么不顺的呢。”夏佐闪动着一双小眼煞有其事的看着哈巴德。
“老弟,说笑了,海盗只是一群小喽啰,比之西班牙政府官员差得远呢。”哈巴德若无其事对答。
“您才说笑了呢,哈巴德大人,谁不知道伊登海上有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海盗,哦,据说那头目是很神秘的呢。”夏佐依旧紧紧地盯着哈巴德,不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哦?我一直认为夏佐是很神秘的,竟然还有这么个‘神秘的海盗’,夏佐知道的可真多啊。”哈巴德没有一丝的慌乱继续说道。
“也许某天,什么人在伊登海上神秘失踪了,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儿呢。”
“是啊,老夏佐总是*命一条,假如猖獗的海盗动了夏佐,自会有政府人员介入,或者那些‘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夏佐得小心的活着呢。”
“夏佐的话很是奇怪。”哈巴德依旧不慌不忙的说。
“我想,您是听得懂的。”
“夏佐多想了呢,哈巴德和你是‘同伴’,谁会敢同大英帝国的海军作对?即使是海盗。”
“您的话对夏佐来说可是珍贵无比。”夏佐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欣喜或激动。
夏佐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威胁我?哈巴德心中揣测着。
“也许老夏佐该去看看开矿准备工作了,那里可是‘离不开’我,您说呢?”夏佐意有所指的说。
哈巴德没有言语只是笑着点头目送夏佐。
“你这该死的肮脏的家伙。”夏佐恶狠狠的诅咒着。他不喜欢极了哈巴德那种目中无人的气焰。炽热的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夏佐和身边的约瑟。
“大人,您是要和我一同前往林子吗?”一直站在夏佐身边的约瑟问说。
夏佐淡淡的点点头,心中还是气着哈巴德的卑鄙的阴谋。
“卡拉大人,最快什么时间到?”夏佐突然间问道。
“您一直都是让邓尼斯联络卡拉大人,我,不是很清楚。”约瑟低着头小声的说。
“没用的家伙!”夏佐愤愤的骂了约瑟一句。
鸟鸟鸟林异常的躁动着,夏佐的手下分工明确的进行着开矿前的相关事宜。
“架子打得牢固些,要不然会出人命的。”邓尼斯吆喝着,并没有看见站在旁边打量的夏佐。
“你们把数据测到最精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个道理不懂吗。”邓尼斯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约瑟,你真该和邓尼斯好好学学,这样才不会老惹我生气。”夏佐满意的松了口气,邓尼斯是个让人放心的手下。
约瑟则恶狠狠的看着忙活着的邓尼斯。
“是的,我一定会和邓尼斯‘好好学习’。”约瑟不带感情答着。
“邓尼斯——”夏佐对着小跑到面前的邓尼斯意有所指的说。
“我想我一直没有看错人,你是个让人放心的手下,这事办完后,我一定论功行赏,邓尼斯你一定记头功。”
邓尼斯谦虚的听着,即使听到夏佐说“记头功”也只是微微一笑。
“邓尼斯的命是老板给的,邓尼斯不要什么功劳,只要大人不要把我赶走就行。”
“哦,邓尼斯是这么的忠诚和谦虚啊,以前是我忽略了呢。”夏佐直指的看着邓尼斯仿佛是要检验他所说的话。
“不要紧张,你的心意我明白,卡拉大人最快什么时间到?”
