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炒板栗,这四个字刚钻进徊风耳朵,她的大脑就“嗡嗡嗡”响个不停,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她发狠般拨开拥挤的人群,拼命钻到车祸中心,终于在一辆蓝色轿跑前看到......
“爸爸?”
执勤民警正要将这冲破警戒线的小姑娘呵斥出去,就见她极为凄惨地喊了一声爸爸后突然倒地不起。
不知是悲痛将她打垮,还是风寒使她坍塌,梁徊风陷入昏迷后持续高烧,期间一直昏睡不醒,偶有呓语全是“爸爸、爸爸”,护士们从送她就医的民警那里略知一二,纷纷自发地格外照顾她。
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梁徊风终于在第三天悠悠转醒。双目无神,唇瓣惨白干涸,如果不是微微翕动的鼻翼和起伏的胸腔,护士都要以为她已经......
梁老头死于交通肇事,肇事者醉酒后驾驶机动车,神志不清地情况下将梁老头当场撞毙,肇事者血醇浓度高达280mg/100ml,肇事时车速快达195KM/H。
经医生鉴定,梁老头去的很快,几乎没有太多痛苦。听到民警这么解释,梁徊风总算有点反应,闭上双目,任滚烫的热泪淌过冰冷的面颊。
民警还说,肇事者肯定要判实刑了,只不过如果可以得到被害人家属的谅解书,刑期就会酌情减少,当然,作为赎罪犯罪嫌疑人家庭会高额补偿被害人家属。
“我不谅解!”
几天没有喝一滴水,梁徊风的嗓子早已冒烟,此刻说话的声音也是粗嘎难听,“我绝不原谅肇事者。”
因为那个人的错误,却用她的父亲,她唯一的亲人宝贵的性命来买单,她永远无法原谅这个罪人。
民警点点头,非常理解小姑娘的恨与怨,看她气色不佳,也没急着跟她再议,嘱咐她好好休息,便匆匆离开。
医院的夜晚,总是格外·阴冷,此刻梁徊风却是一点也不怕的。她提着盐水针,悲切地行走在冷清的走廊里,她记得拐角处有个公用电话。
刚刚在大姨家吃饱喝足正屁颠玩手游的吴桦柔躺在舒服的厚褥上,兴致勃勃地跟那条贪吃蛇斗智斗勇。
眼看着贪吃蛇就要吃豆了,电话却响了起来,接电话的时候,吴桦柔还沉浸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不爽里,所以口吻有些冲。
“谁啊?”
“......桦柔......”
“徊风?”
吴桦柔好奇地拿开手机,是外地的座机号。徊风没有手机的,也从未给她打过电话,所以初听到她的声音她还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桦柔......”梁徊风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么远,悲切却那么近,“我没有爸爸了......呜呜......”
吴桦柔瞬间懵了。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冷不丁地听到一阵压抑不住的悲痛哭泣声,一时间吓了她一跳,她正想去告诫那个不识相的家伙保持安静,突然发现那是7号床的小姑娘。
想起同事们谈到这姑娘时各个露出的不忍和怜悯,值班护士也无法再让她压抑自己,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
可怜的姑娘!但愿你能勇敢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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