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如何作想,咱们左右不了,索性也就不想那许多。不管如何,待新人进门,到底是世子爷的正头妻子,主持中馈理所当然,我这里再没有把持不放的道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顿了下,沉香挑了下眉头,面上显出笑意,道:
“若是能躲懒,谁愿意多操些个闲心,不又是天生的劳碌命。我倒是盼着早些把账本交出去,往后这日子只管往轻省里过,我才乐意呢!”
国公爷一行出去,下次回来,这府里应是该有个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了,这中馈之事她再不能多管,如今盘算清楚,明明白白的交出去才是最好。
圆儿瞧着自家主子神色,嘴巴张了张,到底不再多言,只是仍忍不住暗自嘀咕,道:
“您想得倒好,只是您不去惹人家,不见得人家不来招惹您,真到了那天,吃亏的还不是您――”
沉香自个儿心大的很,听到国公爷一行人不日便能赶回来的消息,仍是沉得住气,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可沈苏梅一旁看着,却是忍不住寻沉香,说道:
“眼看着世子夫妇快到京城,你心里可是有什么章程?”
不怪沈苏梅忍不住,实在是沉香这女人,瞧着一副缺心肝儿的模样儿,半点儿不知着急的闲散样子。
看的她都替她焦急的很!
沉香接过丫头送来的茶,递给沈苏梅,一边儿笑着说道:
“什么章程?不过是往日怎么过,以后还是怎样罢。等世子妃进了门,我把腹中中馈交出去,有的是清闲日子等着我呢!”
沈苏梅听得一撇嘴,对这心大的实在是服了,就没见过这么傻的,没好气的道:
“你哟~~――,可是把事儿想的忒简单,旁的不说,只轮你同孔氏之间纠葛,话传到世子耳朵里不定时什么样子了,就凭这人家母子情深,又同外家亲厚的情分儿相比,你若是能落得了好果子吃才稀奇呢?”
会娘家有一段时日了,该知道的不知道的,沈苏梅也是知道的差不多了,因心里对孔氏膈应的很,却是连一声嫂子都不肯叫了,又念及孔氏不知检点,连带着对孔氏所出世子心生不满。
她本是向着兄长,恨急了孔家拿个不守妇道的女*害国公府,如今见世子黏黏糊糊的跟孔家纠缠不清,心里头腻歪就甭提了。
再有沉香之前相助之恩,两厢这么一比,哎哟――她真是不想向着沉香都不成啊!
沉香不以为然,把桌上蜜饯往沈苏梅那里推了推,笑道:
“他就是心里有什么想头,我不去招惹他们,两厢便宜,想来世子爷是个聪明人,应是不会办傻事儿吧!”
她不落下把柄给沈良书,纵使那人心有不满,怕也找不到由头,动不了她!
沈苏梅却不这么想,只觉得眼前这妞实在傻的可以,没好气的推开嘴边儿的蜜饯,翻个白眼儿,道:
“甭想美事儿啦!自来想挑事儿的,由头还不是张嘴就来,但看我那侄儿一声不吭就跟孔家结了亲,显见是同兄长别苗头呢!孔氏――那可是他的亲娘,纵使她有千般不对,做儿子的眼里,怕是你这抢了兄长恩宠的,更可恶些。说不得他还想着,是不是你吹的枕头风,好叫兄长厌恶了孔氏,遂胡乱寻了个理由害了他亲娘,来者不善,不信你就等着瞧罢!”
沉香瞪直了眼睛,不敢置信,道:
“不会罢!这,这跟我可不相干啊!”孔氏犯错先前,国公爷纳她在后,若是这黑锅背在她身上,她可是得冤死!
沈苏梅冷哼一声,见这蠢丫头总算有点儿危机意识,不由苦口婆心的继续说道:
“你可长点儿心罢!那进门的新人可是孔家的,得叫孔氏一声姑姑的,人家可是正儿八经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便是为着孔氏出气,首当其冲的可不就是你这傻子么?”
沉香不忿,气闷闷得瓮声道:
“可不是我关的她。”报仇也别找错了人好么!
沈苏梅一副看傻帽儿的表情,嗤笑道;
“你当这是打官司呢,还得追究论理不成,。是人都有个毛病,欺软怕硬乃是常事。的确,你是不曾害孔氏分毫,可我那侄儿还能寻兄长报仇?哼――你可别忘了,他这承袭爵位,没兄长点头可是不成。”
这话意思,正主儿招惹不得,倒是寻她这无关紧要的小虾米出气,这是哪家的道理!
沉香憋屈的鼓了鼓眼珠子,闷闷的吐了口气。
她这是招谁惹谁啦?
沈苏梅就见不得她这幅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儿,越发来劲儿的吓唬道:
“啧啧,你可养足精神,等新人进门那一日,你张大眼睛,好好见识见识罢,傻妞~~!”<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