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他求而不得的报应吗?
紫苏很快追上王太医,连拉带扯地把人带回现场替顾慎言诊治。
姜北的目光始终落在杜若雨身上,他冷冷地不置一言,却足以让杜若雨惊惧不己。
“王爷,暖……暖香阁的汪妈妈求见。”管事颤颤地上前禀报,还不时地瞄了又瞄姜北的脸色,惶恐不已。
“不长眼,这是王府宅院,不干不净的人,也能放进来吗?”眼下姜王府已经够乱了,绝对不能让闲杂人等再来添乱,老夫人皱了皱眉,冷声斥责。
“老夫人,老奴实在是――”
管事想说,他招驾不住那骚女人的威胁攻势,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内就响起柔媚的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
“姜王爷啊,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我们店小,小本小利的可禁不起你家公子一再的拖欠啊。姜大少爷睡了我们一院的姑娘,我是看你面子上才给打了折扣,可这本钱也是要收的啊!”
“你满嘴胡言说什么?”老夫人看了拉皮条的女人一眼,皱紧了眉头。
“姜大少爷如果没有银子,就不要装爷儿,请那么多的公子喝花酒。大少爷说好的三天内付清银子呢,怎么也没有兑换?这三千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啊,他不会想赖账吧?”汪云姬回绾着回心髻,穿着一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扭着腰肢款款而来,边说着,边风骚地对这屋子里的老少爷儿左左右右各抛了个媚眼。
姜未晚看了她眼,果然不愧是做过暖香阁头牌的艳美妈妈,这么多达官贵人面前,她都能临危不乱,无惧无畏,只是这拉皮条的总改不了勾搭的毛病。
护子心切,杜若雨忽然像是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猛地站起来,疾言厉色道:“胡说八道,我儿子天生高贵,德才兼备岂会看上花街柳巷的女人,哪来的脏东西,竟敢勾陷我儿子,来人啊,把这个满嘴胡言的践人给我拉出去,乱棒打死。”
汪云姬瞅了杜若雨一眼,惊疑道:“你――你是谁啊?”
怔怔看了半晌,汪云姬瞠目结舌道:“你是王妃?”
她很显然呆住了,青天白日里包着床单的女人,是姜王妃吗?
汪云姬看到蟒龙玉带袍服裹身的中年美男姜北,此刻正一脸怒色,居高临下地睨着屋中的女人。她在心中大叫,天哪!这天下第一美人的母亲出墙了。汪云姬瞧着杜若雨露在床单外的一截细嫩嫩的手臂,不由再看了杜若雨的脸一眼,心中估算着这女人要是放在她的暖香阁能值多少银子。
确实是还有卖相的,尽管老了些,可还是有行情的,上了年纪的老东西绝对还能看得上,要是再说是她王妃出身的,少说能值五百两吧。
“你这践人,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杜若雨被汪云姬放肆的目光盯着不悦,她高高在上的姜王府王妃,丞相府嫡女也容得这个下贱的妓女用这种眼神瞪她?
“你别口口声声喊践人,我是勾搭你男人,还是怎么着了?我汪云姬本来就不是什么烈妇,谁要给我挂贞节牌坊,我还不稀罕呢?我们是卖肉的,可我们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赚血汗钱,我们又不偷人。你儿子找上门来,把银子送上门给我,我要不要啊!我可没有个体面的爹娘,又吃不了苦,只能卖肉了,也就这么凑合着过。你要有本事就好好栓住自己身边的儿子,别让他槽蹋了我们的姑娘,还不认账,我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都还要过日子呢。”
“满嘴胡言,拖出去乱棍打死,看你还敢不敢嚣张。”杜若雨咬牙切齿,一定要将伤害降到最低,她儿子姜子铭将来要出相入仕,不能败在行为作风上。
姜未晚抽了抽嘴角,在杜若雨本能的意识里,只要霸道地将反抗到她,威胁到她和她子女锦锈前程的人一棍打死,她就觉得天下太平了,可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汪云姬如果是这么好对付的,也就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跃身为暖香阁的当家掌柜。
“这有指印,立字为凭的啊!白字黑字的你可不能抵赖。当然你是可以在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下杀人灭口的,不过我告诉你,我汪云姬绝对不是让人吓大的。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妓院每年都要倒下那么多家,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汪云姬的暖香阁能好了再等几年要迎娶华清过门,谁料杜若雨使了心计,用了下三滥的手段,硬将自己塞给了姜北。姜老王爷为了与余丞相府两家面子上的好过,才强迫姜北答应这桩婚事。不说别的,就说后来姜王爷再娶的三姨娘刑娴,也是长得与华清形似的。姜北对华清的情意,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姜北肯定是冷落了杜若雨。杜若雨受不了寂寞就勾搭上了女婿。”
年轻时的姜二少爷可是多少女子仰慕的对像,就连陈夫人都为他脸红心跳过,只可惜人家心心念的只有华府小女儿华清,她们也只能望洋兴叹,谁料后来忽然远娶了杜若雨,碎了少女一地的玻璃心。现在提起这样事情来,她仍然为杜若雨当年的伎俩所不耻。
姜北上前去拽过姜子铭,又是重重地一拳扫过去,“姜子铭,你这畜生,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杜若雨提着绸被站了起来,一把挡在姜子铭面前,沉着面色,语声如冰道:“姜北,子铭是你的亲生儿子,是姜王府的嫡长子啊,你怎么可以轻信他人三言两语挑拔,你就怀疑自己儿子的人品?”<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