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言继续着他的演说。
“伪学不除,盛世难享!”
“伪学不除,盛世难享!”
叶蹭叔目光灼灼地看着岸上高呼拥戴的百姓,一匹白娟再次从东往西展开。
李伯言带头喊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数千民众随之附和,声音宛如要惊动九州,振聋发聩。叶适都颤抖着双唇,两手握紧了拳头,缩在袖袍之中微微发抖。
“就请诸位,画押在此绢上,让伪学之党,看看汝等的怒火吧!”
话音刚落,众人争先恐后地拿起朱泥,摁了摁手指,在十丈长的白绢之上,摁下了自己的指印。摁完之后,便朝后退散而去。
看着如此之高的民意,叶蹭叔有些激动地说道:“此番纵有不仁义之举,也值当了!”
“叶先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们还仅仅是迈出了一步。”
叶适拱手,盯着李伯言说道:“新学,在此一战!”
“吾与先生同进同退!”
叶适迎风流泪。
“先生为何哭泣?”
叶蹭叔抹去眼泪,笑道:“迎风泪,治不好,暮春时分,况且江上风大。对了,伯言,这些目不识丁之人,不知伪学,为何画押应和得如此积极?”
李伯言严肃道:“虽目不识丁,然皆不愿为伪学所囹圄。”
“新学之三民,民生为先,吾等已得其二也!”
“先生既然有迎风流泪之病,还请船内歇息去,等这边画押完了,我们就启程了。”
叶适点了点头,转身往船舱内走去。
见到叶适入了船舱,康帅博才溜过来,轻声道:“公子,庄上的两千“水军”,是按人头发钱,还是按手指头红泥的数目发钱?”
李伯言眉头一挑,道:“然而是按人头发钱了。你当少爷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小点声,别让叶蹭叔听到了。”
“是,公子。”康帅博嘿嘿一笑,转身吩咐下去。
李伯言自然不会告诉叶适,这当中有两千民众,是自己雇来的“水军”,舆论这回事儿,不就是这样么,一有人起哄带节奏,不明所以的看客也就被带动起来了。要打倒老朱,光叶正则跟他俩人是决计做不到的。
老朱要做圣人,连韩侂胄、赵扩这样的强权都不畏,还会怕他俩?可能唯一怕的,只有是这般浩大的口诛笔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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