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难听的电话铃声无疑是给宇文婷本来就烦躁的心情雪上加霜。宇文婷正自懊恼,烦的什么也不想做,又听见烦人的电话,走过去,啪的一声,把电话拿起来又挂掉了。
她一个人在诺大的客厅里来回踱步,希望找点儿什么事做,以控制一下烦躁的心情。可是,作业也作完了,该复习的也都复习好了,玩电脑?那台不联网而又只有几个游戏的电脑有什么好玩呢?MP3也听厌了!收音机都是老古董了,而且——爸爸还在卧室里睡觉准备上班呢!这样一来,她更烦了。
忽然,她的心里一紧。刚刚那个被自己未接就挂掉的电话是谁打来的呢?会不会是什么重要的电话呢?要是那样可就糟糕了。她快步走到电话前,按出来电显示一看,就彻底蒙了。那个电话是爸爸的公司打来的。宇文婷害怕地往里一看,爸爸还在睡觉。她便快速地删除了来电显示。
宇文婷的父亲名叫宇文成,是一家电信公司的业务员。公司经常往他的家里打电话叫他快点到公司与客户们谈生意。宇文婷这一挂电话,说不定会害得爸爸扣奖金,爸爸知道了一定会骂她的。宇文婷所料不错。
傍晚,宇文成从公司黑着脸回家,一言不发地坐到餐厅里。宇文婷坐在椅子上,心里吓坏了,但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好像在欢迎爸爸回家。宇文婷的母亲李姝很*到了气氛与平日的不同,就十分体贴地问丈夫:“怎么了?跟谁不高兴?”宇文成点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说:“今天在单位无缘无故的被老板老板骂了一顿。他说公司来电话叫你谈业务你怎么挂电话?搞得人家客户都发火了,你说怎么办?我当时很委屈啊,我就说我根本没有接到电话,可他却当着全部员工说我强词夺理,还说这个月我的奖金没戏了。你说我这脸往哪搁啊我?是吧?婷婷?”
宇文成说前几句的时候,还好像非常气愤的样子,跟宇文婷说话时,口气却温和了许多。但在宇文婷听起来,那话音却分外严峻。宇文婷不敢看他得脸,低着头勉强地说:“是……啊。”就开始大口大口地扒饭好几次险些呛着了。
饭吃完后,在宇文婷准备“逃离现场”时,被父亲叫住了。“婷婷,上午你在家时有听电话吗?”宇文成看着宇文婷说。宇文婷慌了。整整一下午,她都在为这件事担心,最怕父亲会问她这句话。她支支吾吾的说:“没……没有。”宇文成马上察觉出了女儿的异常:“宇文婷,你怎么了?你平常说话不结巴嘛。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老实话好吗?我不会怎么批评你的。”
这次,宇文婷真的慌了,父亲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严厉?她想,自己再瞒也无用,还不如“老实交代”。况且父亲说过“坦白从宽”嘛。这么一来,宇文婷就说了上午的事,还着重说了她有烦恼、她以为是同学打来的电话这两个原因。宇文成一听,马上火了,训起女儿来:“你怎么能这样?接一个电话又有什么了不起?要都像你这样,那全世界烦心的人那么多,还不知道要误事多少呢!”宇文婷小声地为自己争取“坦白从宽”的机会:“你不是说不批评我了吗?”“那你知不知道没有奖金是什么概念?好吧,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烦恼呢?”宇文婷脸上微微一红:“没有什么啦。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烦啊。”面对这样的女儿,宇文成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他想这个月只能少抽烟了,就挥挥手叫宇文婷走了。宇文婷如释重负。
宇文婷当然不知道,在她如释重负的同时,母亲李姝也把她的脸红记在了心里。李姝毕竟也做过少女,女儿现在十二岁了,已经*“危险”的青春期,而她刚刚与父母说话时又无缘无故的脸红,会不会……李姝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决定,为了女儿的前途,明天要“检查”她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