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力的,或者说过于严酷的措施,气候,以及娴熟的医生。埃吉尔觉得他做的已经足够了。至于说烧开水还有生石灰什么的……望天,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果医生们还不懂的话他们就可以去死了。埃吉尔直接从系统招募的,虽然主要职业是疗伤,做手术的外科医生。但是看病的内科近代医生也有不少。
而当埃吉尔询问他们,究竟会不会应付瘟疫的时候,他们也能爆出一大堆的学术名词来,最后总结“没问题”让埃吉尔听的莫名其妙,但是隐约间感觉可以信任他们。通俗来讲就是那种:虽然不明白,但是觉得好厉害的感觉。这让埃吉尔相信,这群家伙比只会放血降热,拿着斧头锯子烙铁治疗的白痴西医强一百倍。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而情况似乎也和皇帝想象的差不多。在赫尔松,瘟疫似乎被控制住了。虽然严酷的军管制度让人不适应。而封锁道路,禁止船只靠岸,也让当地贸易倍受打击。但是只要瘟疫平息,那么这些东西还会逐渐的恢复正常的。
赫尔松的居民们虽然被圈禁在自己的家中。每天只能分配到一小点吃不饱,也饿不死的黑面包,渴不死的淡水。以及一些被医生们称作预防药物的,难喝的药水。生活过的非常艰苦。但是只要想一想度过了瘟疫之后的曰子,人们就还会产生些许的希望。
当然,这个希望并不包括被隔离开来的那些病患,或者疑似病患。他们可不是埃吉尔的士兵。可不会有个皇帝过来陪他们同生共死。比起普通的隔离区域的人们还抱有希望的想法。病患隔离区则好像是地狱一样糟糕透顶。
没有食物和水的供应,更没有浪费宝贵药物的必要。完全的不到任何援助的隔离区的病患以及疑似病患生活在一片绝望之中。每天都会有人全身乌黑的死去。而死尸则会被穿着好像防核服一样全密封的服饰的人拖走,火化。暂时没死的人也只是多了一口气罢了。而绝对的恐惧与绝望,也造成了治安的极度恶化。各种暴力行为层出不穷,为了一小块黑面包,一小杯清水而杀人越货的也并不少见。
不过这些完全无所谓,完全没问题。尽管在个人层面,发生这种事情是极大的悲剧。如果放在地方,城市的层面也是很大的不幸。但是在国家的层面,特别是诺曼这样庞大的帝国的话,那几百人的悲惨,只不过是一件小小的政务而已。甚至施政者还会引以为傲:你看,朕的能力多么高强,一场瘟疫只祸害了几百人而已——没错,说的就是埃吉尔。
诺曼帝国得益于维度问题,季节原因,以及一个铁腕强权并且明白事儿的皇帝,及时有效的措施。所以损失并不大。但是在意大利,在君士坦丁堡,在其他瘟疫散播的地区,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蒙古南路六十万大军危在旦夕!君士坦丁堡及附近百万军民危在旦夕!意大利八百万民众危在旦夕!完全没有诺曼人那样优秀的组织以及强有力的措施,瘟疫开始无限度的,大范围的扩张起来。东至突厥故地,西及伊比利亚。众人谈及瘟疫而变色!因为亡者大多全身黑紫,故称之为黑死病!
至此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瘟疫之一。正式浮出水面。
“啊啊啊啊……原来如此,竟然是,竟然是这么个东西?!”十二月二十号,莫斯科大雪遍地。埃吉尔收到了来自匈牙利,奥地利,巴伐利亚,施瓦本和阿基坦的情报。黑死病已经开始逐渐向北方蔓延开来。而“黑死病”这个名字,也已经被非官方的正式传播开来了。埃吉尔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究竟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一边是蒙古人,一边是黑死病。雪上加霜啊……”将信件烧掉之后,埃吉尔这样感慨着。眼看着,一场遍及整个欧洲的恐怖灾难即将开始。埃吉尔却是完全有心无力——那高城厚垒能够阻挡住有形的蒙古铁骑,却阻挡不住微笑的病毒和无孔不入的老鼠。更阻挡不住浮动的人心。原本刚刚有了一点缓和趋势,稍有起色的欧洲,在这场灾难中,恐怕又要遭受巨大的损失了。
埃吉尔越想这种事情,就越觉得头痛。现在是冬天,严寒让鼠辈蛰伏,并且杀死了大量裸露在外的病菌。然而等到春暖花开,那原本应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随着温度的上升,黑死病恐怕会更迅速地传播开来——而祸不单行的是,恐怕那个时候蒙古人也会再度北上,继续进攻莫斯科地区。内忧外患之下,诺曼帝国究竟能否度过难关?!
想到这里,埃吉尔已经不敢再继续往下思考了。他只好这样子,尽量的安慰自己:“不要想那么多,车道山前自有路。至少黑死病也让蒙古南线的六十万大军丧失了战斗力。而炙热的天气也会让黑死病最大限度的蔓延开来。帝国南线从此无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