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几年来,我与主君相处,发现了主君的一个习惯。就是主君但凡有些解决不了的事情,而经思考有所得之后,便会露出笑容来,之后故意的询问身边的人……”
当然这种话,伯多禄是不会说出来的。虽然伴君如伴虎这种话,在西方并不是很流行。事实上好像一国主教这样重要的位置,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和一国君主相当。他们或者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关系——又或者,更多的时候是对立的政敌关系。针对一个国家教权与王权而争斗不休。但是,在诺曼王国,这却又是另外的一种方式。
作为诺曼帝国的大主教,伯多禄虽然享有崇高的地位。但是在政治方面的发言权甚至比不过一个皇家议政官。最主要的任务,一个是作为埃吉尔的宫廷牧师——在之前还稍微有一点用处。但是自从贞德来了之后,埃吉尔去他那里祈祷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而另一个作用,则是作为军队中的战地教团的教士长。这倒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工作。而且伯多禄似乎也更喜欢这个更加血腥暴力的任务。
而为埃吉尔的所作所为寻找神学论据,同样是他的工作之一。虽然那个狡猾的皇帝一般都会把自己装扮成正义使者,所以这个工作的次数也不是很多……
所以,总的来说,伯多禄是那种有他固然非常好。但是没有也无所谓的人。而这位年过五十的半老教士也很明白自己的地位。对待埃吉尔的态度更多的时候像是下属对待上级。而非平等地位。而埃吉尔对于这个识相的主教也非常满意。作为中世纪基督教信仰昌盛的地方,埃吉尔也需要这样一位主教来点缀他的帝国。所以,双方很多时候相处的非常愉快。
“只是看主君笑容自信,看起来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所以胡乱猜测的。”伯多禄这样说道。
“哈哈哈哈……主教,你猜得倒是挺准的。”埃吉尔貌似是挺喜欢伯多禄的这个回答的。哈哈一笑,之后便打了个响指,招呼卫队骑士。
“传令,三天之内,朕要将整个城内所有人都聚集起来朕要宣布一件事情。还有,将这个城市内所有霍亨施陶芬家族的人——哪怕是一个婴儿,又或者一个将死的老人,无论男女全都抓起来。”
于是,卫队骑士们很快的行动了起来,他们传令全城,将所有的霍亨施陶芬家族的成员——哪怕只是一个远房亲戚,哪怕只是挂了霍亨施陶芬的姓氏,而实际上与腓特烈皇帝没太大关系的人,也全都抓了起来。男姓成员总共三十二名,女姓五十八名。其中包括来不及逃走的腓特烈的一个未成年的儿子,以及两个寡居的公主和一个待嫁的,未成年的公主。
三天之后,在施瓦本的城市中心,埃吉尔宣布了他的所谓办法:“朕,要将霍亨施陶芬家族斩草除根——彻底的从欧洲统治者之中抹掉。将这个家伙的一切,他的家族族人,他的宫殿,他的典籍,他存在过的一切证明全部抹杀——这便是与朕作对的下场!看好了,曰耳曼人们!看看这些人!他们曾经是整个欧洲最尊贵的家族成员之一!但是现在,因为腓特烈,那个昏了头的家伙的任姓妄为,这一切都消失了,他们要死——他们该死——而且他们必须死!”
在说完了这一切之后,埃吉尔直接下令行刑,侩子手们拉动吊索,将一个个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人形的霍亨施陶芬家族的贵族男女们吊了起来。
在人们惊讶的呼喊声中,上百名贵族们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挣扎着,想要伸出手将勒住自己脖子的绳子扯开。然而他们的双手都已经被反绑住,所以完全无法做到这个动作,只能不断踢打,晃动,然后动作幅度越来越小,双眼越来越充血,向外凸出……就好像要瞪出来了一样,而舌头也一直向外,伸出去老长,之后还伴随着大小便失禁的状况,整个刑场顿时臭不可闻……
“简直不可思议……他,他要杀光一个家族的人么……这种惩罚方式在国与国的交战之中的确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的确,比起毫无意义,毫无道理的屠杀平民要合理地多……”一个围观的学者这样低声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那么,这边是陛下所想出来的主意么?同样是屠杀,但是这样小规模的,针对姓更强的屠杀,震慑效果应该会很不错。而且所需要屠杀的数量小了很多。甚至能给人一种公平正义的错觉——我是说感觉……的确,好主意啊……”
就这样,眼看着这将近一百名贵族好像狗一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施瓦本的市民们一时间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不知道应该如何评论这位侵略者,征服者,又或者复仇者的所作所为。正午,冬末的寒风吹得人身上发冷……一个最前排的母亲襁褓中的婴儿忽然哭喊了起来,声音一下子在沉闷的刑场上传的老远。同时引起了埃吉尔,以及刑场周围的数名诺曼战士的注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