“卡拉大人,一直准备着,按照预期,是半月后到达卡尔山。”
夏佐没有继续言语,他支着下巴沉思着。
“大人,明天会有去顿岛方向的邮轮经过呢,或者您可以寄信去顿岛,用不了几天卡拉大人就可以提前到达。”邓尼斯平静的说。
夏佐听着邓尼斯的话,眼睛不时的打量他,邓尼斯确实是个聪明之极的人,只是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些什么,那种感觉让人心慌。
“邓尼斯,你确实很聪明的,可不要走错了路啊。”夏佐停了停继续说道。
“好的,我会写封信,你明天要秘密的把它寄到顿岛,切忌不要让亚尔维斯上的人看见。”
“遵命大人。”邓尼斯躬身,在大家看不到的时候他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密密丛丛的树冠上毕夏普和伯里斯听着看着忙碌的人类。
“也许鸟鸟鸟林真的要完了,伯里斯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搬家了?”毕夏普叹了口气悲痛的说。
“不要悲伤,不要难过,这只是个开头,我们是鸟鸟鸟林的孩子,捍卫林子,保护我们的家园,这不是我们的使命吗?毕夏普不要丧失信心。”伯里斯安慰的说。
“伯里斯——”美丽的布莱恩动听的叫着,她闪动着一双纯洁的羽翼到处找寻着伯里斯。
“你该在这儿的,伯里斯——”布莱恩继续叫着。
“她那么做实在是太危险,布莱恩——”毕夏普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一旁的伯里斯。
“我去看看,布莱恩应该找我有事。”自从上次在白鸟妈妈那里和布莱恩聊了一次,布莱恩似乎最近很爱和伯里斯聊。伯里斯并没有因此更加的高兴,他更担忧的是鸟鸟鸟林的未来。
“柏妮絲是多好的女孩,可你眼里只有布莱恩。”毕夏普无奈的看着飞在邻近的布莱恩。
假如她的心如同她的羽毛一般纯洁,那么才是一个值得爱的女孩,毕夏普想着。
“瞧,这林子的鸟可真漂亮,又大又肥。”不知是谁吆喝着。
嘈嘈杂杂的环境里除了约瑟没有人对鸟儿感兴趣。
“呵呵——”约瑟冷笑一声。他已然认出了伯里斯但是更让他感兴趣的是伯里斯身边的白鸟布莱恩。约瑟抬头看了看,炽热的太阳,心里顿生一计。
或者可以抓住那只白鸟给卡拉大人做把漂亮的扇子当礼物,那东西在欧洲很是流行呢,这样就不会被邓尼斯那小子骑到头上了,约瑟美美的想着,老板已经重任邓尼斯多于自己,所以效忠卡拉大人也是一个好主意。
约瑟拿着枪直直的瞄准布莱恩。
“嘭——”第一发子弹擦着布莱恩的羽毛划过。
“可恶的鸟儿!”在没有跟随夏佐时,约瑟到处干着杀人的勾当,他的枪法是出了名的准,可是自从在海上被那只“雀”跑了,这枪法就像跟着那只鸟儿飞走了一般。
“约瑟,也许你开枪之前应该告诉我你在干什么,老板可不希望你这样浪费子弹。”刚刚送走夏佐的邓尼斯皱着眉头看着约瑟。
“少管我的事,你这*养的家伙,我拿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约瑟愤恨的吐了一口在地上。
忙碌的人一下子停了下来,他们太喜欢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谁都知道因为老板更加器重邓尼斯,约瑟憋着一口恶气,假如打起来了,一来有光景可以看,二来这两个人素日嚣张跋扈内讧是最好的“惩罚方式”。
“邓尼斯,你真的管的多了,约瑟开枪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的‘官’是越做越大了。”人群中有人乐呵呵的说着。
“是啊,是啊,约瑟你现在真的不行了,老板都让你听邓尼斯的,再过几天你的枪也就被剥夺了,别人会说‘哦,那把枪啊,你得去找邓尼斯审批,然后再领取。’”
这些话无疑是在约瑟原本的火气上浇了油。
“邓尼斯,我们决斗吧!”约瑟坚决的说。
“决斗——”
“决斗——”
……
不伤及自己利益的斗争似乎总能和快乐画上等号,“和平,和平,我们会让世界和平。”那些总爱这样吆喝的人往往是最会把人类带入战争的。
“天啊,这真是太危险!”毕夏普吃惊的飞到伯里斯和布莱恩的身边。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那些可怕的枪筒,西瑞尔就是死在那之下。”布莱恩面带恐惧的看向伯里斯。
