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能!事已至此,沈敬重有心处置,可投鼠忌器,孔氏到底给他生了个儿子,便是瞧着儿子的面上,也不能叫他有个不甚体面的娘。
因此,沈敬重气得想要杀人,可忍了又忍,到底是容下了孔氏,只是他却不愿再见她,只吩咐姜正房院子里下人换了个遍儿,便是红枝都打发了去,随刘家的后尘出府去了,至于孔氏……好吃好喝伺候着,当家太太的名分不丢,却是再不允她出院门半步,彻底软禁了去。
当然,沈敬重放过孔氏,对着这对野鸳鸯的那位表哥,却是没有这般好脾性儿。他吃了闷亏,却是不能叫孔家置之度外,沈敬重也是个利索的,直接上门提溜了孔氏表哥,看着底下人把他打成一头猪,看不出个人样来儿,眼看着还剩一口气,便带着人扔到孔大人跟前,直把那些个证据往老丈人眼前一放,孔大人当即气得半死,险些一口气上不来,翁婿两人关起们来,谁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然而,当日夜里孔大人不顾猪头似的外甥儿,便将小姨子一家请上马车,一路看着送到了南边儿,再不认这门亲,孔太太也住进了佛堂,家里一干事儿都交给了儿媳掌管,至于孔氏……自那日起,孔大人至死不曾提及女儿半句,沈家同孔家渐渐疏远冷淡了去。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沉香正被责令卧床休养,要罚她的太太被禁了足,她自是不用继续受罚,陈氏心疼闺女儿,每日都要亲自给沉香上药,一半儿说着刘家下场,一边儿还是忍不住时时问道:
“疼不疼啊,香儿?若是疼的很,千万别自个儿忍着,跟娘说啊,娘再轻些……”
沉香低头看了看紫的发黑的膝盖,嘴唇动了动,其实她想说不疼来着,可知道娘肯定不信,故只摇了摇头,乖乖儿的坐着。
每日都要这样问上几十遍,她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乖乖听话,换的陈氏心安。
看着陈氏忙活一通,沉香拉着陈氏坐下,说道:
“娘,刘家已是被逐出去,这事儿便算了了,往后还是别再提了罢。”
陈氏撇撇嘴,“谁乐意提他们?不够恶心人的。我这就是跟你说说罢了。一家子黑心烂肺的,走了倒是干净。”
沉香笑了,道:“是呢!这事是刘家不光彩,咱们不过惹得无妄之灾,只是他家再不好,也是太太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刘家落得如今下场,太太面上怕是不好看,咱们还是低调些。主子再有什么,那也是主子,咱们远着些,小心些才好。”
如今府里但凡有些个眼力劲儿的,哪个看不出太太已不同往日,后宅正院被围得如铁桶一般,往后如何,还不知晓呢!只是,太太再有什么,落井下石的事儿秦家却是不干的,这些她清楚,也必得跟家里说明白。
陈氏到底不是糊涂人,道:“娘知道,你啊,少操些闲心罢。娘还能不知道里头厉害,再说了,主子们的事儿跟咱们有什么相干,不道:
“身子如何,可好些了?”
沉香只觉一片阴影笼罩过来,压得她浑身都不舒坦。可偏偏又说不出个一二来,只是忍不住微微挪动了下身子,垂着眼帘,回道:
“还,还好。”
真是太奇怪了,这感觉!
沈敬重挑眉,眯着眼瞧着只拿后脑勺对着她的小姑娘,忽的伸手掀开被子,亲自去瞧只说“还好!”的伤势。
“我瞧瞧。”
沉香咬住嘴唇,掩住到了嘴边儿的惊叫,老天爷嘞,吓死她了好么,若不是反应的快,刚才下意识的出拳,差点儿把爷当登徒子给揍了。
“这就是你说的还好?”沈敬重点点下巴,不轻不重的开口道。
眼角却是扫着乌黑发紫的膝盖,衬着白皙嫩生生的皮肤,称得上是触目惊心。
沉香这会儿真想咬人了。她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拉过被角,看似轻柔实则狠狠得从沈敬重手中拽过来,重新给自己盖好,垂着脑袋不看沈敬重的脸色,瓮声翁气的回道:
“只是瞧着吓人,实则没那么严重,不过养几日就好了,我就是这样的,但凡稍稍碰一下都发青发紫的,其实压根儿没什么事儿,好的快着呢!”
顿了顿,忽的转了话头,沉香小心问道:
“爷,您来,是有什么吩咐?”脸黑的都能滴水了,赶紧说了滚吧!娘交待了男女授受不亲啦!<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