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头,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白乐乐和陈恩,打算过去叫醒一个,挪个地儿出来。
“不用了,我就坐在这里吧,保证不乱动。”婆婆着,转身就坐在了石桌前的石凳上。
“呼!”
冷风吹动间,刚才的那个农家汉子也出现在门口,随后走进了房间。他的手上,还沾着一些血迹。
“那好吧。”我不再多,从药箱里拿出了那些药品器械,开始做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静寂中,只有一些玻璃瓶与钳子手术刀等碰撞后传来的叮叮细微声。
手术器械要用酒精消毒,还有针线以及棉签等。
其实在古时候,人们之所以难以进行破腹开腔等大型手术,其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卫生条件比较差,难以控制细菌对伤口的感染,从而导致无法抑制的恶性后果。
药箱里有一支局部麻醉针,估计可以支持十五分钟左右,毕竟这个鬼面瘤长的部位比较刁钻,如果不打麻醉,可能会坚持不下来。
我对那个农家汉子打了个招呼:“麻烦这位大哥能出去给我找一根新鲜的树木么?最好,”我比划了一下:“跟人的脖子差不多粗细。”
“有什么树种的要求?”他问我。
“最好柳树,如果找不到,其它树也可以。”我回答。
他头,随后不再言语,转身走出门去。
做好这些准备,我重新铺开黄纸,问婆婆:“婆婆,您方便一下您的名字和出生时日么?”
婆婆笑着摇了摇头:“名字就算了,人老了,已经记不住啦。”
“那出生时间呢?”我提笔又问:“这个必须要。”
因为要用到李代桃僵的方法,而且鬼面瘤里肯定带着因果,所以才要出生的时辰,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以假乱真扰乱阴阳的目地。
婆婆想了想,吐出一个时间来。
是天干地支的时间算法,我也没有细想,就将它写到了黄纸上。然后又问她要了指甲头发,随后包入黄纸中。
很快,风声呼啸里那个汉子也出现在门口,果然带来了一截人颈粗细的柳树,也不知这顷刻之间,他是去哪儿找来的。
我没有多问,接过了那截柳树,将它放在石桌上,再拿起一柄不用的手术刀,在上面切掉了一段皮。
做完这事,我开始给婆婆打入麻醉针。
随后,我心翼翼的将包裹着婆婆指甲头发的那个纸包放在灯上燃,等到有焦臭传来,这才将其挪过,丢在了柳树上的那个口子里,然后开始念诵几句简单的术咒。
不多时,那些东西就燃烧殆尽,变成了一些粉末。
我没有再理会柳树,开始拿出酒精和碘酒,用棉签涂抹上去,给需要动刀的部位消毒。
算算时间,麻醉差不过已经生效了。
我立即拿过那道斩金符,在火上一引,很快就燃烧了起来,手术刀的刀刃轻轻在斩金符的火焰里撩过,刀尖顿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泽,犹如被重新打磨了一样,锋利异常。
手起刀落,以着当初我解刨白鼠大白兔的经验,开始进行手术。
从医几年,人我是没有医治过几个的。可是到开刀动手术,那在这个方面,我觉得就算是超一流的名医教授,也未必及得上我。
就算他们解刨过数百上千的人,可要到对于刀入肌肤的了解,本体的感受,那是万万赶不上我的,谁让我解刨了自己这么多年呢。
刀过肌肤,横断肉的纤维,我甚至能够感受到纹理在我指间裂开的声音。
鲜血开始洒落。
我用止血钳夹住了血管,继续动手。
时间流逝下,鬼面瘤渐渐被剥离了婆婆的身体,在被切割的时候,那瘤子的嘴里竟然犹如一个婴儿般发出了哭泣的声音!
那个哭泣的声音里,居然还带着一种怨毒的恨意,同时鬼面展开,如同睁开了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的脑海里,同时传来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似乎在诉着漫天的咒骂和威胁,好像只要我一动手切开,就会遭遇到无穷无尽的报复一样!
鬼面瘤,正如其名,其中有鬼。
怪不得这个婆婆找了好多医生都不能彻底根治这鬼面瘤,在这种情况下,哪个普通医生还敢动手治疗?
虽道门中的人不怕,可又有几个道门中的人,能够有一手好的医术,可以准确无误的用手术刀将鬼面瘤从人的身体上剥离开?
鬼面瘤在旁边不停的干扰我,惹的我有些生气,夹起了几团棉花,将它的口眼全部塞住,这才又继续动手。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我最后一刀落下,鬼面瘤终于被成功从婆婆的脖子上剥落,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在最后一刀分割的一瞬间,我急忙给旁边那个汉子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拿过柳树来。
等到柳树拿过,我不敢用手去抓鬼面瘤,连忙手中钳子一挑,将鬼面瘤挑到了柳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