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进教室刚坐下,四眼递给我一个肉饼。
我说:“什么意思?”
“谢你的。”
“昨天你不是请过我了吗?”
“再请你一个肉饼。”四眼推推眼镜。
我颠了颠手里的肉饼,“四眼,你是不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有话直说,我可不白吃别人的东西。”
四眼诡秘一乐,“张帆,咱两都姓张,对吧?”
“对啊,你改姓了?”
“瞎说什么,姓能随便改吗?”
“那你什么意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最讨厌吞吞吐吐。”
四眼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咱两上天台说吧。”
“你真是个四眼,吃个肉饼也神神秘秘。”我把肉饼放在桌上,跟着四眼到了天台,“说吧,到底啥事?”
四眼咽了一下喉咙,“张帆,我想和你做兄弟、”
“和我做兄弟?”我一愣。
“对,咱两同岁,但是你月份比我大,以后你就是我哥。”四眼一脸郑重。
我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哈哈笑了,“四眼,你是怕高乐海以后再欺负你,想拿我当保护伞。我告诉你,我不收小弟,再说,你昨天都看到了,我也打不过高乐海,你想让我保护你,我没那本事。咱们还是做朋友算了。”
我转身准备走,四眼忙拦住,“张帆,你真挺聪明的,我还没说你就猜出我啥意思了,怪不得丁娜会喜欢你。”
“别扯没用的,这和丁娜有什么关系。”
“张帆,我是想让你保护我,你打不过高乐海,但是你最起码敢打他,我连打得勇气也没有。我想和你走得近点,最起码长点胆,要不然人们都说我胆子小。”
四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看得我很别扭。
“别这么看着我,咱两都是男的,你这种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我摸摸自己的胳膊。
四眼尴尬一笑,“那你答应作我哥。”
我想想,“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是能办到了,我就认你这个兄弟。”
“你说。”
“给我找条小狗,好点的。”
“找条小狗,干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我有大用,以后能不能打赢高乐海,就靠这只狗了。”
四眼被我说得一头雾水。
“怎么,办不到?那就算了,下次你的眼镜再被高乐海抢了,别来找我。”我故意激四眼。
“行,不就一条小狗,我帮你找。但你得说话算话。”四眼果然被激中了。
“一言为定。”我和四眼重重一击掌。
回到桌上,桌上的肉饼没了,再一看,马跳正鼓着腮帮子吃得香。我靠,真是防不胜防,便宜这小子,我朝马跳后脑一巴掌,“你小子,偷吃也不打个招呼。”
“打招呼还叫偷吃吗。”马跳匆匆把最后一口肉饼咽下去,没脸没皮地朝我赖笑。
我正想再给他脑崩,上课铃响了,白小柔拿着课本走进来,我赶紧退回座位。
“明天我再给你买一个。”四眼的表情像是他偷吃了一样。
“不用了,你就帮我找狗吧,快点。”我回答着四眼,但眼睛看着讲台。
讲台上的白小柔穿了一件绿色的连衣裙,胸口处还有花的图案,如墨的长发优雅得披下来,修长的双腿轻轻挪动,如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在讲台上绽放。
上午的阳光投过窗棂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她一边捧着书本朗读,一边轻轻地将耳边的垂发一挑,我心里只想起两个字,好美。
白小柔点名朗读的时候,我第一个举起手,我希望这朵荷花能始终注意到我的存在。
白小柔朝我微微一笑,我站起来,按照白小柔发音的韵律,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课文里。
下课了,我还沉浸在那份美中,拿着课本低低吟读。
马跳走过来,一把把我的课本抢走,“行了,别装好学生了,上天台和你说点事。”
我被马跳搅了兴趣,有点不悦,“啥事?”
“上天台就知道了,走。”马跳不由分说把我推出教室。
一上天台,看到丁娜和韩梅,我明白了,一定是关于给白小柔送礼的事。
果然,韩梅告诉我们,王处长去了他二叔瓜地以后,对瓜很满意,已经签了订货合同,他二叔的瓜全卖出去了,整个算下来,他二叔不仅没赔钱,还赚了不少。
韩梅说的时候,脸上全是喜色,“我爸都说了,一定要好好谢谢白老师,这礼物咱们地赶紧送了,不能再等了。太晚了,就显得我们不懂礼了。”
“张帆,听到了没有,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白老师喜欢什么,你到底打听清楚没有?”马跳捅捅我。
我挠挠头,“还没打听呢。”
“你办事效率太慢了,给你下军令状,今天必须打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