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金巧惠烦躁地把手上的茶碗摔到地上。外头就传来了小丫头的哭声,她忙隔着窗子朝外面道:“李姨娘,把大姐儿抱远点,今儿个你们都不用来请安了。”
罗显就着丫鬟挑的帘子进来,咳了一会儿皱眉道:“你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金巧惠换上一张乖巧的面孔,扶着丈夫坐下,“我失手打破了茶碗把大姐儿吓哭了,遂让李姨娘哄着,别到时哭声吵着了你。”
罗显看着妻子温声细语地吩咐丫鬟们把碎瓷片儿扫出去,他这妻子最近他越来越看不透,不过一想到因为自己的身子原因让她受了不少委屈,心下又一软拉着她坐下,“让丫鬟去忙吧。”
金巧惠见丈夫正和颜悦色,看来心情不错,遂一使眼色让严嬷嬷带着丫鬟出去,上前勾着丈夫道:“夫君。”
罗显只看妻子一眼就知道她想要什么,揽着她倒在了炕上。
树上的叶子都快掉光了,深秋时节即将来临,一转眼曲清幽成婚也将近两个月了,这天她刚与罗梓桐几人打完了一场马球,回来时已经是汗湿重衣,急忙沐浴更衣,趁她正穿衣时,周嬷嬷就进来道:“二奶奶,桃红那丫头往国公夫人的院子去了。”
曲清幽忙停下系衣服的动作,“她去干什么?”
周嬷嬷摇着头道:“老奴也不知道,看她最近都是极为安份,奶奶,看来她准备到国公夫人那儿搬弄是非,不得不防啊。”
曲清幽不顾湿着的头发躺在摇椅上,这桃红要干什么呢?
“二奶奶?”
“让我想想。”
另一边厢里的唐夫人与金巧惠都坐在炕上听着桃红哭诉,唐夫人半是惊喜半是震怒地道:“你说你怀上了二爷的孩子?”
桃红哭着道:“回国公夫人的话,正是,婢子怕二奶奶容不下这个孩子,遂惟有来找国公夫人为婢子做主,让婢子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金巧惠拨着瓷盖儿道:“二弟妹为人最是讲理,又怎会容不下一个小小的你?你莫要拿话来抹黑你家主子?”
桃红拿着帕子抹泪道:“那是大奶奶不知,二奶奶在院子里可霸道了,从她嫁进来之后,就不许旁人近二爷的身,就连沐浴穿衣的小事也由她自己做,我与嫣红两人根本就不给进暖阁,连见一次二爷的面都难。”
“还有这等事?”唐夫人瞠大眼道,那不就是妒妇了吗?
桃红觑了一眼唐夫人,然后又道:“婢子句句都是真的,国公夫人若不信,可以传爱莲院里的人来问话,就可知婢子所言非虚。还有更过份的事,婢子都羞于说出口。”
“还有什么事?”金巧惠问。
桃红迟疑了一下才又道:“二奶奶时常勾着二爷在白天干那羞人的事。”说完低下头不语。
金巧惠顿时就尴尬起来,这毕竟是小叔与弟妹闺房里的事,她这个大嫂问这事确实出格了。
唐夫人已是怒道:“她还知道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顿时让丫鬟去把曲清幽找来。
曲清幽刚踏进暖阁,还没来得及行礼,唐夫人就已命她跪下,“你这个妒妇,罗家娶到你真是家门不幸。”
“婆母此话从何而来?”曲清幽跪着道。
唐夫人冷哼一声,把桃红数落媳妇的话都一一说了出来,“你敢说没有这些事?不但霸着丈夫不放还白日宣淫,你不是妒妇那还有谁是?”
曲清幽冷冷地看了桃红一眼,后者也回她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才道:“敢问婆母,夫为妻纲可有没有?”
唐夫人一愣,“你以为我没有读过三纲五常?”
“既然大家都知道,又怎么指责我是一个妒妇呢?丈夫有所命,我当妻子的敢不遵从吗?若不从岂不是有违纲常?再说妻子服侍丈夫天经地意,我只是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又何错之有?”
“你!”唐夫人伸手指着她道,“牙尖嘴利,净说歪理,难道白天勾着丈夫做那羞人的事也是有道理的?”
“丈夫有所求,我自然有所应,这也是为人妻的本分,要不然哪来的后代传承?那敢问婆母,大伯与夫君还有小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反了,真是反了,我说一句你应几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婆母吗?”唐夫人狠狠地骂道。
“我若眼里没有婆母,又岂会婆母一声令下即跪到地上?”曲清幽状似委屈地道。
金巧惠一看这阵势即知道婆母在嘴皮子上斗不过这弟妹,遂上前扶起她道:“婆母,看在儿媳的面子上就饶了二弟妹一回吧,再说让二弟妹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唐夫人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开口道:“就看在你大嫂的面子上放过你一回,你说,你为什么容不下一个通房丫头肚子里的孩子?”
桃红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曲清幽震惊地看向那个坐在凳子上的女人,在来的时候她就猜桃红打什么主意?没想到是这个,罗昊什么时候背着她与这桃红暗通款曲的?她的手死命地攥着身下的罗裙。
别的女人怀了她丈夫的骨肉,她居然什么也不知道?难道说男人外遇老婆永远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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