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港真,神明就是一个操蛋的蛇精病。
“报告!父神大人他迷上演艺圈动漫,自己偷偷跑下去披马甲当艺人,现在那个世界的男女主全部围着他打转非他不可,既定命轨已崩溃,请你尽快处理!”
“报告!父神大人他深中穿越小说之毒,暗搓搓培养了一个玛丽苏扔到网王世界,现在那个世界的命轨全都被玛丽苏搅乱,法则濒临崩溃,请您尽快处理!”
“报告!父神大人他沉迷赌博漫画,一时兴起跑去跟宙斯搓麻将,现在输得只剩内裤,还欠下惊天巨款,宙斯那边派人来说不还钱不放人,请您尽快处理!”
“报告!父神大人他……”
“闭嘴!统统给我闭嘴!!我需要休假!我需要什么事都不用干喝酒看书打游戏!而不是追在那个蛇精病后面给他擦屁股!!”
我啪的一声捏断手中的雕花钢笔,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掀翻桌子,指着一群从来都只会「报忧不报喜」的神使怒火冲天。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一分钱也拿不到!一、分、钱、也拿不到你们知道吗?!去他妈的神明!!”
一众神使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我使劲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压下心中的怒火,迈开步子朝办公室外走去。
我已经连续工作好几个星期了,屁股就没能离开过椅子面,整个神域的事物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管理,而那个操蛋的神明就只知道成天甩手在外边吃喝玩乐。
我的脚步堪堪跨到门边,门外又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影,几乎都要和我迎面撞上,我目露凶光地瞪视过去。
那个神使顶着我的眼刀子表情淡定,十分敬职敬业外加不怕死地汇报起来:“报告!宙斯又派人来催债了,他说您再不赎人,他就要撕票了。”
我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让!他!撕!”
这下周围的神使们神色愈加微妙起来,在他们的心里,父神大人高于一切,即便他再怎么使劲折腾,他们这些被造物都必须要恭谨敬爱,不离不弃。
按我说这种抖m思想早就该抛弃掉好吗?好好的给你小皮鞭你不用,非要套上项圈受虐,这不是犯贱是什么?!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你们喜欢被他折腾是你们的事,有种别把一切工作推到我头上来啊!!
我简直是越想越气,怒火蹭蹭往上冒,冲着前来汇报的神使就问:“宙斯派来的人在哪里?”
那个神使还以为我终于想通愿意赎人了,赶紧指向门外,还配合地帮我把门给推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二话不说便大步走出去,直奔到那个宙斯使者的身前,一把扯住对方的衣领,笑容冷气四溢。
“你!回去帮我告诉宙斯,让他麻溜地把那个惹人嫌的神明给我往死里怼!狠狠怼,不用客气!最好可以找上十几个基佬爆了他的菊!然后用绳子一捆,随便卖给哪个性虐癖做男宠去!就是千万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事后我定会亲手奉上一大笔报酬!!”
周遭顿时一片静可闻针,神使们全都不可置信地死盯着我,那个使者完全接收不良的一脸懵逼。而发泄完毕的我神清气爽,拂拂衣袖便微笑着转身离去。
嘿嘿嘿~感觉简直贼爽!
