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尽管克里格瞪大了眼仔细着可能出现并稍纵即逝的战机,他仍旧没能发觉那种可以迅速扭转战局的机会。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尽可能的减少战损,整个阵线上,除了被抛石塔逼得不得不猛攻克里曼人阵列的这一段外,别的地方的迪德人皆是站在了适当的距离上,不紧不慢的以连绵不断的箭雨轰击着诺里克人和他们的盟友。
尽管所有的战士都撑起了盾墙在头顶形成一片致密的防护,但看着那面盾墙上白色的箭簇越来越多,克里格还是皱起了眉。
这些箭支也许并没能射杀多少人,但所产生的效果仍旧是致命的——随着攻击的进行,不止防御一方的士气大受打击,持续举盾所带来的体力消耗也极为可观。更加糟糕的是随着盾牌上插着的箭簇越来越多,盾牌的份量也将越来越重,这样当迪德人发动攻击展开肉搏战的时候,诺里克人这边将因为盾牌过于沉重而额外受到损失。
但是迪德人即有人数优势,又有弓弩数量优势,即便明明知道有这许多的问题,诺里克人却仍旧只能被动挨打并耐心等待迪德人进攻——这种状况不仅让克里格对皇帝的判断也开始怀疑起来。
将忧虑的目光投向中军后面预备队的位置,克里格便看见那面巨大的双头鹰旗仍旧安安稳稳的树立在禁卫步兵阵列的前面,而背小三角旗的传令兵也在原地纹丝不动——看起来,皇帝倒是想让这三支部队各自为战,一点也不打算下令指挥。
唯一能让克里格感到些许安心的,便是包括禁卫骑兵和来自中央阵线四个军团轻重骑兵在内的近两万骑——这些人整齐的排着阵,却并不骑马,也不带头盔,而是各自将兵器和头盔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安稳的在战马旁坐着。
也许大局对诺里克人极不利,但既然这群骑兵能够安稳的坐着存留体力,便说明尚未到需要他们上场的时候——想到这一节,克里格心里多少安稳了些。
就在克里格想着场上局势的时候,弓箭鸣响声却突然停了下来。
任何一个弓手,所携带的箭支都是有数的。尽管迪德人算准了诺里克人不敢贸然冲杀过来而额外携带了两倍的箭支,却也挡不住诺里克人全不还手由着他们射击——便在这种一边不住放箭一边死守不动的局势下,迪德人弓手终于射完了最后一支箭,不得不停了下来。
然而,使克里格哭笑不得的是,最左边阿布丹杰王子的阵列里,只是停了一会,便又稀稀拉拉的响起了开弓放箭的声音——即便是阿布丹杰王子也不可能预料到他会与自己对阵,自然不可能预先让弓手额外多带箭支,而别的弓手皆射光了他们的箭,唯独阿布丹杰王子的弓手尤有余箭,这便足够说明问题了。
即便如此,克里格却仍高兴不起来——就冲这份恩情,若是自己落到了迪德人手里而阿布丹杰王子再来招揽自己,自己是没脸面拒绝的;但若是应了,却又无法面对巴西尔二世等人……
在克里格为自己又欠下了个大人情而叹气的时候,迪德人的阵营里又吹响了号角。
伴随着无数狂热的呐喊声,迪德人的枪兵们纷纷挺了枪前冲,而弓手们也纷纷将弓背在背上,抽出了腰间的弯刀钉锤呐喊着从枪兵阵列之间的空档里冲杀出来。
看到那些狂热的迪德人开始猛烈冲击枪阵,克里格便摇了摇头。面对那种十排厚的枪阵,除非真有人如先前戴维那样不要命的以自己的身体制住那些长枪给后面的人创造机会,否则仅凭肉身硬冲上去无非是白送性命而已。
但随即克里格便给迪德人吓到了。
和攻击克里曼人的那些稳健而慎重的迪德人完全不同,攻击中央阵线的那些迪德弓手们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狂热毫不迟疑的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武器胡乱拨打着对面的长枪,一边不顾一切的奋起跳过壕沟,冲上土垒,杀向枪阵。
因为这种疯狂的攻击方式,诺里克人阵列前几乎是瞬间就铺了一层尸体。但是更多的人以更快的速度趁着诺里克人刺杀前面的弓手的机会狠狠的冲了上来。
面对这种不要命的冲击,诺里克军团的战士们不得不将手中的长枪向回收避免被对方的身体压住,而将冲杀过来的敌人交给身后的袍泽去刺杀。但很快的新的一批人便又冲了上来,甚至使前三排的枪兵都不得不收枪……
几乎是迪德人开始冲锋的瞬间,诺里克人便被先前还不紧不慢的迪德人所突然爆发出的惊人狂热逼到了一个极端危险的地步。
如果那些弓手所冲击的地方的枪兵不后退,那么很快弓手们便能冲到可以展开近战的地方——而照这种劲头,他们很可能会继续冲击直接将挡在他们面前的人推倒踩死而不是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