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直杀得天地昏暗,连日头也为之西沉。
随着战事越发的不利,中行说的辩解也更趋苍白,因为几乎每一个从前方败退下来的匈奴将领都向他投来了仇恨的眼神,那眼神足以杀死中行说几十次,甚至于上百次。
在这样的极度不利境遇下,就连一向足智多谋的中行说也害怕了,因为他发现连稽粥这个最可靠的保护者也开始怀疑他了。
一条狗,当它的价值渐渐失去的时候,是最可悲的。
中行说现在正是这样一条摇尾乞怜也无法让主人看一眼的恶狗。
“你这奸贼可恶可恨,来人,将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拖下去,剁了首级以祭典我大匈奴英勇的将士。”终于,当最后一支往前冲锋的匈奴骑军也回转逃窜时,眼睛里喷火的稽粥忍耐力也到了极限。
“大单于饶命呀!我不是奸细,我是真心实意来帮助大单于对付秦国的呀!”在被拖出去的时候,犹不甘心的中行说痛哭流涕的大喊道。
可时至此时,吃了大败仗的匈奴人又岂会再相信中行说的‘鬼话’,未等他再多说一句话,负责行刑的亲兵就一刀捅了下去。
“啊!”中行说的惨叫短促得让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杀一条狗对于主人来说原本就没有什么难的。
中行说毙命,这个在历史上祸害了大汉几十年的家伙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效忠的主子给一刀剁了。
奸细,如果要在这个名号前面加上一个缀的话,估计中行说更喜欢秦而不是匈奴,可惜他没有机会来证明他的清白了。
七月十五日,自清晨至午后,秦匈双方可算是拼尽了全力,终于,激烈的战况让傅戈和张良这两个稳坐钓鱼台的闲杂人员忍不住要跑到韩信身边一看究竟了。
极目望去,战场上死尸遍野。无主的马匹拖着伤残流血地后腿不住的悲鸣,这一战,匈奴的九万余骑兵抛下了将近三万的尸体,这个比例已经相当高了。
有得到自然也有付出,在秦军一方,付出的代价则是四万忠勇的步卒在敌骑的冲击下伤亡无法再战。
好在,傅戈这次动用的资本足够地雄厚,损失了四万将士。他还有八万生力军可以驱使,同时,刚刚休整了半宿的李烈骑军也被重新缔结起来,追杀惊慌逃窜的匈奴骑兵,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登山。
秦军临时中军大帐内,一片寂静。
前方胜利的消息已经确实了,但在这里却没有一个参谋人员出声叫嚷,原因不为别的,只为让韩信这个双眼象肿桃子一般的大将军好好休息一会。
“傅帅、军师来了!”
“不用通报,以免打扰大将军休息。”
一个守在帐门口的持戟郎中清了清嗓子。试图转身进帐禀报。但却被傅戈给拦住了。
“是傅帅来了吗,快快相请!”这一番动静出来,韩信已是醒了过来。他连忙起身出帐,大声相邀道。
“哈哈,我的大将军好手笔了,这一仗可将匈奴杀得惨了,只怕以后匈奴人听到韩信这个名字就会吓得瑟瑟发抖。”傅戈见韩信气色相当的不错,便打趣道。
这一仗规模庞大,但对傅戈来说,真正临阵指挥地时候却轻松得很,有韩信这样运筹帷幄地大将军顶在前面,他这个统帅只需要在后面全力支援。鼓励鼓励将士的士气就行了。
“大将军,你这一示敌以弱不要紧,可害得傅帅手可痒痒得紧,你要是进攻的命令再晚一点,只怕连我也拦不住了。”随后进来地张良抹了一把汗水,亦笑道。
“此战非我韩信一人之功,乃是全军将士奋勇杀战才有的结果,更有许多忠诚将士战死在沙场上,信在此只希望傅帅能对他们多加体恤。”韩信嘴里谦逊的说着。眸子里分明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韩信清楚,这一次抵御外敌入侵的赫赫功绩会算到谁的头上?傅戈是秦国的最高统治者,实权人物,他自然不会与属下争这个头功,所以,第一功当然会算到他韩信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