虽然我也清楚宙斯不可能真的把神明给怎么着,但是我肯定那个使者一定会一字不漏地诚实上报,然后宙斯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N瑟地拿着这番话去给神明添堵,让讨不到欠款的自己找点心理平衡。
果然没过几天,神明就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当我起床后,从浴室里冲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躺在我的床上翻来滚去,满脸荡漾得背景处都开满了一片粉红小花。
说实话,这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扔几个「天雷轰顶」过去,将他电晕后再扔给他的好基友宙斯,让宙斯继续关他个十年八载的,让我好好清净一段日子。
无奈我做不到。我几乎学不会任何一个大型攻击的魔法,就是学会了,使用时攻击力也会大幅度下降。
神明说过,那是因为我的魔力性质太过温和,基本上是别想做个战斗型的魔法师了,好好的做个奶妈还比较实际呢。
说白了,我大概就是个组队时只能站在后方刷辅助技能的白魔法师,皮脆血薄易推倒,对上近战型秒秒钟扑街。呵呵。
神明一看到我,顿时眼神一亮,张开双臂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小影子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
我面无表情地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得滚了几个圈,“麻烦你从我床上滚下去。”
“太无情了啊小影子~”被踹到床缘边上的神明,麻溜地翻身又滚回床铺中央,一手支着脑袋,摆出一副风情万种的姿态,“孩子叛逆期还真是没办法呢,这种时候你就应该扑上来抱着我一起滚床单的啊~”
我忍住朝他竖中指的冲动,冷声吐槽,“抱歉,就你这副小白脸的模样,一看就是坚持不到三分钟的短小软,让人兴不起任何带上床的欲望。”
神明显得十分委屈,“你刚诞生的时候,还是那么温柔体贴的呢,现在喜新厌旧不爱我了,就对我凶巴巴的……”
他抱着枕头滚来滚去地撒泼,嘴里含糊不清地连连嘟囔,将我平时的各大罪行都数落一遍。我甚至听到他不自觉地嘀咕着埋怨了一句:“才乖巧没多久呢,怎么那么快就打回原形了呢?”
我捕捉到关键的几个字。
他说,打回「原形」。
从我诞生之初,有意识开始,我记得自己的性格的确是波澜不惊的淡然如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死板空洞也不为过。
然而没过多久,铺天盖地压下来的工作和神明厚颜无耻的各种作死,就把我激得如同进入叛逆期,怒气值嗑了药一般蹭蹭蹭往上涨,对着这个罪魁祸首压根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我抛弃了对神明的尊崇与敬畏。我不再对他的每一句话都唯命是从,不再对他的每个举动都马首是瞻。
说来奇怪,身为被造物的我,在斩断那种恭顺谦卑之后,不仅没有一丝负罪感,反而无比轻松。就好似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是如此模样才对。
但是他却说,现在这种性格才是我的原形。
原形?在我诞生之前……我诞生之前还有其他的人生吗?我是不是……缺失了一些东西?
我敏锐地窥见一丝漏洞,思绪当即一片混乱。
神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抿紧嘴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转移话题,只是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小心翼翼地瞥向我。
他很担心我会察觉出什么。
我心里明白,他并非是那种不擅长谨言慎行的人。他之所以在我面前口无遮拦,经常说漏嘴,那只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就从没有想过要隐瞒我什么。
他从没有防备过我。一丝一毫也没有。
我不得不心软下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造物主,赐予了我生命与力量。是我唯一的父神。
我放出意识通知神使给我送早餐,然后打开床尾对面墙上的电视屏幕,又爬到床上挨着神明坐好,扔给他一个游戏手柄。
“双人模式,组不组?”我一边发出邀请,一边选好想要通关的游戏,音箱里响起一阵欢快的游戏界面的开幕音乐。
“战战战!”神明握紧手柄,兴致勃勃,“你就看着我狂霸酷炫地带着你刷终极大魔王吧!”
我满脸怀疑地斜瞥他一眼,“就你那个性无能一样的操作和跳钢管舞一样的走位?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在输出,你就只会负责拖后腿好不好?”
这是我们最常一起进行的娱乐活动。全过程中比游戏音乐更为大声的,就是我怒骂他猪队友的抱怨,以及他看我拿他毫无办法后得意洋洋的贱笑。
港真,没有什么恩怨是一局游戏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能,那就多打一局。
……当然,如果在游戏结束后,等着我的不是一屋子急待处理的文件就更好了。
而游手好闲的某个罪魁祸首,在进入宝藏库里溜上一圈,掳走一大堆金银珠宝后,就又跑到基友那里找宙斯搓麻将意图翻本了。
……还是让他挂在外边永远别回来了最好!
