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善拈须笑道:“其实这也是自古以来的恒势,银子……银子说了算种田、开矿、办作坊,兴商贸,都是以人、以物去换银钱。而以银钱生银钱,却省掉了人和物,世间有什么生意,能比这一桩更丰厚?皇帝所兴的股票,可就是一座以银生银的大集市。”
他再点点脑袋:“放开旧日那些老古董的想法吧,这鱼头街,才是我们福建人以后的稻田。”
再一阵沉默后,王铭乐讷讷道:“那……那我们该如何……”
不等徐善说话,得他启发,已有人转了心志。
“看来……咱们得学那青田公司,来作上一大局了。”
“那个佛都督的定策,正让广东人吵嚷不定,其中可大有文章,咱们机会很多。”
“是啊,咱们也有《闽报》,也算是一桩舆论之器”
圣道三年九月末,随着这帮商人在漳州月港达成共识,英华国内的局面更显扑簌i离。
此时李肆正在昆明巡视云贵川政务,年中英华对治下本土的地方政制作了调整,过去临时xg的安抚使和招讨使,在治权已稳的几省已经取消,正式的地方治政架构正在设立中。
先期设立的是巡抚,主民政,是中央通往地方府县的主要接口。诸兵备道属兵部和枢密院共管,诸道御史属都察院。
朝堂对省一级架构的定位还没有讨论清楚,省一级财政也没明确着落,因此目前的省一级架子都是中央派出机构,各省巡抚的工作重心还在官府下乡和官员监察上,只由计司派到省的计署监管财政,法司派到省的法署监管司法,很多领域还是空白,因此李肆要亲自掌握第一手情况,以便完善省级架构。
云南巡抚程映德、广西巡抚向善轩、贵州巡抚杨俊礼,湖南巡抚房与信,广东巡抚巴旭起,这五位肩负着搭建沟通府县和中央政体的重任,此时云南、广西和贵州三位巡抚都到了昆明。
此外在治权还不够稳的地方,如四川、福建和江西,依旧设置安抚使和招讨使,分管政务和军事。此时四川安抚使戴思远,以及专为黔湘少民事务而设的黔湘安抚使陇芝兰也来了昆明。
再见这位曾任銮仪使,为自己护驾的彝家nv王陇芝兰,李肆心情很好,甚至问到了陇芝兰的婚嫁。对方抿嘴笑说,自己早已出嫁十年,名义上的丈夫早夭,才得以居族长之位。除非皇帝娶了自己,否则皇帝给自己安的职位,可就少了号召族人,乃至慑抚两省少民的名义。
一边的四娘闻言变sè,李肆却毫不在意地笑了,他知道这nv王的爽直心xg,也知道她的真正心意。奈何落huā有意,流水无情啊。那个夺走了nv王芳心的负心汉正在吕宋,战事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地要接十一秀过去。
一边笑,李肆一边慨叹,这位还只是少nv的nv王,如此青chun年华,就作了寡fu,中意之人又是个专心他人的情种,看样子还要一直寡居下去,真是可惜……暴殓天物啊。
这个词用在从四川赶过来的张汉皖身上也很恰当,这家伙还是孑然一身,将达瓦央金留在了拉萨。李肆诧异地问,罗猫妖不是说你跟达瓦央金已经只差拜堂一步了么,怎么这一步还没跨过去,是专én等着我来主持婚礼?宝音已经入了无涯宫,洗了你的嫌疑啊?
张汉皖沮丧地道,达瓦央金跟七世格桑嘉措是远方表姐弟1,觉得鞑清直接伸手藏地,他一人在拉萨,有可能步前几任遭害的后尘,所以一定要带着理塘藏人护卫他,就没有跟着他回到四川。
李肆恨铁不成钢地道:“此事何须她一个nv子出面,分明就是托辞我看是你不够主动,你听好了年内你还有一桩战事……拿下此nv”
像是发布一桩战事的口气,让张汉皖下意识地仰首tgxiong,可听到是这般命令,整个人又卷缩起来。
张汉皖低低嘀咕了一声:“她家要的聘礼,我可是负担不起……”
李肆怒目道:“聘礼?让他父亲来见我,跟我亲自谈”
张汉皖盯了一眼一边捂嘴低笑的四娘,无奈地道:“四哥儿,这不是国事……”
他心中还道,我也不是四哥儿你啊,就说你,关F是从小养大的媳fu,三娘师傅是自己跑出家én的,安娘娘是安老爷子送货上én的,朱娘娘是段老夫子塞进én的,萧娘娘是……也算是四哥儿你养出来的。甚至后来的宝音公主,也是罗猫妖帮你抢回去的,眼前这个小红,还是你从小养到大的,怕四哥儿你,已经不知道什么是聘礼了吧。
不过有李肆这话,张汉皖的腰杆也硬了,乐颠颠地告了退。
四娘还在笑,可见到李肆拿起一份急报,越看眉头越皱,顿时敛了笑容。
许久后,李肆啪的一巴掌拍在书案上:“才说到聘礼,这就有人狮子大开口,不,根本就是已经动了手”
四娘不敢过问政务,就担忧地看住李肆,却不想李肆又展开眉头,习惯xg地rourou她的脑袋,冷声道:“有人要过én,入咱们这个大家,却自视甚高,甚至想掌住一国命脉,为此不惜用上各式手段,该是让他们摆正位置的时候了。”
接着他笑道:“也等了他们很久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