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好些,那苦也就没觉得那么苦了!
陈氏想着,已经挽起袖子,作势大干一场。
沉香却是堵在门口,看着陈氏,忽然弯了弯唇角,声音里好似柔和几分,“娘,真的不用。就是做了我也拿不成的。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沉香举了举手中的东西,迎着陈氏不太赞同的目光,认真的解释道:
“大管家跟我说了,要我不要拿太多东西,除了机身欢喜衣裳,累赘的物件儿能不要就不要。国公爷都没那多少呢!大管家说,国公爷有要紧事儿,这一路轻车简行,我去伺候国公爷,自是跟着国公爷吃住的,我一个丫头,拿多了不好!”
陈氏脑子有些发愣,不为别的,只她这闺女儿,嫌少说的这么一大段长话,眼见瞧着,说的清楚的很,哪里有半分痴傻。
合该一口啐到那些个咬舌根儿烂舌头的婆娘脸上,看看,看看,她家沉香好着呢!
心里头高兴,陈氏也不是个愚钝的,脑子里过一遍儿,就明白了,当丫头得事儿太多,且还是头一回当差,可是容易招人不待见。当下赞同的点点头,笑着应道:
“正是呢!这话有理,既如此,咱就不多拿了,这几日趁着你在家,娘多给你多些好吃的,你在家里好好吃个够,哎――你这趟差事儿跑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唉……罢了罢了,不想那些个没影儿的,你回屋歇着吧,若是出了门,心下惦记着当差,可是歇不好的,我这就去做饭,拣你爱吃的做,去吧,去吧,一会儿吃饭,娘再叫你……”
说着,陈氏已经越过沉香,进了屋拿了水瓢净手,然后转身到了案前,忙活开了。
沉香扭着头,静静看了会儿,嘴角微微一抿,白净脸颊显出一个小小梨涡,瞧着乖巧极了。片刻后,沉香低头瞥了眼怀中东西,转过身子,跨过门槛儿往内屋走去。
出门的日子在即,沉香却是有些焦躁不安,这些不安在看到姐姐沉水越发明艳的容貌时,越发厉害。
眼瞧着就要出远门了,可姐姐的年纪也是不小了,该是说亲了,昨儿晚上吃饭时候,陈氏还提了一嘴,想是要相看的意思了。
她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弄不好――许是不能亲眼看见姐姐嫁人了。
这倒是没什么,可若是姐姐所嫁非人……这可怎么好?
嗯,沉香盘坐在炕上,双手撑腮,愣愣的看着对着镜子描红画眉的沉水,眼睛里一片沉黑,这么好看的姐姐,可是不能再叫那人给糟蹋了!
算算日子,大姨上门说媒,替那人说亲,也是这几日的事儿啦。
她需得做些什么才好!
闷头想了想,沉香忽的动身,一下子跳下炕头,冲到外屋忙着缝衣裳的陈氏跟前,抬手拽了拽陈氏的衣袖,瞧着陈氏抽空抬眼,这才小声说道:
“娘,我想出门,到外头街上逛一逛,好不好?”
“你……”陈氏有些惊奇,往日她这小闺女儿可是最不爱往外头去的,连着灯节那日,死活不愿意出门,只一心窝在家里,今儿这是怎么了?
沉香却是咬着牙,一口咬定想要出门诳街。
她也是拼了,自打上辈子出门看灯被拐子拐走,漂泊半生。她对外头可是发憷的很。可如今也是没法子,为着姐姐的终身大事,她就是心里头怕的噗通噗通直跳,也的咬紧牙根儿绷紧了神经,视死如归走这一遭了。
“娘,您就让我去吧!让二哥陪着我一块儿,我不去远处,就去大姨家那片儿胡同口逛一逛,”到那儿必得经过大赌坊,那人毒瘾大得很,上辈子大姨家若不是借了那人一块传家玉佩,不愿偿还,也就不会说谎拿她姐姐婚事作筏子,骗着姐姐跳火炕,为他们还债了。
沉香摇着衣袖,真是豁出去了,扭着身子撒娇道:“不然,等我从北疆回来,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娘――您就让我去吧!好不好啊?”
陈氏一想也是,到底抵不住小闺女儿撒娇痴缠,便点头应下。叫了家里二小子回来,千叮咛万嘱咐的,务必要看好自个儿小妹,说完,又塞给沉香一个荷包,里头装了个银角子,嘱咐沉香,
“看上什么就买罢!买了叫你二哥给拿着。遇到好吃好玩的,就吃就玩,只是有一样,千万跟好你二哥,怎么去的可得怎么回来,不然,可是没有下次了,听见没有?”
沉香乖乖儿点头,一一应下。她怎么可能会乱跑,绝对牢牢跟着二哥,那亏吃的自己终身难忘,这一世,她再不要受那样的罪,与亲人不得相见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呢!
一边儿的沉思,却是哀嚎不已,跳着脚白眼儿,道:“可见我不是亲生的,我这出门没有一千回,也得有八百,娘啊――您什么时候对我这么细心嘱咐过?今儿我可算是知道了,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啊!”
“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陈氏“啪”的一巴掌往沉思后脑勺招呼过去,哭笑不得的笑骂道:“照看好你小妹,不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