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之中的女子有三类,一类就是卖艺不卖身,她们是以歌舞诗词琴艺作为卖点的女艺人,这一类是此中之极品,无论才艺、学识、为人品质都很出色;第二类自然是卖身不卖艺,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擅长的是那**最原始的需要并且又让他们得到最舒畅地释放的“春宫之道”,就算技艺是很高超,年轻的身体、美丽的容貌就是她们最丰厚的资本;第三类便是卖艺卖身两双行,做的是兼职,干得是全陪之事。
雅芝、诗柳作为现金烟雨楼的绝代双娇,自然是属于第一类卖艺不卖身的女艺人,女艺术家。她们挣的钱说不干净也干净,说自己品质清高又高到哪里去,还不是一样也在胭脂水粉充斥的青楼风尘之中生活。若是她们也干那卖身的行当倒也罢,可是她们却不,总想和别人区别开来,可是大多数人都是把她们划为一类,殊不知青楼之中艺女和**是全然不同的。在听到那种类似与把她们归为一类的话语时,难免会有些不好受。
独孤一诺刚才的一席话确实是不是很恰当,不说“青楼女子不够清纯”这句话中伤了两位佳人,“**深闺之中花”这种**家鄙夷不已。此时的萧飞羽倒也义气,明明看到两位佳人已经过来,并没有似以往那般做作来讨好在两人心中的形象,而是说出了“……你的那种寻花问柳方式也让愚兄我很向往啊……不知一诺兄可否告知少女让你‘教君恣意怜’时,你又是如何个怜法啊?”这种话来。
诗柳姑娘则问话道:“不知一诺公子如何看待我们青楼之中的女子,小女子有些想知道。”接着雅芝那句话,诗柳又开口了。
“哎!”独孤一诺对两位佳人发出一阵无奈的叹息,用极富同情心的表情和语气说道:“每个人都**的来,最终也什么也不拿地走,虽然这期间天差地别,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论断有些人的一生就不光彩。很多碌碌无为之辈,身世可怜之人,甚至大奸大恶之徒他们也是因为形势所迫而走上不归之路。
像你们青楼之女,莫不是出身不好,由于种种不堪回首的往事,谁又愿意生活在这种地方呢?
尤其是你们,如果你们出生在王公贵族之家中,你们所作所为肯定比她们有出息的多。你们即使成长与青楼风尘之地,拥有的才艺、学识,她们都比不上你们,更妄论你们也出身在她们和你们一样的环境之中了。”
独孤一诺言之此处,没有丝毫的做作之情。看到两位女子已经动容,独孤一诺更加来兴趣了,继续说道:“一个人在社会这架大算盘上只是一颗珠子,他受命运的摆弄;但是在自身这架小算盘上他却是一只拨着算珠的手。才华、时间、精力、意志、学识、环境通通变成了由你支配的珠子。一个人很难选择环境,却可以利用环境,大约每个人都有他基本的条件,也有基本的才学,他能不能成才成事原来全在他与外部世界的关系怎么处理。
就像山上的迎客松,立于悬崖绝壁,沐着霜风雪雨,就渐渐干挺如铁,叶茂如云,游人见了都要敬之仰之了。但是如果当初这一粒松籽有灵,让它自选生命的落脚地,它肯定选择山下风和日丽的平原,只是一阵无奈的山风将它带到这里,或者飞鸟将它街到这里,托于高山之上寄于绝壁之缝。它哭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一阵悲泣之后也就把那岩石拍遍,痛下决心,既活就要活出个样子。它拼命地吸天地之精华,探出枝叶追日,伸着根须找水,与风斗与雪斗,终于成就了自己。这时它想到多亏我留在了这里,要是生在山下将平庸一世。生命是什么,生命就是创造,是携带着母体留下的那一点信息去与外部世界做着最大程度的重新组合,创造一个新的生命。为什么逆境能成大才,就是因为在逆境下你心里想着一个世界,上天却偏要给你另外一个世界。两个世界矛盾斗争的结果你便得到了一个超乎这两个之上的更新的更完美的世界。而顺境下,时时天遂人愿,你心里没有矛盾,没有企盼,没有一个另外的新世界,当然也不会去为之斗争,为之创造,那就只有徒增马齿,虚掷一生了。
呜呼,人生在世,天地公心。人各其志,人各其才,人各其时,人各其用,无大无小,贵贱无分。只要其心不死,品德高洁,就能名垂后世,也不会虚度生命。
我说的不够清纯,自然指的不是你们这样的清丽脱俗的佳人。在如此风月之地,你们依然能够如圣洁的莲花那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面对每日每夜而且不知何时才是终时的压力,依然坚贞不屈,紧紧守护者自己那最后的一丝尊严。这是何等令人钦佩!
历史记住了三皇五帝,也同样有可能会记住你们。在此,两位姑娘请受我一拜!”
独孤一诺向两位姑娘鞠躬一拜,恭敬之至。死了三年,独孤一诺的演技可是一点也没有退步,反而有所精进。
两位佳人眼中此时闪动的是朦胧的泪水,几多叹息,几多感动。叹息,是因为自己悲苦的命运,感动,是因为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知音!“我们如何瘦的起公子这一拜呢,也不求历史像记住三皇五帝那般记住我们,只愿世上能够多几个如公子这般真正理解我们的人。”
看到如此戏剧性的快速转变,萧飞羽可是目瞪口呆,佩服之余,更多的便是嫉妒!不由“哼”了一声,说道:“一诺兄弟既然如此同情青楼之中的这些苦命人儿,却为何不经常光顾送些银钱给她们,而喜欢**那深闺中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