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走进去斯鹭才真正意义上理解了家徒四壁这个词,四面都是墙,再亮的白光灯也不能让房间脱离昏暗。房间也不大,一张床就占了不小的地方。外面阴雨连绵,屋内也是潮湿冰冷。由于是车库,房间顶部也特别低,人一进来,就会感觉到闭塞压抑、寒冷侵骨。
斯鹭看到桌上放的几盒药,看向林风眠:“你生病了?”
“嗯,有点发烧。”林风眠仿佛很疲倦,脸色青白,走路都有些迟缓,“找我有事儿吗?”
“那你赶紧休息,我找你也没什么事儿,找不着你电话也打不通,就过来看看你,”斯鹭将他扶到床上,“你发烧了有看医生么?要不要去打针?”
“没事的,我休息一下就行了。”林风眠身高体长的,睡在那张一米二的小单人床上实在是有些挤,腿都不太能伸直,此刻无力地摆了摆手,看起来真是虚弱到了极点。
“那你吃饭了么?”斯鹭看了一眼厨房,冷锅冷灶,里面只有几袋拆开的泡面。
林风眠睡意模糊,嘴里嘟哝着不想吃没胃口一类的话,声音渐歇。
她打量着睡在床上的他,身高最起码一米八以上吧,肩也很平很宽,身上却很瘦,翻身的时候能看到他的肩胛骨。这样长期在饮食上的随便将就,导致营养不良,真是得感谢强大的基因,能让他随便糟蹋自己身体的情况下还能长得这么整齐高挑。
斯鹭去那无比简陋的厨房翻了翻,除了一些素食垃圾食品,连把青菜都没有,所幸还有点米,便动手给他煮点热粥喝喝。
林风眠是被斯鹭推醒的,他眼睛模糊许久才能聚焦在眼前这个女孩的脸上,她漂亮的眸子关切地看着他:“现在好点了没?”冰凉滑腻的手捂在他的额头上,像是给他一口干涸的深井注入了清亮的水,他盯着她,有些起皮的嘴无意识地低声回应:“好了。”
很快,冰凉的手掌从他身上撤走,他有些许的失落。然后看她用刚刚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又试了试自己的脑袋,有种微妙的感觉。她看起来很有经验地下结论:“我也觉得应该好了。我熬了点粥,你吃一点吧。”
当他坐在低矮的桌前,一碗白米粥和一碟咸菜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刚出锅的食物氤氲的热气挡住了对面她的脸,软糯晶莹的米粥盛在白瓷碗里微微发蓝,散发的香气也刺激了他空虚的胃,本来毫无食欲的他忽然很想试一试。
在林风眠低头吃饭的时候,斯鹭也有一肚子的疑惑:为什么他一个年轻人会住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为什么他发烧的时候看起来那么虚弱?为什么他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但是很多话不适合她问出口,不然显得交浅言深。于是只好拣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入手:“粥味道还行吧?”
他点了点头。
“会不会有点淡?本来想给你炒个菜的,结果你厨房连个鸡蛋也没有,看你这样平时在家不常开火吧。”斯鹭坐在板凳上双手托腮看着他吃饭,不知不觉就开始念叨。
他顿了一下,抬起头,睡了一觉的他看起来精神了一些,认真地回答她:“很好吃,我平时不在这里做菜,烟味太大。”
也是,本来就是四面不透气的地下室,再炒个菜,烟味压根散不出去,呛死人。要是再沾染到被子上,那晚上还睡不睡了。环境也真是够艰苦的,斯鹭随意道:“那你也不能吃泡面啊,多倒胃口。而且你又生病,再吃这个你爸妈得多担心。”
低着头吃饭的他听了这话并没有抬头,慢吞吞地喝了几口粥,缓慢地陈述道:“我没有爸妈。”声音没有悲痛,只有平静,毫无波澜,像一潭死水。
“不好意思……”斯鹭瞬间了解了他的处境,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独自在北京打拼。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还有抑郁症,明明拥有能让人惊艳的音乐才华,过得却像最底层人民一样,这算不算是明珠蒙尘?斯鹭戳了人家的痛处正尴尬地环顾四周,发现这没有电视电脑甚至连收音机都没有的地方,唯一的一个用来娱乐的玩具竟然是一把吉他,“你会弹吉他?”
这是一把老吉他,木头上有被刮蹭的痕迹,还有没撕干净的贴纸,看起来是一把被淘汰的吉他。斯鹭凑过去拨了拨吉他的琴弦,音质倒是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