“他们内讧了,人类是多么可恨又可笑啊。”伯里斯入神的看着邓尼斯、约瑟等人。
“布莱恩,你该拜拜上帝,是他保佑你还是这么健康的飞在这里。”毕夏普打趣的说,看了看身旁似乎没有听进去的伯里斯,他继续说道。
“找个隐蔽的地方,看看这些人类要做什么。”
“约瑟,我们该想想怎样更好的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你看这些‘淘金’的机器可是没有装备好。”邓尼斯不禁的皱了皱眉头。
“不要一副处处为老板着想的样子,你的心思谁知道呢,或者你每天做梦想着做‘邓尼斯大人’。”约瑟大声说着。
“是啊,是啊。”人群中不断有人应和着。他们不是和任何人一帮除了自己,仅仅因为这样的*是挑起战斗最好的导火索,而自己又绝对不会受牵连。
“比枪法还是比力气,中国功夫也行。”约瑟没有等邓尼斯回答继续说。
“我更喜欢枪法,你不是英国‘绅士’么,这不是挺好,你要是不敢比,以后就不要盛气凌人的骑到我头上。”约瑟说完后自信的笑了,他喜欢自己的这个提议,百步之内定可以让子弹直插邓尼斯的心脏。
“约瑟,这不是战斗的好时候。”邓尼斯不紧不慢的说。
“邓尼斯害怕了。”
“邓尼斯没有真本事,枪法可是我们每一个作为手下的强项。”
……
七嘴八舌的声音让约瑟更加的坚定决斗的想法。
“约瑟,你可以听我说一句嘛。”邓尼斯认真的说。
“我的耳朵可没有戴帽子,它一直竖着呢。”约瑟挑衅的说。
“该干什么赶紧干,谁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就站着,谁不想要这条命了就跟我来。”邓尼斯厉声对围观的人说道。
面面相觑的人被邓尼斯刀一样的眼神吓到了,谁都有理由相信邓尼斯下一刻会把围观在这里的人杀掉。
“真扫兴!”
大家说着丧气的话便又干起了自己的活。
看了看恢复如初的大家,邓尼斯走到约瑟身边。
“约瑟,我们没有这么大的仇呢,决斗那是*人干的事儿呢,”说着邓尼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皱了的纸片,“这是我那个唯一的外婆在我临走时写的,你看,我出来很久了,帮夏佐大人干完这次,就不会再干了,邓尼斯想‘家’了。”邓尼斯淡淡的说着,却极富感染力,约瑟一时间语塞。
“约瑟,我不会和你争什么,我想通了,要回家了,也许就在明天,也许是后天。”
“你在说什么呢,家?你还有家吗,这可是我听到最荒谬的话,邓尼斯你休想用这种不成调的理由搪塞过去。”约瑟不依不饶的说,只是口气没有刚刚那么强硬了。
“是真的,我要回‘家’了,老板那里你是老大。”邓尼斯没有等约瑟回答便转身离开了。
“真想看看那枪弹射穿人类的胸膛是什么样子。”毕夏普说。
“那不是太血腥了,我们的翅膀和眼睛不该沾染血腥,这是长老说过的。”布莱恩看着伯里斯说道。
“也许你该挪一挪你的眼神,这话该是对我说的,布莱恩。”毕夏普说。
“我想伯里斯会明白我的意思,我们是一个妈妈呢,她是这样教我们的。”布莱恩仍然看着伯里斯。
“也许你该换个眼神看伯里斯,他不是凯西也不是丹尼。”毕夏普不依不饶的针对布莱恩。
“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伯里斯,不是凯西也不是丹尼,他是独一无二的伯里斯。”布莱恩双眼闪动着饱满的情愫,真切的看着伯里斯。
“也许,这话你曾经也对凯西亦或者丹尼说过。”毕夏普不屑的说着。
“我绝不说谎话,这是白鸟的天性。”布莱恩坦然的看向毕夏普。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该离开了。鸟鸟鸟林不会这么被毁了的。”伯里斯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布莱恩和毕夏普的对话,他在想着怎样捍卫林子,保卫家园。
“我们该再逗留会儿,你不该错过和奥格斯格交谈的机会。”
顺着毕夏普的眼神,伯里斯和布莱恩看到了远处走来的奥格斯格和布蘭琪。
二人三鸟找到了林子里一处比较安静的大树。
布蘭琪缓缓的*着大树像对待婴儿般细致。
“真不希望有灾难会破坏这美丽的存在。”布蘭琪说道。
“我答应伯里斯和毕夏普要同他们一起捍卫鸟鸟鸟林,我会做到,一定会。”奥格斯格依旧坚定地说。
“你还是那么坚定,奥格斯格,像最初见到你时一样。”毕夏普说。
