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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一人 你输我输(1 / 2)

执夭九令 九卢 更新时间 2023-03-18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吴珍珍没有感觉了,那一刺,将她的脑子炸开了,耳朵听不见了,眼睛看不到了,鼻尖闻不着了――所有的感官都失灵了。

吴珍珍扑跪过去,瞎子一般摸索着儿子的身体,可是,触觉也没有了。

“啊!”她仰天嘶吼,不知道有没有喊出声来,她听不到,不过突然感觉到嗓子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淌出来,滴滴答答沾了满手粘腻。

后来……

后来的后来,吴珍珍知道了三件事:第一件,当时她那一声,把喉咙震裂了,流出来的是血;第二,史忠死的时候没有痛苦,因为那把匕首上浸了剧烈的蛇毒,一滴足可毒死一头牛;第三,当时花暮西是想自尽的,却被人拦了下来。

吴珍珍不知道自己应该那人“眼疾手快”,还是感叹那人与花暮西“心有灵犀”。

拦住花暮西的,是史恣。

***

吴珍珍昏迷了很久――其实,如果不是了悟在场,吴珍珍可能已经背过气去一命呜呼了――她昏迷的时候像是陷入了一个荒芜的梦境里,在那个梦里,她一遍遍重复与花暮西初见时的情景,她傲然站在她面前,面戴薄纱,鼻尖、红唇与下巴形成完美的一条直线。而后,亮光一闪而过,史忠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血泊里……

不知道这个梦境重复了多少遍,吴珍珍只记得每一次的亮光闪过,自己的心上都会添上血淋淋的一道伤口。直到整颗心被划得稀烂,吴珍珍才大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

坐在她床边凳子上的人是史恣。

不是史恣又能是谁呢?自己在史家,再也没有亲近之人了。

吴珍珍没有去问史忠有没有侥幸还活着,她觉得自己也已经大限将至了。

吴珍珍轻轻躺回去,春末夏初的阳光像是佛祖背后的金光,慈悲而怜悯地洒在她的眼角眉梢,为她那苍白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她就那样大睁着双眼,直直看向光亮处,似在等待黑白无常的到来。

“珍珍,我输了。”意料之外的是,史恣竟然开口了。

吴珍珍并不理会他的莫名其妙,其实,她与史恣已经几十年没说过一句话了。几十年之后,再次听见“珍珍”二字的时候,吴珍珍并不觉得失而复得,只觉得无比讽刺。

史恣并不着急,也不强求吴珍珍回应他。他像是死了,留在此间的只是一缕不甘的魂魄。

“如果没有……这件事,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与你说这些话。”他自嘲地一笑,从凳子上起身,慢慢坐到了床边,后背倚在床头的多宝阁上,略微伸直了两条腿。

他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儿了。

“珍珍,我错了,也输了。”史恣怅然道,“我很无知,竟然想要试探你的感情。”

吴珍珍的手指尖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史恣却注意到了,他伸手将她的左手覆在掌心,两只手包裹起来,如同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我爱错了人。或许应该说是,我拼尽全力争取的和我真正想要的,不是同一个。”他轻轻婆娑着她的手背,叹了口气,道:“你太倔强了,也太冷漠。好似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让你退步。你是个女将军,我却妄想要你当军师。”

他扭过头去,坦诚地看着吴珍珍的眼睛,想要说什么,却忽然发现岁月比吴珍珍还要无情,而今他们二人的双目皆已浑浊。

史恣心中一痛,有比那双目还要浑浊的老泪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弹跳着落在她的面颊上,再滑落时却是清泪盈盈。

像极了他们关系,像极了他们四十余年的婚姻。

他不喜欢她的强势,想要改变她,想要让她依附自己,想要成为她心目中的第一人。可是,在真心落地碎成渣滓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他爱的就是那个强势的、不服输的她,他想要的从不是伤害她,而是确认她也爱恋自己。

他的恣意妄为,让他在南辕北辙的错路上泥足深陷。

直到她倒下,他才见鬼一样惊觉:她也有脆弱的时候。

“下辈子,不要做女子,你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她从来不是谁的附属品,她是女将军,她有着折不断的脊梁和鲲鹏一般的翅膀。

可笑的是他,一直想要折断她的脊梁,捆绑住她的翅膀,以求长相厮守。

史恣留恋似的轻轻描摹了一下她的指尖,而后灼伤一般缩回手去……她的指节钢骨一般。可笑的是他注意到她的一切,却不曾明白她的灵魂。

史恣踉跄而出。是夜,自尽于长子史忠墓前。

……

震惊也罢,追悔也罢,吴珍珍都没有仔细分辨。她还要为儿子、孙子报仇。

花暮西还活着。史恣生前将她关押在地下密室。

吴珍珍去了。

很逼仄的一间密室――吴珍珍左右看看,确定面前这个密室是史家最小的一个密室。她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也不知道被关押在里面的花暮西是何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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