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段离揉揉被撞疼的鼻尖,捡起地上的棉鞋,拍了拍上面的灰,说:“小西,这么好的鞋子为何随意丢弃?多可惜啊?”
“哼!”顾小西冷哼一声,酸溜溜地说:“这是你的老相好廖府大小姐特地给你做的,赶紧试试合不合适。”
“哦?她给我送鞋子了,巧了,我鞋子破了,这下不愁冬天没棉鞋穿了。”说着,段离索性一屁股坐在塌上,把脚上破布鞋脱下来,换上新的棉鞋,然后把双脚左右晃了晃,顿时欣喜地说:“挺合脚的。这棉鞋很贵吧,我们这些穷人可穿不起啊,廖家小姐心真善啊。”
“心善?我看不是吧。”顾小西接口道:“那么多穷人,怎么不见她去送温暖送爱心呢?我看她是想以身相许吧?”
“以身相许?”段离轻声笑了起来,调侃道:“那可好,我正愁家穷,娶不上媳妇呢……”
话音未落,他突然闷哼一声,眼角已经挨了一记左勾拳,直打得他晕乎乎的,还没回过神来,顾小西已经夺门而出。
――――
蓝田县西街,此时正值傍晚,还没到宵禁时分,路上行人匆匆,不过别以为他们赶着回去吃饭,其实他们是赶着回去睡觉,古人节俭,晚上没有节目,天一黑就搂着婆娘睡觉了,早睡也可以省灯油。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街口的穿堂风如刀子般呼呼地往人脸上刮,顾小西提了提领子,把手缩进宽袖中,心里开始想念屋里温暖的被窝了。
这次可作大了,天寒地冻的跑来大街上吹风,其实段离跟谁勾搭干她什么事呢?还打了他一拳,大冷天的跑出来活受罪,这下也没面子再回去了。
一阵冷风吹过,顾小西不由又缩了缩脖子,她抬头望了望,再往前走就可以看到城门了,难道今晚真的要露宿街头?露宿街头只怕明日她就要变“冻死骨”啦。更可况她出门走的急,穿得挺单薄的。
早知道出来就加件衣服了,这土麻布深衣看着挺厚,实际上还不如棉布保暖,但穷人是穿不起棉布的。
在连续打了n个喷嚏后,顾小西终于输给了寒冷的天气。
罢了,回去吧,大不了被他臭骂一顿,打一顿也行,总比呆在外面挨成重感冒强。
打定主意后,顾小西紧了紧衣襟,加快脚步往土屋赶。
她顶着寒风走的飞快,路过一处西街一处巷口,视线突然鹊脚员叩囊欢讶巳骸
这时已经快到掌灯时分,天色昏暗,大街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募地出现这么一堆人不能不引起她的注意。
她不由好奇的往人群那边又瞟多了两眼,大家都围在一座塌了半边的夯土屋前,隐约还传来女人的叫骂声。
八卦心顿起的顾小西索性扒拉开人群也钻进去看热闹。
夯土屋前一胖一瘦两妇人正在对骂,顾小西听了半天,总算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因是瘦妇人的房子塌陷了,她怀疑是隔壁胖妇人家盖房子弄的,站在大街上叫骂。胖妇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也跑出来开战,两人开始展开一场激烈的骂战,闹得那叫一个欢,引来无数围观群众。
胖妇人长了一张如同屁股一般肥硕的脸,脸上哆嗦着一楞一楞的横肉在随同她骂街的频率上下滚动,嘴里冒着腾腾热气,唾沫星子中夹杂着昨晚的小米屑如子弹般喷向站在她对面的瘦妇人。
瘦妇人不甘示弱地瞪着一对吊三角眼,两个眼角夹着两陀黄乎乎的眼屎,尽管在体型上她占了下风,但气势上两人皆势均力敌。
只见她两手叉在胯部,凶神似的地怒视着对面的胖妇人,摆出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拼命的架势,再配上她特有的高分贝的尖利嗓音,把裤腰带以下用来撒尿的拉屎的各个器官轮番用语言夸张的描写一遍,当然忘不了用这样的语言来问候对方的父母、家人以及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代多少年的祖宗,直听得顾小西目瞪口呆。
原来从古至今劳动人民都喜好用生殖器官来问候对方全家的啊!
两个妇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骂得口干舌燥,骂着骂着索性抱成一团滚在一起,当街上演一出街头霸王争霸赛。
围观群众中也不乏想劝架的和事佬,无奈两妇人攻击力爆表,有恐误伤,只得作罢。
直到胖瘦妇人各自丈夫闻询匆匆赶来,连拖带拽地把两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婆娘拉回家,这出闹剧才算最终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