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六皇子李从嘉自幼聪明伶俐待人和善,与内宫之中的人缘是极好的,而封王之后亦未见任何的飞扬跋扈之状,待下一如从前,张公公对这位淮王是十分欣赏的,而且回京都之后诸事不问只是一心伺候父皇母后更让他感慨,身为皇上身边的老人张公公是深知其中厉害的,王爷一力承当固然是孝心的体现其心可嘉,但万一有个闪失这内中的责任也是非同可,故此才出言提醒由锺皇后下令更为合适。
“嗯,公公的是,父皇之事自该由母后定夺,这样吧,周先生先回去准备,母后这两日也是心力交瘁,方才好不容易劝她睡下,等上一个时辰也不迟。”李从嘉了头言道,张公公的表现正合他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而是之前就立定心思要赌这一把,但能因此增加自己在这位老公公心中的好感绝对是一件好事。
“是,那下臣便立刻回去准备。”周勤闻言起身施礼就要回去。
“周先生稍候,你之前过父皇的病情曾经经过太医院的会诊,那方才之言先生还和谁过,院中又有何人知晓此事?”李从嘉见状将他喊住问道,李Z的病情在眼下是十分重要的讯息,亦可能造成极大的影响,他也要做到一定范围内封锁消息方才更加的稳妥。
“回王爷,下臣约略与燕王及诸位大人提过,但诸位并不似王爷这般通晓医理,只是知病情沉重罢了,至于太医院中下臣知道轻重。只有王太医和淳于太医二位知晓。”周勤闻言立刻躬身言道。
“公公。父皇病情与此时不可轻易为外人得知。否则一旦为外患所用必会使得我大唐人心浮动,以我之见,这段时日三位太医便就住在太医院中,亦不得再和任何人谈及父皇病情。”这两位太医李从嘉都是知道的,一位擅长儿科,一位则是精通外伤疗治,其它医理亦是精通,故周勤与他们会诊理所应当。微微颔首又与张公公言道。
“王爷考虑的周全,周太医,那这几日就委屈你们了,不过王爷此言也是为了各位先生。”张公公眼中闪过欣然的神色,六↓↓↓↓,m.±.co◎m皇子果然长大了,见事亦是沉稳,此事确该如此才是万全之策,当下也对周勤言道,他乃是内宫总管,话自有威势。并非是商量的口气。
“下臣知道,王爷费心了。不过王太医昨日家中老母急病,他又不是寒症专长,因此已然回家看望了。”张公公的最后一句话有着提醒的意思,周勤也是个聪明人,身在宫中他就等于断绝了传递消息的途径,对他也是一种保护,与之相比待在宫中几日就算不得什么了。
“嗯?”李从嘉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张公公,见对方摇了摇头,这太医院也是有上下班时间的,王太医离开张公公不知却也不算意外,稍稍思索又对周勤问道:“却不知这王太医祖籍何处。”
“王太医是扬州扬中县人,想来赶得快现在应该到了。”周勤闻言倒是不疑有他,以前太医院这种情况也并不算少见。
“哦,先生先去吧,准备好一切便来。”李从嘉不动声色的言道,但心中却是颇有波澜,扬州?此地距离吴王李弘冀屯兵之所不过数十里,王太医母亲急病,大皇兄按兵不动,这两件事之中是否会有所关联了?现在他还不敢肯定,但这个可能性却是存在的。
待周勤走后李从嘉便只是坐与父皇的榻前照料,偶尔为他擦拭口角与额头,整整一个时辰皆是如此,间中李Z还有着一次解弄湿床铺,六皇子亦是心伺候丝毫不以为忤,看得张公公是微微头,此时燕王正与一众大臣在殿中议事,倘若换个人怕就不会如此了。
待到午时过后锺皇后一觉睡醒稍作漱洗再来之时李从嘉正打了一盆热水为李Z擦拭,后世养父肖天龙卧病的时候也都是他在旁照顾,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连办公都是在医院,因此伺候人对李从嘉而言并不陌生也很是熟练,可看在锺皇后眼力就不一样了,这个儿子想来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现在却能如此的确不枉自己疼爱他一场。
“母后,方才周勤先生言及父皇之病……现在已然准备好了,儿臣觉得一切都要以父皇身体为重,亦该打消先生心头的顾忌让他能放手施术,尚请母后示下。”李从嘉处理妥当便将刚才与周勤讨论的李Z的病情与锺皇后详细了一遍,重自是在那灌食之处。
“皇儿想的周到,既如此何必等我睡醒,早为之便是。”锺皇后听了虽是担心丈夫的病情但对儿子的举动却很是欣赏,男人丈夫临大事就该有所决断,犹犹豫豫可成不得事,当下便言道。
“母后教导的是,快去请周先生前来施术吧。”李从嘉躬身应是。
“娘娘,是老奴请殿下等待娘娘旨意的。”一旁的张公公解释道。
“哦,以后若是事急从嘉的话就是本宫所。”锺皇后可不是寻常的女子,可以当年李景通(李Z登基之前的名字)能够登上皇位亦有她的很大功劳在内,此时原是关心则乱,听了张公公之言岂能不知他的意思?而六皇儿丝毫不加解释的态度也让她更加信任。
这里周勤得了通传便立刻赶来给李Z灌食,只见他给皇后和李从嘉告了个罪便上前捏住皇上的鼻子将一碗温热的稀粥心翼翼的灌了下去,不时还用手指按揉着李Z的喉头与胸口,以确保稀粥可以在病人没有意识的情况下顺利进入腹中,李从嘉也是拿起锦帕上前相助,这般灌食肯定是会有稀粥溢出的。周勤的动作很是缓慢也格外轻柔,手法十分精到,整个过程下来李Z都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
“先生辛苦了。”看见一头大汗气喘不止的周勤李从嘉温言道。方才那灌食的举动的确是有对皇上不敬之嫌。难怪当时周勤未敢为之。即便有了锺皇后之言他心中又岂能不紧张,两碗稀粥下去亦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关键还在他喂食的对象不是普通的病人。
“无妨无妨,似这般每日给陛下喂食三次倒是可以暂保无恙,但接下来还是要看陛下本身的恢复能力,臣下要等到脉相沉稳之时才敢用药的。”周勤擦了一下汗水对李从嘉了头便坐在榻边搭上了李Z的脉门,片刻之后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这才缓缓的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