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一直走到城墙附近,正要准备回转时,章F青听到了边上的一条小巷里传来一阵“叮”“R”,叮”“R”,密集而又规律的敲打声,这是打铁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章F青的心里就是一动,想起了那支让他脱靶的鸟铳。在那次试射后,他就有心对那支鸟铳做改进,只是他对这个时代的铁工所知了了,去龙山镇上的铁匠铺也去看过,但那个铁匠也只能打些粗劣的农具,让他去改造鸟铳,实在有点不现实。
找不到合适的工匠,章F青改造鸟铳的想法就只能暂时搁置。反正来到这世,要做的事千头万绪,倒也不急在一时。现在听到这打铁声,就又把章F青的这件心事勾了起来。他决定过去看看,这在宁波城里讨生活的铁匠,是不是技艺会好些?
铁匠铺不算大,只有两间门脸,首先映入章F青眼帘的是在炭炉边,一老一中一小的三人组合。老者年逾五旬,满脸风霜之色,正左手握着一把铁钳,夹着一根火红的铁条稳稳的放在铁占上,右手挥动着一把小铁锤,指挥着大锤的落点。
中年人,年纪看上去三十多岁,正光着膀子,露出一身虬结的筋肉,挥动着一柄大锤,准确的将大锤砸到老者小锤敲到的地方。
一个没烟熏得满脸漆黑的十几岁的少年,正在卖力的有节奏的拉动着风箱。
从这老中少三人依稀有些相似的眉眼上判断,这应该是祖孙三代的一个组合。
在炉子的另一头,两个学徒模样的小伙子,正在给几件农具安装木柄。
章F青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很快就看出了点门道。这正在打铁的父子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小铁锤的每次敲打里有着细微的轻重之分,而大锤落下时,同样会根据小铁锤的落下的轻重,调整落锤的力道,并不是单纯使用蛮力的敲打。
一根铁条冷却了,老者把冷却的铁条重新放入炭炉,然后从炭炉里夹出另一根烧的通红的铁条继续敲打。章F青这才发现,炉子里烧着好几根相似的铁条。
很快,老者的铁钳夹着的那根铁条,在几次烧红,几次敲打后,就变成了一个一头大一头小,曲线优美的铁管。他们这是在打什么?章F青觉得他没看懂他们打的是件什么东西。
“请问,老先生这是在打什么东西?”
章F青趁着他们刚打完一件,准备换一件打的空档,忍不住开口询问。
“啊呀,这位公子,小老儿可当不得先生二字,小老儿姓齐,熟悉的客官们都叫我老齐头,这是我儿子大齐,那是我孙子小齐。我们这是在给陈记茶馆打几把烧水的水壶。公子也是想要打什么铁器吗?快请里面坐。”
老齐头听到章F青的问话,热情的回答着。
“那你们这打的是壶嘴?打好了么?能不能让我看看?”
听说他们打的是水壶,章F青马上明白了那曲线优美的铁管是水壶的壶嘴,他的兴趣更浓了。
“这还差着一道工,公子想看,还要稍微等等。”
又等了一会功夫,老齐头的第一个壶嘴打好了,放入一旁的水缸里冷却后,老齐头把那支弯曲的水壶嘴递到了章F青的手中。
章F青拿着这个壶嘴翻来覆去的看着。这个由一条铁条,经过打成薄铁板,再卷成管状,最后成型的壶嘴,此刻看上去竟然浑然一体,看不到卷管而形成的接缝。
章F青把一根手指从大的那头伸进壶嘴里摩挲着,发现这个负罪的壁,厚薄均匀,内壁光滑。
“老齐头,要是让你打一根八尺长的粗细一样的铁管,行不行?”
终于,章F青问起了他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听到章F青的这句问话,老齐头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抬眼重新仔细的大量了章F青一会,随后,先让儿子他们停了工,自己又走到另一个小水缸前,用水瓢舀了点水喝了。这才一边用手擦着粘在胡子上的水渍,一面重新走在章F青跟前。
“公子这是想打造火枪?这可是犯禁的,小老儿这活不能接。”
老齐头紧盯着章F青的双眼,一脸肃然的说道。
这话听在章F青耳中,可是让他欣喜若狂。这老齐头一听打造八尺长的铁管,就能想到火枪,这显然是做过这活计。况且他说的是活不能接,而不是不会打造。
“你个老东西,是不能接还是不会做啊?我家少爷是观海卫的待袭千总,打造几支火枪会犯什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