“那你还是像最初那样相信我吗?”奥格斯格坚定地看向毕夏普。
“我想是的,你的眼神和话语似乎是有着与生俱来的信任,我无法拒绝。”毕夏普回答。
“毕夏普,你把我说神了呢。”奥格斯格笑着看向伯里斯,他一直都知道伯里斯对于西瑞尔的事耿耿于怀。
“伯里斯,我们的‘战争’需要自信和笑容,你的表情太严肃了。”
“我很抱歉奥格斯格,每次看到那两个‘凶手’我就会控制不住的遐想。”伯里斯说。
“你们的对话我总是只能听一半,这也许很怪,我大概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布蘭琪无奈的看着大家。
“我该怎样相信你呢,奥格斯格,这些忙碌的人类是要在这里‘扎根’了,没有挖出所谓的宝藏,他们是不会离开的,已经通过政府审批了,不是吗?”伯里斯不带任何感情的说。
“我在努力,布蘭琪在努力,巴特莱也在努力,一切会像亚尔维斯来之前那样平静的。”奥格斯格充满信心的说。
“伯里斯,我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可是我感觉得到你的失望和悲伤,但请不要丧失信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布蘭琪同样坚定地看向伯里斯。
彼此对话着的奇妙的一群看在邓尼斯眼里没有一丝的可笑,他是悄悄跟着奥格斯格他们来的,也许因为这一群人和鸟各怀心事,所以并不曾注意到身后的邓尼斯。
夏佐在自己临时的住所里来回的躲着步子,近在咫尺的金子是多么的诱人啊,哈巴德又是多么的阴险,卡拉的信刚刚送出去,一切只能静观其变的等待,等待对于阴谋已经*的人来说是漫长又讨厌的。
“夏佐大人,夏佐大人——”邓尼斯急忙的跑了进来。
“怎么林子哪儿出事儿了?”夏佐略有担忧的问。
“不是,大人林子那儿进行的很好,是哈巴德中将那里……”邓尼斯小心的看着夏佐的表情。
“他出什么事儿了。”夏佐反问道,话语间多了几丝谨慎。
“您一直让我注意哈巴德中将的动向,我今早发现他和一名奇怪的海军士兵在谈话,结束后我跟着那个士兵发现他竟然是海盗。”邓尼斯尽量简洁的表述着。
“这个耐不住的家伙。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夏佐问道。
“没有,他们说话太小声了,我只能看见那个海盗一直的点头,对了,”邓尼斯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小心地说道。
“我看到哈巴德中将给了那个海盗一封信。”
“信?”夏佐首先想到了巴特莱曾告诉他的那封“密信”。
“可恨的老狐狸,他是那么的奸诈无比,想在卡拉来之前解决我,可没那么容易。”夏佐恶狠狠的自言自语。
“大人,我们该怎么做?”邓尼斯适时的问。
“邓尼斯,你现在马上把所有在林子的人都叫回来,让他们把枪带上,看来为了自保我们要和那*养的‘海盗’战斗了。”夏佐低沉的说。
“大人,属邓尼斯直言,哈巴德中将和海盗有联系吗?他可是海军中将啊。”邓尼斯小心的观察着夏佐的眼神。
“呵呵,”一提到哈巴德的身份,夏佐无比嘲弄的冷笑一声。
“他骗了所有的人,用那张‘经历过战争的’脸骗了大英帝国的海军,鬼知道他脸上的伤疤是不是曾经和哪批海盗争斗留下的。”
邓尼斯吃惊的听着夏佐的话,自己猜测着哈巴德的身份。
“邓尼斯,你最近的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不该知道的,不该问的,你分不清吗,我可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属下。”夏佐直直的盯着邓尼斯。
“大人,在您面前邓尼斯只是那个流浪汉邓尼斯,您的养育知遇之恩,邓尼斯没齿难忘,请您相信邓尼斯的忠心。”邓尼斯坚定地回应着夏佐眼神。
“也许是我多想了,交代你的事,快去办吧,否则我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卡尔山。约瑟那群人那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掂量。”
邓尼斯只是躬身听着吩咐,并且不时的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