我恶狠狠地暗暗诅咒着,又恢复了那种苦逼的、吃喝拉撒睡都在办公室里解决的忙成狗的生活。
因为有个神烦又抠门的操蛋上司,我无数次在心里打着谋权篡位的小算盘。然并卵,我肛不过他。
他很强。比我所能想象到的极限还要强。
即使我无比清楚这一点,可我还是无法抑制地想要去探寻,想要去挖掘那个他所隐藏起来的、不想让我察觉的秘密。
我知道这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我正在反抗我的造物主。然而有一种更为强烈的欲望驱使着我,让我不得不去这样做。
自从神明说漏嘴开始,一切都像是撕破了一层冰冷的伪装。过往一直被我忽略的某些事情,全都化为了疑点一一浮出水面,宛如狰狞的巨兽,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中嘶声尖啸。
喧嚣沸腾而又滚烫,使我不得安宁。
我开始时常做梦。
这真的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毕竟天上的神使们都是不会做梦的,他们甚至连睡觉都不会。这些神使的存在,更倾向于一种力量的具现体,而不是生命。
神明曾说,他们是没有「灵魂」的。
那我呢?我也是神明创造出来的,按理说我应该和那些神使别无二致。可我却是特殊的。
我会难过、会高兴、会哭也会笑。还会做梦。
梦里的情景,总是影影绰绰地看不太清切。好似有一个人。一个少年。但好像也不是少年,因为我从头到尾就没能见到过那个人的样子。
一切都如同蒙着一层浓雾,怎么拨都拨不干净。我只能隐约听到他的声音,但实际上说了些什么,我也无从得知。
每次梦醒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
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做这种无意义的梦。它会让我觉得我找到了一些东西。有意义的东西。
这可真是件极其糟糕的事情,因为它开始让我愈加的、愈加的贪婪起来。贪得无厌。
我并不满足。即使我立于云端之上,得以用傲慢的姿态俯瞰众生,我也依旧感到远远不够。
我自认为并不是一个索求无度的人,想要的东西也一向都很简单。然而明明已经得到如此多的我,为什么还会觉得空虚呢?
我的心里有一个洞,巨大的、深邃的、黑暗没有边际的被冰冷侵蚀而成的洞。
我需要某样东西来填补它。
我大概知道能够填补之物是什么。
――是我丢失的过去。
我不记得我的诞生,也不记得来到天上之前的事。即使在我的认知里,我从一开始就是待在天上的才对,但我还是敏锐地渐渐察觉到,自己的记忆里有着一大段的空白。
那一定是极其重要的存在。我想。
重要到尽管我怎么找都毫无痕迹,却仍然是念念不忘。以至于让我如同悬在半空中的人,一颗心都是摇摇欲坠、彷徨无依。
那一定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不想舍弃、哪怕拼尽一切也不想遗忘的存在。
是什么呢?
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我很好奇,同时也很饥渴。
是的,饥渴。我如同困在沙漠里濒死的迷路者,如同困在万里高空上无法呼吸的鱼。我失去了我的路标,我失去了我的海。
――只有这份遗失的记忆才能够拯救我。
若说有谁能够在我的脑海里动手脚,那么一定非神明莫属。整个天上就只有他的精神力强过我。
我竭尽所能地暗中增强自己的力量。我知道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比得过那个老不死的神明,不过我只需要将力量集中在「禁锢」之上。
我只需要撞开那扇封闭的大门。
既然我已经做得足够隐秘,但神明似乎还是有所察觉。这是自然的,整个神域就如同他掌心中的花园,神使也不过是他手指间的牵线木偶。
他无所不知。却唯独不懂「爱」。
于是在某次睡眠中,再次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神识溜进我脑海里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地一把掀开被子,杀气腾腾地冲进了他的宫殿里。
我竖起食指抵着他的鼻尖,冷声威胁道:“你他妈再敢窥窃我的意识,我就踩爆你的蛋蛋。”
神明很明显地瑟缩一下,他暗暗夹紧双腿,面上却依旧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淡定神色,“你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我,都应该任我掌控。”
“哦~?”我毫不示弱,挑衅一笑,“你他妈有种给我再说一遍试试,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你都给我自个处理去!”
“………………”
神明不敢吱声了,他的眼神左移右闪,就是不敢看我。他好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留下的烂摊子究竟是多么的折腾人的忍耐力。
我也理解,他让我单独负责神域的工作并不是故意折腾我。一是因为那些神使都是呆滞刻板的大傻帽,有些需要灵活变通的工作交给他们来处理明显不现实。二是因为他在磨练我,给我积攒势力与声望。
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