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房【1】是什么地方?比监狱更龌龊!监狱还是法定之地,不管实际情况如何,终究还有法,可班房却是法外之狱!男的进去脱层皮,要你死就死,女的进去……段宏时说起的膊易矗偈庇衷诶钏炼呦炱穑盟挥勺灾鞯卮蚋龆哙拢卦颇镎嬉税喾浚鞘潜人阑箍膳碌脑庥觥
担忧和焦急之外,李肆更是愤怒和自责。
愤怒的是,自己的亲人,居然就在身边无缘无故地被抓走了,这些广州来的官差就跟强抢民女一般,毫无顾忌。而自责的是,之前他就只让司卫护住内堡,这段时间也忙着梳理想法,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那个墟市他就没叮嘱贾昊吴崖去监视,这是绝大的疏忽!
“自己终究还没真正成长起来啊,你不是以前那个孤胆英雄李天王了,正有越来越多的人靠着你活。”
李肆咬牙,急声催促道:“快!再快点!”
他直恨不得立马变出一具马达来,将这舢板推得如箭一般疾飞。
“毛三爷……再快些吧!”
乡间土路上,几匹马悠悠行着,前方是一头骡子颠颠踏步,竟比马还快了几分。骡子上的汉子苦着脸,乍起胆子催着身后的那些官差。
“急什么?这些泥腿子有什么好怕的!再说颠坏了这小娘子也不是美事。”
那斜眼汉子的坐骑一马双人,关云娘被堵了嘴绑了手脚,像麻袋一般横驮在前。
“这可是三十多里地呢,说田心河上边有麻疯院不走水路,总不成还有麻疯子追上来吧。”
后面的官差接着话。
“哎呀,那庄子里的人可不一般,之前几百号贼匪都被他们打败过,庄子外面那一堆人头,太爷们也不是没瞅见,如今抓了他们关司董的女儿,这事可真……可真是……”
骡子上的汉子一身当地乡人打扮,该是个牙人,脸色话语里透着再明显不过的惶急。
“就是一帮蛮杆子!不是想着不在他们的地头上厮缠,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咱可懒得换了装进那墟市打探。要依着在广州城的作派,直接进去拎人喝问就好,切……”
另一个官差撇着嘴,像是感叹之前的易装“侦查”损了自己的官威。
“可这已经是……是大麻烦了,庄人还没什么,那个四哥儿,就是李肆,可不是一般人……”
牙人抹着额头的汗嘟囔道,可他后半句话却没人听见,也没人有心去听。
“再蛮能蛮得过咱们!?别说咱们是广州来的,头上是谁,现在咱们是在为谁办事?钦差大人身边的郑老爷!知县李朱绶,总兵白道隆,英德这里的文武官爷,见着郑老爷那都得低头!麻烦……我还等着这小娘子的老爹送上门来,解决他自个的大麻烦。白总兵和李知县,更是等着咱们去找麻烦!”
被称为毛三爷的官差冷声笑着,接着又伸手在关云娘的身上揉了一把,笑声转得银靡。
“三哥,要不找个地头,先把这小娘子吃了?瞧这白嫩水色,应该还没破身呢。”
身后的官差们贼眉鼠眼地怂恿着。
“没见识!”
毛三爷嗤笑着,伸手举起一串手链,晶莹光色顿时聚起了身后人的视线。
“水晶琉璃珠!不仅是水晶琉璃作的,每一粒珠子都是浑然天成的水滴!这样的宝贝,还不得值上百十个这样的小娘子?”
他回身瞅着同伴,翘着嘴角说道:“郑老爷平素在烟花巷子里呆惯了,这样的小娘子……”
毛三的巴掌在关云娘的腰下拍着,她的身躯一直打着抖,泪珠更是不断滴下,有如那水晶琉璃珠一般。
“送给郑老爷吃了,咱们掏走什么东西,他也才不会计较。”
身后官差们两眼放光,顿时连声应合。
“咱们割草打着了兔子,原本只是帮着郑老爷找白道隆开黑矿的证据,一处讹那白道隆一千两,郑老爷答应分咱们三百两。可这串链子,回到广州府卖个三五千两银子也不在话下!到时候咱们兄弟们分匀了,广州城里那些比这小娘子水嫩标致十倍的顶尖姑娘,怕不都得自己扑上来!”
毛三嘿嘿笑着,官差们脸上也都起了一片红晕。
“所以呢,大家嘴巴闭严点!”
毛三话语转冷,众人都一个劲地点头。
“还有你,洪大,你嘴巴要是护住了,到时候还能给你十两八两的犒赏,敢吐露这链子一个字,爷爷们这东西,多时都没喝过血了……”
拍拍腰间的刀鞘,毛三恫吓着,那牙人吓得浑身战栗,转过头来,再不敢开口。
“还是快点吧,得在曰落前回县城,这连西牛渡都还没到。”
毛三也催促了一声,众人拍马,身下这几匹矮小滇马加快了步子,哆哆在土路上奔踏起来。
转过一道山梁,马蹄在一道破烂木桥前放慢,毛三皱着眉头,就开始咒骂这穷乡僻壤的破烂,却听一阵脚步声响起。十多人从桥后转了出来,个个带着小斗笠披着勇字号衣,簇拥着一个粗布短褂外罩一层无袖马甲的年轻人,顿时将前路堵住。
“咦?来时没见这里有塘口啊……”
毛三还以为是塘兵手下的乡勇,皱着眉头嘀咕道。
“去应付一下,实在不行丢点银子。”
他吩咐着手下,一个官差点头下马,朝来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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