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段离心中一惊,加快脚步跑过去,顾小西正蹲在地上,用一根粗树枝使劲在刨地上一个小土堆,土堆呈红色,土质松软,与周围土质有明显不同,显然是新挖的,土堆此时已经被刨掉一半了,露出一些黑色的衣物。
顾小西刨得气喘吁吁,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她前额的刘海,她也顾不上擦一把,边刨边说:“我刚走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个新挖的土堆,用木棍翻来一看,发现有东西,就喊你过来。”
“嗯,”段离淡淡地嗯了一声,也跟着蹲下来,捡了根树棍跟着一起挖,不消一会,土堆便被挖开,赫然出现一堆烧焦的黑炭,隐约可见一些黑色的布料。
段离扔掉木棍,对旁边的顾小西说:“看来他们应该是在这里烧掉了他们原来的衣物,乔装打扮进了蓝田县。”
接着他又翻了翻地上那堆黑炭,从中拿出一块烧了一半的木块,说:“他们还砸碎了装贡品的木箱烧了,估计是早有准备好新的木箱用来掩人耳目。”
顾小西:“可是他们不是趁天黑打劫了夜郎国的来使吗?但是蓝田县那个时候不是宵禁了吗?他们怎么进城?而且进城还需路引呢。再说了,带着六口大箱子进城,城门的兵丁就不会检查吗?”
段离摇摇头,说:“他们估计早有预谋,可能在多年前就派人驻守在蓝田伺机而动。”
顾小西突然又想到了乌村,问:“有没有可能是乌村的人干的?这个乌村神神秘秘的,说不定还和朝廷的人勾结一起盗贡品呢。”
段离否认:“乌村在驿站附近,整个村子又那么小,想在岑滕将军眼皮底下作案恐怕比较难,一出事第一个就是把蓝田附近的乌村搜了个地朝天,鸟毛都找不到,估计黑衣人的主谋没那么傻。你可听说过‘大隐于市’的道理,藏在蓝田反而是最合适的地方。”
顾小西低头思考了一下,说:“他们能把东西藏在蓝田,说明已经周密的部署,那我们要从何入手呢?”
段离:“案发后城内大肆搜查,他们想要混进来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的是在案发次日偷运进城的。”
顾小西点点头:“但是案发后全城戒备森严,他们究竟是怎么把东西运进城里的呢?”
段离不语,只是站在山腰的悬崖边静静眺望蓝田县,田县城墙上旌旗飘飘,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唢呐和锣鼓声。
他忽然忆起牛车经过蓝田县东边那个大佛寺时,那络绎不绝的香客,脑子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急需得到求证。
这时旁边的顾小西喊他:“段离,雨下大了,我们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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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县官署,雨越下越大,潮湿的空气开始变得有些阴冷,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兵正手抱着木制的一起蜷缩在官署门前的檐下躲雨。
最近出了贡品失窃的大案,弄得县长和县尉紧张兮兮的,出动了所有的人,搜山的搜山,巡查的巡查。
县长让他们二人留下来值守,说是莫大人今日有话要问他们。
其中兵丁甲叫到了晌午也没什么人来,索性松懈了精神眯了眼睛打起盹来。
另一个兵丁乙扭头看着他,摇头叹了口气,说:“这么冷的天,李二狗你居然也睡得着。”
此时冰冷的寒气徐徐从地表冒上来,兵丁乙一边搓揉着自己被冻麻的只穿着草鞋的脚,一边诅咒这该死的天气。
搓得正起劲的时候,兵丁乙忽然喵见远远走来一位打着油纸伞的白衣翩翩贵公子,他倒反应很快,‘嗖’地站了起来,赶紧挺直胸膛站直。
旁边靠着他睡着的兵丁甲也被惊醒,刚嘟喃了几句,瞧见越走越近的白衣公子,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白衣公子刚跨进门槛,兵丁乙主动上前行个礼,殷勤地笑道:“这下着雨呢,莫大人有事要问尽管传唤小的们过去便是,怎么劳烦大人亲自过来。”
莫凡收起油纸伞,面无表情地说:“无妨,反正本官这几日都是要在蓝田县四处逛逛的。”语气虽显客气,可神色却深邃冷峻,让人不可靠近。
兵丁乙讪笑了一下,搓着手低下头,和兵丁甲一起恭立一旁,不再作声。
莫凡正欲开口,又来了一辆牛车停在门前,顾小西用块布遮着头冲进了门洞,段离紧随其后,两人刚冒雨从山上下来,身上不仅淋了个透,还沾上了许多泥巴。
看见莫凡也在,顾小西一愣,正想说什么,身后的段离一把拉住她,一起向莫凡行礼道:“属下见过大人。”
莫凡看着顾小西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心里有点莫名其妙: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女子?怎么那天她来找我,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莫凡压下心中疑问,微微躬身算是回礼,段离区区一介亭长,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重要角色,他当下也没有闲情再理会段离,而是转身问那两个兵丁:“初七那日可是你们二人在城门处值守?”
兵丁甲和兵丁乙连连点头哈腰:“回大人,正是我们二人。”
莫凡:“那你们二人这几个月来可见有形迹可疑的陌生人频繁出没蓝田县?”
兵丁甲挠挠头,蓝田县虽是个小县,但作为通往承天城的重要通道之一,外来人口还是挺多的,再加上平时对外来人口的管理也很松散,他哪里记得那么多啊。于是他朝旁边的兵丁乙使了个眼色。
兵丁乙回意,连忙上前拱手说:“回大人,蓝田县外来陌生面孔一向较多,要说最形迹可疑的人……”
他边说边朝一旁站着的顾小西瞟了一眼,心想:‘这女人刚来就穿一身奇装异服在城里探头探脑,她不就最形迹可疑吗。’大家也不由自主顺着他的视线朝顾小西瞟了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