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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如歌的行板(1 / 2)

绽放笑容的时候 蒋偲昕 更新时间 2019-10-02

 荼蘼是花季最后盛放的花,开到荼蘼花逝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所以有人说,花儿的翅膀,要到死亡,才懂得飞翔。——题记

一个人的黄昏,我被时光放逐。淡淡的愁绪在我的笑容中僵硬,苦涩飘散在微冷的夜风中。我在城市的霓红中*天心阁的古城墙。凉。沁入肺腑的,凉。古老发黄的天空带着它流水悲伤的大朵大朵的红色云霞从头顶掠过。突然就不小心流下泪来。

这座古老的城市,这个古老的国家,在*在践踏中生存了下来,但却只剩下一副残缺的身躯。一切都在过去,一切都在重演,一些丑陋的面孔在微笑,一些美丽的面孔在流泪。梦还得继续做下去,只有在梦里才不知身是客。时间打磨着鲜活的记忆,空间定格着飞扬的想象。无处逃遁,无处挣扎。无法改变。

睡吧。孩子。梦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穿过时光的罅隙,我看到了曾经花开的模样。

骑在父亲的肩头,在很深的夜去空旷的*场看5元一场的电影。那时电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世上只有妈妈好”,而我却独爱父亲。他“男男,男男”的唤着,三十多岁年轻男人的笑容,坚定而温柔。十六岁的时候听到他轻声叫我“孩子”,猛然觉得自己并没有长大。他这样的唤我,好生耳熟。那个曾经很有涵养,干净清爽,夏天穿着粉红色的蕾丝花边连衣裙,带着矜持的笑容在太阳底下走来走去的小丫头似乎轻轻的应了一声。

记忆中的童年是散发着野花香味的歌谣。我走在窄窄的山路上,看见小溪的两旁,开满了野花。风轻轻的吹,吹起我白色的柔软的裙子,我光着脚丫奔跑在春天的朝阳中。露水溅湿了我的裙角,湿漉漉的贴在小腿上,有一股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我快乐的蹲在草地上,给刚刚苏醒的花朵唱我心爱的儿歌。稚嫩而清甜的声音久久盘旋,盘旋着飞到朝阳温暖的光芒中去,溅起一片绚烂的回声。笑容张扬成风中的盛开的花瓣,飘到遥远的地方。

细碎的阳光洒在脸上,让我无数次想起母亲的*。她温润的手指从我的眉心一直滑过鼻梁,又掠过耳廓。让我在每个静谧的夜晚都感到她浓烈的爱意。夜风一直在我的窗外唱着神奇的歌谣,告诉我,相信奇迹。

梦醒了。亲爱的孩子。该走了。

我拼命的怀念我的长满野花的山坡,5元一场的电影,我洒满阳光的下午,和飘着流云的天空。如此的循规蹈矩。最终适应了城市的生活,适应了消失歌谣的夜晚,消失繁星的天空。那个纯粹的,没有杂质的世界早已离我远去。

4月23日。我站在被一场滂沱大雨淹没的半幢楼房前,听到一个孩子说:爸爸,我们回不了家了。然后就有人尖声的哭了。我感到无助。

人在水的边缘,心灵深处常常涌起潸然欲泪的难以言说的寂寞。每根脆弱如蛛丝的神经,都被当做琴弦拨动了。

往日的单纯不复存在。有的只是自己。一尘不变却又面目全非。

看着狂喷黑烟的陈旧公车歪歪斜斜的远去。生命中的快乐是否也是如此来去匆匆?我是孤独的,*在寂寞边缘,没有人陪我唱歌。我在激烈的绝望中寻找可以依靠的幸福,结果穿过手心的也只不过是凉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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