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眼中的怒火仿佛就要化为实质:「本世子不想听你狡辩,本世子是领圣旨出城,你既不肯让本世子出城,便是违抗圣旨,陈阳,我敬你是条汉子,何苦为了刑家丢了自己性命?」
陈阳此时哪里还顾得上魏玉的挑唆,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只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了。
冷乜了他一眼,垂眸笑道:「二公子说得不错,是我用八具尸体将战场上没死的‘枭"字旗调换出来。」
刑律俭垂眸指着身边一直排开的八具尸体:「可是他们?」
吸口气:「是。」
「为何?」刑律俭虽然是在问但目光却直直看向一直被西郡士兵护在身后的西郡王魏汉。
「」魏玉突然大喊一声,目光仿若淬毒一般死死地盯着他。
头看向魏玉,嗤笑一声:「没想到还能有幸见到世子,我记得离开西郡那年,世子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没想到一别经年,已经是个文武双全的男子汉了。」他这一副慈爱长辈的样子让魏玉无端端从心底生出一丝寒意,他凝眉看向他,「休要胡说,本世子从未见过你。」
「可我记得你,记得你右肩上有一道箭痕。是八岁时留下的吧!」光讥讽地看向魏玉,果然,向来沉稳的魏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右肩下意识地向下塌了一下,那些本已经被尘封到记忆深处的回忆突然如同奔涌的潮水一般朝他汹涌而来,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仿佛跗骨之蛆一样无论怎样也无法摆脱。
他是作为迎接西郡王回西郡而存在的‘工具"。
魏珍儿曾歇斯底里地问过他,为何那样对她,为何要将她送到东岳?
他无法回答,因为那是他们出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代价,正如她从小便要忍受分筋错骨的剧痛,而他亦要像被养蛊一样丢到卫所里历练。
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被猎杀!
第一次……
在那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岁月里,魏玉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有一天他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他一定将卫所里所有人全部杀掉,仿佛那样做了,他就能摆脱所有过去。
再后来,他真的做到了,他成了世子,他站在阳光下看着那些曾在卫所里欺辱过他的人一个个哀嚎着求他放其性命,他以为他跟过去的那个可怜虫永远的分割开来,他是真真正正的世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世子。
可是并不是……
「刑律俭!」魏玉赤目欲裂地看向刑律俭,「你找死!」
刑律俭冷冷乜了他一眼,冷笑道:「世子似乎对八岁之时的一切颇为忌惮,如此我便更好奇了。」
话音未落,原本一直站在魏玉身旁的宴升突然出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用力将他整个衣襟扯开。
「不!」
随着一声棉帛断裂声,魏玉的衣领被硬生生扯下一片,一处狰狞的伤疤赫然出现在他白皙的锁骨下。
四周传来一阵阵惊愕的抽气声,魏玉表情骤变,一把将衣领拉上,双眼近乎癫狂地看向「你该死!」
笑,眼中透出一丝讥讽:「你当年不是已经杀我一次了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