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谭叟如此多妖,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他现在是天庭老大的首座大弟子,上通天,下通地,一神之下,万仙之上,在三界之内,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如果能跟着他,对自己的前途岂不大大有利,像我这种瘟人,通过与命运的掌权者建立友好关系,就能避免好多悲剧发生,我必须对他表现出足够的尊敬、崇拜、爱戴和谄媚,而且必须诚实,出于真心,上万岁的老人,吃过的人比我见过的人都多,一定是充满智慧的。
我又可以拥有美眉了。
我买了一副墨镜,每天到各村去卖艺。
我依旧不会《二泉映月》,大家也更接受最潮的流行歌曲。
戴上墨镜之后,就没有了羞臊,完全沉浸在矫情的情歌的情境之中,感同身受,不能自拔,处在一种癫狂之中,动作张力十足,表情夸张到龇牙咧嘴,不过这种表演十分受人追捧,他们把我看成了复活的阿炳、下凡的嵇康。我每天的收入达到了二百多块钱。
我挣钱之后,便四处去买酒,虽然身为著名诗人,但是酒量只能用盅来量,与李白、贺知章之流相距甚远,他们都是用“斗”和“瓮”来量的,不过我对酒的还是有着非凡的鉴赏力,宿龙县也是有名的酿酒之乡,每个乡都有许多酿酒作坊,主要以高粱为原料,由于各个师傅技术手法不同,酒的口味迥异,我就负责将最烈、最醇、最个性、最诗意的酒找到。
我买到好酒并不是独享的,而是邀请谭叟吃饭。
酒过三巡之后,我总是适时提出来要拜他为师,他总是拒绝,说是收徒得由帝君亲自审批,这帝君也管得太宽了吧,我肯定不信,天天磨叽,次次跪求,他很有耐心,慢条斯理地将我这个卑劣的念头扼杀在萌芽之中。
吃过几次饭之后,我发现了他一个癖好——嗜食鸡肉,更确切的来说,他很喜欢吃鸟类的肉,我认为这是一种变态心理,他的元身是虫类,一听到公鸡喔喔、鸭子嘎嘎、乌鸦呱呱、喜鹊喳喳、山雀啾啾,浑身就会颤栗,现在他修炼成人,法力高深,不再惧怕一般的鸟类,小时的心灵创伤要通过虐杀、食用鸟类来弥合、抚平。
我当然要投其所好,这时候我的弹弓就派上用场了。
卖艺归来,我带上捕鸟武器走进彼岸幽墅附近的墓地中,这里松柏森森,人迹罕至,有各种鸟兽出没。
我在一棵大柏树下停下来,从地上捡了几个蚕豆大小的石子,杀生前先祝祷一番,等某天面对老包、老龟,他们就有理由把我下油锅烹炸了。
“佛祖啊,我是沧海里的一粒小米,没有万贯家财,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没有很高的觉悟,酒色财气,人我是非,贪嗔痴爱,风霜雪雨,难以避免,难以超脱,大脑缺料,境界太低,杀生之罪,万望赦免,今悉以清净三业,遍于法界极微尘刹,一切诸佛菩萨众前,诚心忏悔,后不复造,恒住净戒一切功德。如是虚空界尽,众生界尽,众生烦恼尽,我忏乃尽。而虚空界乃至众生烦恼不可尽故,我此忏悔无有穷尽。念念相续,无有间断。神语意业,无有疲乏……”絮絮叨叨,不知所云。
要问我还打不打鸟,肯定还得打,那怎办?继续祷告呗。
然后开启第二段——凤来啊,我今天又要打鸟了,我也并不想杀害你的小伙伴们,尤其是你在归天之后,更应该替你守护他们,但是迫于敌人的强大,我必须卑微、奸诈地去侍奉他们,以图生存,今天计划杀死七只斑鸠和鸽子,请你在天之灵宽宥我,别让他们往我头上淋屎。你被难之后,我在现场收集了些骨灰和舍利子,已经埋到杜鹃溪谷小芰墓前,每年你俩的祭日、清明、七月十五、十月一都会去看你……
我跟凤来祷告,那完全处于礼节,而不是敬畏,他就是在,我也照杀不误,为了投靠谭叟,脸面、人格、义气,统统都不要了。
小曲弹弓,例不虚发。弓弦一拉,万鸟害怕。篝火一架,酥炙老鸹。香飘十里,三尺哈喇。
不一会儿我就打了六只斑鸠一只鸽子,烧水烫毛,洗剥干净,然后用秘制香料腌制,到了傍晚时分,我背着荆条篓,装着着柏木屑、高粱白、铜水壶,选了一处顺风的高地,架起篝火,开始烤制柏木焦糖酥鸽。
春风徐来,肉香徐徐朝北飘去,四面八方的馋猫都陶醉了,纷纷朝我稽首。
不一会儿,谭叟如约而至。
大凡高手难道都是酒囊饭袋?谭叟、洪七公、章好古、孙德茂……
谭叟食指大动,“绝对是斑鸠,味道真不错,给我来一只,什么酒?烈不烈?”
我递给他一只烤得最好的斑鸠,“酒是桃李铺村刘师傅的头糟酒。”
“不错不错。”谭叟一边大嚼,一边用沾满油渍的大手给自己斟上一杯酒。没有一丝大人物的风神,倒像一个刚下过田饿昏头的村汉。
“师傅,慢点吃,酒肉管够。”我趁机占他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