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岛津鞑子为什么不走咱们这一路?这线膛枪打仗好不好用罟说,打黑枪绝对利索!”
“就知道你郑大嘴成天嚷嚷自己是邓子龙的后人,岛津鞑子才不敢跟咱们走。”
两个红衣军官眺望硝烟刚停的战场,数十头长鼻子大耳朵的畜生正在驭手的指挥下温顺地清理战场,看着这些巨大的畜生,那个被同僚称呼为“郑大嘴”的军官再道:“如果是骑着战象打黑枪,应该会更舒坦……”
话音未落,西南远处响起嘈杂呼喊,大群灰衣兵溃败下来,接着从密林中撞出数十头披甲挂盾的战象,它们如移动的小山,一边尖声嘶叫着,一边亡命冲来。团团硝烟在这些战象的背上升起,正是缅人的火枪兵。
这是孟密宝井,缅甸最早出产玉石之地,领着一万云南土司兵和上百头战象,跟随方堂恒出战的云南巡抚程映德将这里作为战略要地,单单只是分区发卖开采权,就能填补上百万两银子的军费。
对缅人来说,宝井倒是没这么值钱,可终究是奢侈货产地,而且孟密离眼下缅人都城阿瓦近在咫尺,以战象部队反攻中国大军是必然的选择。
“危险!咱们刚占了这里,炮还摆在后面,壕沟还没挖呢!”
“挖什么壕沟?咱们马上就要去打阿瓦了,不是程巡抚要把这里站稳,还不会遭这么一记冷刀子,文官就是文官,从来就只会败武人的事!”
“赶紧回去!靠那些土司兵可震不住场面,都统该已经在集结人马了!”
两人急急朝后方奔去,没跑几步脚下就慢了,到后来干脆停住。
就见缅人战象身上不时绽起猩红小点,有些卷着鼻子朝回转,有些狂性大发左右撞,还有的运气太背,直接在脑门上绽开红点,偌大身躯轰然倒地。更有神射,直接将战象背上的驭手击毙战象人立,如抖虱子一般地抖落下背上的火枪兵。
这一阵枪击来自守着宝井两侧的英华战象,二三十头战象背上不断升起硝烟,频度如此密集,该是有人在下面递枪。同时隔着百来丈远,还能有这种准头,这枪也只可能是线膛枪。要是滑膛枪,在这个距离上打中一头大象几率跟打中一个人没太大差别,反正都是朝着月亮比划。
缅人的战象队遭遇沉重打击,攻势嘎然而止,英华这边的土司兵士气大振,高声呐喊,又反攻回去了。
揉揉鼻子那个“郑大嘴”讪讪道:“程巡抚弄来的这些战象还是挺管用……”
片刻后,郑大嘴再度震惊和惶恐。
“职下鹰扬军左师后营三翼三哨哨长邓浩然,不知巡抚有何差遣?”
程映德自然没有长顺风耳,而且关于程映德带了一帮土司兵和战象跟鹰扬军混在一起,拖慢了行程,搅散了战力的吐槽满军营都是。邓大嘴自是不担心要受什么责罚,他惶恐的是,自己那一哨人马,会不会被程巡抚拉过去当战象兵骑着战象放远枪是舒坦可给战象喂食刷皮冲澡的活计,实在太丢面子……
“听说你是邓子龙后人!?
见着了这个校尉,程映德劈头就问,邓大嘴欣慰地松了口气不是去当鸟兽园丁……可接着他又汗流浃背。
“大明万历年间,刘和邓子龙在云南力抗缅甸数十万大军北侵,邓子龙更守姚关八年,是固我华夏南疆的不世功臣。惜乎理儒唾战,这一战竟无详略留下。你若是邓子龙后人,族中是不是留有什么文书呢?即便不是郑子龙亲笔,家兵家将也该有记述吧?”
程映德的问题直入郑浩然心中最隐秘之处,他一个劲地暗骂自己这张大嘴真是惹祸之源,吹什么牛不好,非要把小时候爷爷顺口说了一句,什么证据都没有的话当作牛皮,逢人便吹,现在都传入程巡抚耳中了……
等等,郑子龙,缅甸?程巡抚说的邓子龙,难道不是在朝鲜跟岛津水军作战,最终战死疆场的邓子龙?
看着这个小校尉迷惑而又忐忑的脸色,程映德有所误解,继续慷慨陈词。
“不知者无罪,这也是写史者之罪。邓子龙起于草莽,平倭寇,战缅甸,援朝击日,他与外敌之战都是卫国之战,足令国人汗颜,可即便如此,还有人在国中编排什么“圣道三大征”将官家比为万历帝……我@#¥%!”
程映德该是忍了很久,对着一个小校尉,还是邓子龙的后人,也没什么忌讳,破口大骂,对象自然是国中那帮本质是理儒,现在却披上了墨家衣衫的墨党。他们天生反对战争,打四川,进西北,这是华夏大义,他们不敢多嘴。可汇聚大军入缅甸,自然就给他们提供了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