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是个色彩绚烂的热情的现代化城市,浓郁的异域风情,吸引着无数旅人。
一个梦境走到尽头,大半年就过去了。
魏可轻又在梦里见到了那个小姑娘,看见她烂漫地对他笑,也对他哭,冲他撅起嘴表示生气……一颦一笑都那么动人、真实,好像就在昨天,他醒来,伸出手,便可以触摸她的白嫩得几乎反光的脸颊的皮肤。
那时候还是初夏,而此时已经深冬了。
这个时候在中国,举国洋溢着新年的欢庆氛围,天上总是浓云密布,东阳爬不出来,大红灯笼也照不亮街道。魏可轻一睁开眼,土耳其明亮的冬日阳光就透过玻璃窗照进他眼里,这里的世界多美,以至于魏可轻不忍辜负这风景。
欢快的口琴声飘进来,惊动了阳台的风铃。
梧声在楼下后院里晒被子,风吹得满院是洗衣服的香,草坪上挂着白衣服哗哗作响,笑声、风声与pot的口琴声相应和,满院欢快。
伊斯坦布尔的小镇上,飞机飞不到这里,梧声抱着已经顽皮起来的pot坐了两天火车来到这里。魏妈妈临走,把这里暂时交付给她,等新年来临,再带上魏爸爸一起过来,陪魏可轻过年。
美好的时光眨眼而过,pot跑过来拉她的衣襟儿,仰着脸说:“mom,i'msohungry.”这小孩英文说得比汉语好,梧声吃醋啊,儿子不向着她,就知道帮他爸爸。
梧声望了望二楼那扇大窗户,对pot说:“youruncleforlunch.”
“mom,i'dliketoeathotpot!”
“it'sok.”梧声摸了摸他的头发。
pot飞奔上楼,“噔噔”的皮鞋声穿进魏可轻耳朵里。
“dearshouldgetupfor推开门,欢快地叫着,蹬了鞋爬到床上,小小的身体就被柔软的被子埋起来,“momispreparingforit!weeathotitnice?”
魏可轻半躺着,弯了腰把他捞到身边:“youlikeit?”
“what?”
“hotpot.”
“ofialwayshavenochancetoeatit!”pot鼓着腮帮子,以表他对梧声的不满,说完又忘了这码事,“willgofishingamomentidon'tlikeit,it'ssoyourememberthelittlegirlnextdoor?sheinvitedmetodriveabikejustnow,ithinkiprefertododyouhelpmepersuademomintopermittingmetoplaywithher?”
魏可轻摸着他毛茸茸的短发,愉快答应。
“thewheelchairhere.”
魏可轻第一次睁眼看到土耳其的阳光,还是四五月以前,在市里的医院病房里。但过去的一切已经成为泡影,自暴自弃只是愚蠢的过往。如今,魏可轻习惯坐在轮椅上的生活,习惯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后发一上午呆,等着护工或者梧声上来叫他吃午饭。
今天的阳光比以往都好,天气预报比国内准多了,梧声因此才决定带他出去散心。
午饭吃得开心,pot吃圆了小肚皮,找他的新朋友玩去了,梧声出去借车,魏可轻便在院子里看书。
院里那棵树也是枝繁叶茂,冬天也不落叶,魏可轻喜欢坐在树下,这感觉就像坐在香积咖啡店后院那棵榆树下。
梧声向邻居借了车,车主就是那小女孩爸爸,两个大人商量了小孩出去玩的事情,pot就骑着车四处逛了。
车停在门口,pot和女孩骑车在门口转圈圈。女孩英文说得蹩脚但并不影响两个人在一起玩耍。小孩清脆的笑声回荡着,魏可轻记得小时候他和梧声也是这样子。
“dearcan'tfishingat在门外大声问他,梧声在屋里那渔具,他故意说给她听,“imustgetnothingevenonepieceoffish!”
“buticanteachher.”
“itwillmakenousedtofishingwithshegotnothingduringthewholehasnogiftoffishingatall!”
pot仍骑着车在原地转圈圈,梧声出来骂他:“youlittle调转车头跑掉,一句“mom,iamsosorry”从远处传来。
梧声哭笑不得:“这小子总是偏他爸爸,亏我这么疼他!”
“姐。”梧声往车后备箱塞东西,魏可轻叫她。
“嗯?”即使再忙,他叫她的时候,她都抽出时间看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回英国?”
“不想我在这?”梧声瞪他。
魏可轻吃笑:“没有。爸和妈今年不是想来伊斯坦布尔过年吗?你晚一点回去,还能和爸见上一面。爸嘴上不说,这几年他一直念着你的。”
“我的好弟弟,你就是善良!”梧声这么说就是拒绝了。梧声拿过魏可轻膝盖上的书,随手翻了翻,一边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但我知道我想待在你身边,照顾你,走远了我不放心。你也别生姐的气,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但咱家只能靠你了。我现在是站阿姨这边的。其实人活一世,总得失去些什么,才能轻轻松松地走……”平时话不多的梧声一对他做起思想工作就没完没了。
“姐!”魏可轻打断她,“我知道。”
“给我早点好起来!”梧声还是瞪他,才转身进屋放书。
毕竟是冬天,湖边垂钓的人不多,湖面波光粼粼。梧声老远就熄火停了车,渔具包和折叠椅放在魏可轻腿上,推着轮椅带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