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一愣,他跟风重楼乔居正犯了一样的毛病,这自然不算什么,只是离绝凌的姓氏让他有些好奇。
上古有钟离氏,乃大夏天子帝巽庶出,分封北疆宋国,以铸造神兵瞩目于世。夫子两大至宝之一轮回笔,就是由钟离氏亲自锻造加工。只不过大夏皇朝覆灭,圣院倾覆,天道更迭,宋国钟离氏仿佛都消逝在历史长河之中。
“离姓,不知是否跟上古钟离氏有关?”张易一念及此,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离绝凌口中酒杯微微颤抖,些许酒水洒出,瞪大双眼看向张易,轻轻点头道:“张兄竟然知道钟离一脉?”
“上古钟离氏乃工家神人,论铸造神兵文宝的工艺,几乎不在圣人之下。”张易微微点头,“小时候在老爷子书房中看到过关于钟离氏的记载,对其十分崇敬,一直牢记在心。”
离绝凌叹了口气,道:“上古天罚后,钟离氏分崩离析。离氏一脉苟延残喘,到今天,上古技艺几乎失传,真是丢尽先祖脸面。”
风重楼和乔居正虽不曾听过钟离氏,也出言安慰道:“离兄不必介怀,我观离兄天资人,即便是寒门之躯,也能在如此年纪高中举人,实在是令人佩服。”
“哪里哪里,风兄谬赞,让在下实在有些汗颜。”
离绝凌谦逊不已,跟三人推杯换盏,转而聊起各自书写过的文章,出言点评,相谈甚欢。尤其是聊起张易那篇《将进酒》,更是下酒的良品。
酒会结束,张易送三人离开。
行至门口,离绝凌突然拱手道:“三位兄台,今日相聚是在下的缘分。半月之后,我等利州寒门子弟前往离氏祖地寻宝,若是三位兄台有兴趣的话,请一定前来。”
“离氏祖地寻宝?说来听听。”风重楼眼睛一亮,第一个开口道。
张易连忙看向离绝凌,对此事也很是好奇,之前说起钟离氏,离绝凌还有些激动不已。此刻竟然突然谈及离氏祖地,不知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武氏蛮横,将离氏祖地侵占数十年之久,如今朝廷镇压武氏,这祖地便再度回到我们离氏手中。”离绝凌连忙解释道,“离氏如今虽沦落成寒门,在利州却有些名声,跟诸多寒门子弟交好,我这次便邀约他们一道探寻祖地。”
“原来如此。”
三人点了点头,对离绝凌更是高看三分。武氏雄心勃勃,竟然都对离氏祖地如此看重,侵占数十年之久,这祖地定然有许多秘密。离绝凌竟然能邀请众位好友一同探寻,真称得上高风亮节。
离绝凌轻笑一声,道:“三位兄台可千万不要抱太大希望,离氏虽一直有传言,说祖地之中蕴含先祖冶炼神兵的技艺和许多价值不菲的文宝,只是万年都没有人寻到。我此番邀约,只是请大家去碰碰运气罢了。”
“即便如此,也要多谢离兄。半月后若是有空,张易定当赶赴利州城,一同探寻离氏祖地。”张易当先表态,宝物择主的道理他很是明白,这离氏祖地之中,或许真的有宝物也说不定。
风重楼和乔居正也表示自己会同去。
三日后,白马郡府试成绩揭幕,数千考生围拢在府文院前观看金榜。还有数万名百姓,听闻天降举人之事,前来围观,甚至有些人早已经准备好了纸笔,准备将《爱莲说》摘抄回去,日夜诵读,争取自己也能在明年府试考个好成绩。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张解元这句写的真是太妙了,陈府为的这些名门望族便是淤泥一团,妖魔外道,哪里称得上什么读书人!”
“张解元敢直言陶贤以及盛唐天子,说明其浑身浩然正气,丝毫不惧天罚,果然配得上莲花这等高洁之物。”
“天降举人,文章盖世,这篇《爱莲说》,又何尝不是告诫天下读书人要洁身自好,切莫跟陈府之流同流合污?”
“没有长弓大儒和张府的千年照料,哪有今日之白马郡?陈府侵吞张府家产,如今更是不思悔改,简直枉为读书人!”
“我听闻数月前,张解元更是在县衙上直言陈书文不配做县令,连礼法都枉顾!陈府还恶意曲解张解元,将其言论散播百国;若不是尚礼殿诸位阁老端正己身,说不定张解元已经遭了陈府的毒手。”
“这群畜生,咱们定要书写文章辱骂他等。”
府文院外,诸多读书人诵读《爱莲说》,一时群情激奋,不少人更是直接掏出纸笔,书写文章辱骂陈府。<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