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忍着笑撩起帘子一角对程沐说:“我笑我出门前还生怕这长安酒楼酒食昂贵付不起账,特意把梅姨给我的银两都带上了。结果没想到咱俩看了一场如此精彩的剑舞,又大吃大喝了一顿,最后还是吃了霸王餐,愣是没花钱!”
程沐闻言一愕,这才想起因为被那些打手追逐,两人匆忙离开,竟是没有去会账。且那酒楼的杂役都生怕被波及,竟然也没有一个人上来追讨饭钱。他们俩到是实实在在的吃了回白食。
“呵呵,可不是吗。倒是多亏了那个什么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让我们省了一笔花销。不过就是真花钱也值了,那位红衣服娘子的双剑真是厉害!我都看花眼了……”
哥俩儿说说笑笑的赶着路,及至回到道观,恰恰想起了闭门鼓。武叔早就等在了观门前焦急的张望,远远地看到马车回来,不由松了口气。随即板着脸就要训斥这贪玩的兄弟俩。不想洛云一见武叔脸色不好,不等武叔开口,就抢先问道:“武叔在外跑了半天,可有什么收获吗?”
想起白日间毫无头绪的四处询问,连跑了好几个坊都一无所获的经历,程武不禁摇头叹息了一声。训斥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倒是洛云见武叔垂头丧气的模样更觉好奇,牵着马车回小院的路上向武叔探问着:“不知武叔出门是要……寻人?”
程武点了点头,也没有隐瞒:“突然想起当年跟过的那位将军。我到云山后就失去了将军消息,一直不知下落。总想着将军可能还活着,所以来了长安就想碰碰运气,找找看。可惜……唉,长安城太大了……”
“奥,长安城一百零八坊怎么也住着几十万人口吧,想要找人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武叔那位将军若是活着应该还在军队之中吧?武叔没找那些值守的金吾卫问问?”
程武帮着卸了马车“问了,怎么没问。可就是没人知道啊。唉,或许将军早已卸甲归田,或者……战死沙场了吧。”说着程武又重重的叹息一声,满脸黯然神色。
洛云和程沐相觑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这年头打仗死人太正常了,别说一个将军,哪怕是军中主帅,说战死也就战死了。十多年前的将军,能活到现在的恐怕真的不多。
洛云想想觉得武叔如此在意,总还是让他心中保留着点希望为好,于是张口劝道:“也不一定就战死了,长安城这么大,武叔今天才找了几个坊?明日我和沐儿陪着武叔再去找找,指不定就在哪个坊里遇到了呢。对了,武叔那位将军姓甚名谁啊?”
程武一想觉得现在就下断言确实为时过早,将军如此勇武之人,哪是那么容易就战死的。心中燃起希望,不禁又多了几分精神。对着洛云点点头说道:“云儿说的是,总要再找找看。我的名姓皆是将军所赐,恩同再造,总要寻到将军下落才能安心。将军姓程,名咬金。济州人氏。”
“程咬金……”洛云撅眉思索一阵,确实想不起有听过这么一个武将。
深山之中,消息闭塞。除了大唐闻名天下的那几个武将,大部分的文武大臣,并不为人而知。若是长安人士,或许还能多知道一些。
若是他的几位叔叔过来,或许还有办法打听知道。偏偏此行来的三人,都是十多年没出过山的。早年唐起兵伐隋,关中战乱之时,李家寨众子弟是出山参过战的。可程武没出去。
程武当年在瓦岗之时,也是血气方刚,勇武敢战之辈。否则怎会被那位将军捡拔位亲兵护卫。可是随后那场败仗杀尽了程武的勇气。侥死偷生之后,再没了战场搏杀的勇气。
当时洛云刚出生不久,沐儿已经两岁。李家寨亦需留人守护,于是……程武十余年再没出过山。
三人在长安城真真是人生地不熟。或许能向孙道长打听打听,长安城的武将文臣,他应该还知道的多一些。于是三人商量明早再向孙道长打听之后,随后各带心事睡去不提。
洛云的思绪翻飞,小院早早的就熄灭了灯火进入了沉睡。所以洛云等人也就不知道孙思邈特意遣人回来传了句话:滞留宫中,暂不得回;切记按时吃药。
就在闭门鼓敲响前的一个时辰,洛云还在湛露楼欣赏歌舞的时候。本应自宫中告退的孙思邈闻听皇后咳喘辛苦,捏了捏怀中青玉葫芦,终究按捺不住想要一试药效。唤住引路的小黄门,转身请见长孙皇后!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