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尧还有多久房租到期?”宁书艺问。
“还有一个多月。”霍岩回答,“我有一种怀疑,他会不会是故意搬到这样的一个小区里面来的?”
“你的意思是他为了掩人耳目,故意选择了一个开放式小区,没有电梯,没有监控,没有物业,所以很难通过其他途径来印证他所有证词的真伪?”
宁书艺也觉得霍岩提出的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一想到之前柴尧对他们说起来的那些事,她就觉得有些隐隐冒火:“这个家伙给咱们提供的各种线索,都似乎能够查证,但是又都没有任何直接的证人。
咱们既不能断定他一定就是说了谎,也不能确认他提供的那些行踪轨迹都是确有其事。”
“不怕,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霍岩像是安慰宁书艺似的说。
“不过说起来,柴尧给咱们提供的这种似是而非、模棱两可,能够间接证明他在当天晚上的行踪轨迹,但是却又很难让我们去核实的自证,倒是和阎大原、易文文这两起案子当中嫌疑人的作案手法有些异曲同工了。
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就会形成一种什么样的行为模式,这种行为模式会潜移默化的体现在这个人的一举一动和方方面面当中,想要完全隐藏起来很难。
这么想的话,情况倒是还比较乐观。
但是问题就在于,这种情况下,咱们能够掌握到的东西都是间接的,很难形成一个完整而直接的证据链条。
尤其是作为一个有严重狗毛过敏问题的人,他又如何能够饲养和训练大型犬的呢?
咱们今天走访了柴尧的这些个楼上楼下的邻居,他们不管是不是喜欢柴尧本人,倒是都能证明柴尧既没有狗,也不喜欢狗的这一事实。
如果养狗训狗这两件事都没有办法得到证实,作案嫌疑肯定也是立不住的。”
霍岩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他方才也有考虑过,的确是有些令人费解。
“这个人,他说的话感觉像是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的。”他把自己的感想说给宁书艺听,“既没有办法推翻,也没有办法证实,这就像是在小米里面掺沙子,不管是乍一看,还是过筛子,都很难把这两样东西彻底分开。
他承认自己和易文文是有过一段时间的短暂交往的,对于咱们已经掌握的建材市场行程也是承认得很痛快。
但是对于自己过去早就认识易文文,甚至还曝光过易文文虐待动物这件事却想要蒙混过关,表述真实性让人怀疑。
一边承认和易文文有过交往,一边又把两个人的好友关系都删干净,聊天记录一条不留。
我之前调过他的手机通话记录,也一样没有易文文的任何联系方式在上面。”
听他说到这件事,宁书艺倒是一下子产生了一种联想:“通话记录正常来说,比较容易查到的是不是半年内的?”
“嗯,个人去查询的话,基本上都是能查到最近半年内的通话记录。”
宁书艺微微抿紧了嘴唇,思索着,片刻后又舒展了眉头:“这就对了!
你方才不是说,觉得柴尧有可能是特意提前了半年搬到那么一个散楼的环境居住,为的就是后面自己所有言之凿凿的行踪轨迹都没有办法通过监控之类的客观影像证据来加以证实么。
刚好个人查询通话记录的时限是半年,那么柴尧满可以提前半年开始着手准备,在自己的通话记录上面避免一切与易文文有关的联系,这样一来就能够让咱们没有办法确定两个人之间是否存在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