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老管家走后,段离和顾小西也一同走出了王氏的厢房,向右走了曲曲弯弯好长一段的长廊,来到过道口的一扇门前。
这里是赖氏唯一的女儿珍珠的闺房。一张紫檀雕花的大梳妆台立在右首,梳妆台上放着一面铮亮的铜镜。梳妆台旁端正地放着一个银柜子。左首的一扇小门前放着一张竹榻,竹榻正中是一方紫檀雕花案几。
走进小门,里面是一张铺着篾席的宽大的床,墙上挂着一把古琴。
二人正在房间里细细勘察的时候,走廊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老管家带着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顾小西一看,居然是付溅星。她连忙转头看向段离,只见他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顾小西有些暗暗担心,段离自打破了那郎官案后,声名大噪,断狱如神之令名不胫而走。以付溅星这傲娇的性格,这两人一见面必定是火星撞地球。也不知段离会如何应对。
果不其然,付溅星开口便说:“段兄,辛苦了。这个案子便交由付某勘察,二位且回官廨交差吧。”
段离微微躬身,拱手笑道:“付兄,段某才疏学浅,这样的大案本该交给付兄这样经验丰富的,只不过付兄最近忙于别的案子,官廨人手不够。是以,廷尉才会把这案子交与段某。”他顿了顿,说:“既然付佐吏在,段某正好可以请教一二。”
段离这样一说,付溅星似乎很是受用。他不再说什么,背着手四处转了转,细细看了看房间的布置和那条悬在窗棂的骇人的绳索。半晌才说:“段兄,劳烦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段离笑着说:“不急,付佐吏刚回来,想必也是饿了。段某知道附近有家饭馆还不错,不如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段某再与你细说。”
“也好,也好。”付溅星正觉饥肠辘辘,段离的话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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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街市上店肆纷纷上门,而酒楼饭馆正是生意兴隆之时。大街隅角处的一爿小饭馆正闪出灯火,顾小西趴在桌子上看着饭馆门口的青布招儿发呆。
“小西,小西。”段离喊了她好几声,顾小西才反应过来。“还是你来说吧。”
顾小西恍恍惚惚回过神来,说:“基本上可以四个人都是被勒死的。”
段离和付溅星没有太大的反应,经验丰富的他们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他们想知道的是凶手究竟如何在密室作案的。
她继续说:“我们赶到的时候,四具尸体已经被薛府仆人放置在了前屋,所以没有办法知道尸体的原始状态。但是从四具尸体上看,都有一整圈不间断的勒痕,同时有三个人的四肢上都有挣扎的淤伤……”
“好了,好了”付溅星不耐烦地打断她,“说点我听得懂的。”
顾小西顿了顿,转而说:“凶手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勒死了赖氏和她婆婆王氏、女儿珍珠和外甥女张氏,然后制造了一个密室逃出去,还不被人发现。”
付溅星双手抱胸,想了想,把头转向段离,道:“段兄心中可有想法?”
段离:“依我所见,所有当晚在薛府的人都有嫌疑。但薛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要排查起来也并非易事,所以我们要先从这四个人的身边人查起。”他边说边蘸茶水在桌上写起字来。
“慢着,”付溅星打断他,说道:“薛志勇与其兄弟薛金勇乃承天有名的富商,城中开有多家酒楼和绸缎铺,会不会是他们生意上的对手潜入薛府下的毒手?”
“不太可能,”段离摇摇头,“据说薛府中家丁众多,日夜巡视,连只苍蝇想飞进去都难。”
“你别忘了当日是老太太王氏的八十寿辰,也许会有许多人上门祝寿。”
段离继续摇头:“薛家是从外县迁入城里,城中并无亲戚。据守门的家丁所言,当日除了戏耍艺人依能胜一家,薛府并无外人出入。”
付溅星皱了皱眉头,将前额的一缕发丝捋了上去,说:“这样说来,依能胜一家有最大嫌疑,廷尉并没有抓错人。”
“可是依能胜他们并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啊。”顾小西忍不住反驳他,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依秋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那张脸,“再说了,这老实憨厚的一家人根本不像是那穷凶恶极的凶手啊。”
付溅星冷哼一声,嘲讽她道:“女人真是没见识,像这样表面老实憨厚内心却工于心计的人我见得多了。”
“哼,说得好像你很有见识似的。”顾小西撇撇嘴,付溅星尖酸刻薄的话让她心上很不舒服,反唇相讥:“你有本事,倒是把他们是凶手的证据拿出来啊。”
段离闻出了顾小西和付溅星之间的火药味,及时开口说道:“小西,时候不早了,不如你先回官廨述职。今日我还要请付佐吏喝两盅。”
“哼,证据?”付溅星不以为然,边把饭菜往嘴里送边说:“严刑拷打之下,证据自然就会出来了。”
说完他还像是故意气顾小西似的,对段离说:“付某刚出公差回来,甚是疲累。听说城西歌舞坊新来几个西域女子跳舞不错,段兄今夜随我去开个眼界如何?这勾当我可称是老马识途了。”
“你……”顾小西气得直跺脚,要不是段离拼命向她使眼色,她早就想一脚往那人脸上踹过去了。
好在段离够机灵,马上回答:“付兄有心了,段某今晚还要回官廨档馆整理卷牍,今夜就不能陪付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